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沒發生過關係。”

杜景點了點頭，周笑道：“大家都說我是中央空調。”

周談過許多任朋友，他從小就對人很暖，很會照顧人，中學朋友很多，也正因這點招致不抱怨。

這是周第一次與杜景聊到的問題，周偶爾有點好奇，杜景沒有看過那些小電影麽？至在這一個多月的相間，周沒有聽到過杜景打開任何相關視頻。當然，他自己電腦上存的視頻雖然不多，但男生總會存一些才對。

“你看這個？”周給杜景分，杜景則禮貌地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周：“？？？”

這反應，顯然沒按常理出牌。

“我發你？”周說。

“好。”杜景答道。

“你……”周瞄了一眼杜景的某個部位，看不出靜，“沒什麽覺嗎？”

“在上課。”杜景提醒道，“你想在最後一排做點什麽？需要我幫你擋著？”

周哭笑不得。

下課後，他們在教授們的食堂吃午飯，這個小食堂距離宿舍樓很近，有學生來。周去打飯，回來帶了瓶水。

杜景這幾天總是懨懨的，沒什麽神，等待周時，不知道看著哪裏發呆。

“你今天是不是還沒吃藥。”周提醒道。

杜景一怔，早上出門被周醒，一時忘了，長時間來，周偶爾會看見他早起服藥，卻從沒問過他生了什麽病，杜景也從來不說。

“藥盒沒帶，”杜景有點不自然地說，“回去再說。”

周從兜裏拿出藥盒，早上出門前順便替他拿了，隻是一時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杜景點頭，吃藥，兩人若無其事地吃飯。

“你生的什麽病？”周終於問了出口。

杜景看了周一眼，周馬上解釋道：“我不是好奇多問，隻是覺得……嗯，如果有什麽事，咱倆每天都待在一起，臨時需要我去找醫生，被問起我也好幫忙。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告訴我，這樣保險一點，也好有應對。”

周說的倒是實話，他知道杜景不想說，但萬一室友有心髒病或其他什麽傳病史，發病的話他必須馬上帶杜景就醫，病人如果於昏迷狀態，為室友的自己又一問三不知，會很被。

“不會有你想的那種危險。”杜景隻是這麽答道。

周雖然不放心，卻依舊點頭：“那就好。”

但不久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猝不及防地將杜景的毫無保留地展在了周的麵前——緣因杜景還用著周的蘋果ID。

近兩個月前，周把自己的賬戶告訴了杜景，杜景用它來下載一些應用，之後忘了登出，而在同一個無線網環境下，使用同一個賬戶的設備，默認為同一人持有。用手機登錄了Safari網頁瀏覽後，再轉到電腦上，便將自彈出正在使用的網頁。

那天杜景去上課，手機放在寢室裏充電，周正打算查點資料，忽然電腦跳出了一個網頁，上麵是一個小號的微博。

周還以為是自己的主頁，點開看了一眼，映眼簾的第一幕就是：

【越來越不想活了，要不是在宿舍自殺會給他帶來麻煩，隻想一了百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周：“！！！”

周當場嚇了一跳，這是誰的微博？我昨晚夢遊還發微博了？

發布時間是昨天半夜，四點四十七分。

周兩手指按住控屏，輕輕過，看見第二條。

【有時就像世界之王，有時卻像個乞丐。今天隻與他說了不到十句話，看得出他不太喜歡被我打擾，隻想安安靜靜地看書。】

第二天的發布時間，是前天深夜三點多。

周：“……”

第三條：【今天去看了場電影，爛片。但米花的味道還不錯，打消了心裏許多念頭。這片子邏輯不通，他也沒發現，或者已經發現了，沒有說出來掃興。】

第四條：【煩躁，不安，怕是要轉階段了，從現在開始要控製住自己。】

………………

【用一年就能學完的容，還要每天去認認真真上課，真沒什麽意思。可是不上課，又能做什麽呢？】

…………

【未來？沒有什麽未來，也沒有過去，談隻會害人害己。人總要有份工作，說得對。他也許永遠也不能理解。失眠第七天，整夜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控製住自己，不能開燈把他吵醒了。】

……

周從電腦中抬頭，轉頭向杜景的書桌，一旁穿鏡裏，倒映出自己震驚而迷茫的雙眼。杜景的手機安靜地躺在書桌上，周明白過來：

這是杜景的微博小號。

第9章過去

周平時很會特地去觀察杜景，晚飯後他們總是按部就班，各自戴上耳機做作業，做完便看書、看電影或上網。周極會去注意杜景在做什麽。聽瀑樓的寢室是標準兩人間，不像四人房上床下桌，書桌與床是分開的。

床抵在窗前，一旁是獨立的櫃與儲櫃、書架。書桌背對背，他們大多數時候都看不見對方，也不會刻意去看。

是夜一切正常，十一點時，周從穿鏡裏看了眼杜景，發現杜景安靜坐著，正看著一個易拉罐發呆，那景象令周有點擔心。

“睡覺吧？”周起去洗漱，杜景於是關了大燈，隻留個臺燈。

十一點二十，周躺在床上，轉了兩次，對床非常安靜。周查了下手機，認為杜景大概率有抑鬱癥。他從來沒有接過抑鬱癥病人，一時不知道要如何相。

他在持續吃藥，每天都按時吃著，應該不會出事吧？

十二點，周輕輕籲了氣，懷疑杜景也許又沒睡著。畢竟在他的微博小號上，提到了失眠。也即是說，之前他以為杜景睡的晚上，實則不然，隻有他周睡得很好，杜景隻是徹夜睜眼到天亮，還要小心不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了他。

“杜景？”周低聲說。

杜景過了好幾秒才答道：“嗯。”

周問：“你睡著了嗎？”

杜景答道：“還沒有，你怎麽沒睡？”

周聽得出杜景的聲音，確實還醒著。

他也曾失眠過，那覺相當痛苦，既疲憊又睡不著。

“下午喝了兩杯咖啡，”周說，“這下完了。”

“什麽時候喝的？”

“你去上課那會兒，給你也買了一杯，忘了你有