頭看一眼病床上亞麻頭發小麥皮的年輕人，忽然覺得有些眼，但也沒有多想，徑直帶上房門，才對手機那頭的人說明了車禍的況。

“我靠！哪裏跑出來的衰仔？你也真夠倒黴的。那他現在沒事了，你還是趕過去吧。”

“不行，我得等他醒過來。”秦修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很矮，他習慣地疊起。

路過的兩名護士朝長男投來驚豔的目，走到護士站用自以為對方聽不見的音量激地竊竊私語起來：

“這妖孽小哥哪兒來的？！眼線妖氣衝天有木有？！”

“好長好，老娘都有下跪的衝了……他是陪306那個卷小哥來的嗎？”

“聽說是輕微腦震，加腹出。腹！！！出！！他們幹了什麽？！不行了，快阻止我腦補……”

秦修了一眼對麵三個麵桃紅嘰嘰喳喳的年輕護士，手機那頭仍在諄諄善著：“……說到底是那家夥橫穿馬路，這不是你的責任，你醫藥費檢查費也付了，仁至義盡了。Peterson在那邊，JASON也在那邊，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你不該錯過。”

秦修握著手機，神似是有些猶豫。

“唉，算我服了你了。”手機那頭歎一口氣，“那這樣吧，我這邊也沒什麽事了，我一會兒過來幫你看著他，你現在就趕過去，這會兒還來得及。快點啊！”

對方說完便掛了電話，秦修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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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醒過來的時候，正對上護士親切的笑容：“你醒了？覺怎麽樣？”

沈徹腦袋發脹地坐起來，中央空調的涼風撲麵拂來，他稍微清醒了一點，才回憶起先前發生的車禍，不過眼下除了屁有點痛，腦袋有些暈，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異樣。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掛著的點滴：“這是什麽藥？”

“醫師給你開了消炎藥，還有天麻和葡萄糖，你可能有點中暑。不過別的地方沒有大礙。”護士小姐笑得曖昧。

沈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暗示他脹痛的部，尷尬地笑了笑。

“救護車送你來的時候可轟了，你還不知道吧？”護士一邊幫他調點滴速度一邊神兮兮地一笑。

“哈？”沈徹丈二和尚，能怎麽個轟法？難不他還有點什麽的，低頭一看，也還好啊，服子都穿得規規矩矩。

“急救車送你過來這一路上，你男朋友的寶馬戰斧就在急救車旁護航，聽車上的人說那畫麵簡直拉風得不得了。”護士小姐不無豔羨地笑道，“放心好了，你男朋友走之前都代我們了，有什麽需要隨時按鈴。”

男朋友？這霧也太大了吧，他看起來像這麽重口的型？還寶馬戰斧護航開道？沈徹目視護士小姐微笑著離開病房，一臉黑線，搖著頭出手機，原本以為自己昏迷了有小半天，卻驚訝地發現離下地鐵那會兒還不到一個小時。他不要為自己蟑螂般的和肇事者神奇的速度喝彩，這會兒趕去試鏡妥妥地來得及！

其實人家肇事者不太公平，是他自己闖紅燈在先。還虧得對方人品不錯，醫藥費和住院費都先結清了，沈徹飛快就辦理好了出院手續，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TAXI，火速趕往試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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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馬S1000RR停在海濱大道上，頭頂的紅燈一點點倒計時著，秦修想起病床上無知無覺的卷青年，先前還在馬路上蹦躂得這麽歡，轉眼就喊也喊不醒了，雖然醫生說沒有大礙，他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麽想著，出手機打了電話給朋友想多囑咐幾句，卻被告知對方用戶已關機。

秦修皺眉，見鬼了？連撥了好幾通，電話都接不通，頭頂的紅燈已經轉綠，後的車輛按著喇叭不耐煩地從寶馬重機旁繞行過去。

離濱海大酒店還有不到兩個站的距離，秦修握著機車把手，躑躅了片刻，眉心一皺，“啪”地扣下擋風麵罩。車子繞過前方的轉盤，掉頭開回了醫院的方向。

海魂的寶馬戰斧與黃的計程車在寬闊的四車道上隔著隔離帶肩而過。沈徹低頭看看手機時間，抬手拍了拍前座：“師傅麻煩快點！”

4試鏡

沈徹趕到濱海大酒店的時候剛好差十分到兩點，一個小時前還晴空萬裏的天空這會兒已經了下來。問過酒店前臺，得知試鏡地點在三樓一間大型會議室。助理領他進去的時候，他順便問了一下況，被電話通知來參加這次試鏡的一共有六人，不過截止目前，會議室裏連同他在，到齊的候選人隻有五個。

沈徹問到第六個人，助理聳聳肩：“不清楚，不管是遲到還是有事他都沒機會了，Peterson導演最恨人不守時。”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沈徹不由了口，暗自慶幸。

兩點整的時候，沈徹終於看見走進的導演一行。海選的時候這一行人除了主角碧姬外都沒有麵，這還是沈徹第一次看到導演。Peterson真人比照片上顯得更高大，瘦長的臉型，銀灰頭發向後梳理得很利落，看起來很紳士一個人，他後跟著長發的翻譯和戴著酒紅墨鏡，正握著手機通電話的黑襯衫男，沈徹聽見邊兩人頭接耳地說著“那個就是JASON”。

JASON的名字讓沈徹後背一個激靈，不由多看了那男人一眼，國字臉，剛毅的下，這個人就是JASON麽，將安嘉冕一手拉扯最年輕影帝的星邦娛樂王牌經紀人。跟著JASON走進來的是一頭俏麗短發的碧姬及其兩名助理，星邦力捧的未來小天後，自然也是JASON慧眼挖掘出來的潛力新人。

其餘四個試鏡者都在瞄麵無表的主角碧姬，隻有沈徹一個人一瞬不瞬地目視JASON走到長桌後落座。王牌經紀人一路都在打電話，雖然戴著墨鏡，聽聲音也聽得出頗為不耐：

“他又要幹什麽？劇本不滿意可以改，合同都簽了這會兒又開始喜新厭舊，真以為自己拿了個影帝就不得了？！”

JASON掛了機，“啪”的一聲把手機甩在桌麵上。“影帝”兩個字在沈徹腦子裏沉澱……JASON不過三十歲出頭，手下也隻有一個影帝，那就是安嘉冕。二十二歲拿下最佳新人獎，二十五歲即為最年輕的影帝，如今的安嘉冕已經今非昔比，當然想怎麽耍子都。沈徹心想，這樣的人當初能耐著子裝溫應該很不容易吧。對於安嘉冕能夠在如此的年紀就拿下影帝頭銜，他其實一點都不意外，一個可以連續演上四年戲的人，當之無愧是天生的影帝。

JASON掛斷電話後才開始跟導演一道打量屋子裏的一行新人，兩人用英文流了幾句，沈徹隻依稀聽到Peterson問“Theoneyourecommendedisnothere？”JASON搖頭回了一句“Arewewaiting”“No.”銀發導演一口回絕。JASON有些憾地點點頭，Peterson麵向五名候選人，開始介紹這次試鏡的容。

“這次的MV將長達八分鍾，算是一部微電影，因為MV要配合電影歌舞青春的基調，所以全程有許多舞蹈作，”翻譯一句句翻譯道，“試鏡地點在酒店外，如果待會兒下雨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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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和其餘四人都愣了愣，要在雨天跳舞麽？雖然形課上有教舞蹈，但他們畢竟不是舞蹈專業的學生，現代舞也隻學了些皮的作。而且舞蹈一直是他的弱項……

“你們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應該都看過電影《雨中曲》吧，”Peterson導演繼續道，“試鏡的容很簡單，就是金凱瑞在大雨中跳的那段舞蹈。”

五個人麵麵相覷，金凱瑞的SingintheRain雖然算是經典片段，他們都有看過，可是要原封不地跳出來怎麽可能？

“不要求作完全一致，”翻譯補充道，“你們隻要按照自己的覺盡表現就可以。現在，如果各位都清楚了，我們現在就下去海濱大道。”

走出酒店的時候雨已經開始落下來，沈徹一行跟隨導演和JASON來到海灘大道時，現場已經架起了軌道和攝影機，老辦事果然不含糊，看樣子這次試鏡不會一拍定板，應該還會據上鏡的覺多番斟酌。沈徹覺論壇上那些定說可能真的言過其實了。

畢竟是電影學院出來的學生，一看到攝影機，五個大男孩的狀態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沈徹這樣的一年級新生，鏡頭總能帶來張又刺激的覺。

現場準備了帽子和雨傘道，沈徹打量這條海濱大道，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行道樹，沒有店鋪，電線桿倒是有的，除外還有不往來於海灘和酒店的遊人，馬路邊擺起的全套攝像行頭吸引來不人打著傘駐足觀看。

助理按來時的順序喊了候選人的名字，第一名候選人上場。音響放出年代久遠的音樂，雨聲沙沙，合著金凱瑞快樂的哼唱：

I’msingingintherain

Justsingingintherain

Whatagloriousfeeling

I’mhappyagain

……

沈徹看著陌生的師兄在雨地裏漫步，旋轉，跳起那段彩的踢踏舞，之前明明一直坐在會議室裏不茍言笑的一個人，當音樂響起，臉上卻綻放開由衷的笑容，真應了那句歌詞I’mhappyagain。而最令沈徹佩服的是對方竟然記得所有歌詞，正跟著金凱瑞的歌聲輕輕合著，這讓他的表演更加投。

麵試也好比賽也罷，第一個上場不見得是件好事，裁判導演對第一個上場者的表演很可能會被後來的競爭者衝散，可能也是有這個考慮，這次才特別架設了攝影機全程拍攝。

每一個人的表演都可圈可點，尤其是第四個上場的男生，沈徹看著對方縱投在大雨中，輕巧有力的舞步踢得水花四濺，他直覺得對方應該小時候就有舞蹈底子，不但將金凱瑞這套舞蹈一步不差地完再現，爵士舞那種隨著節拍一收一放的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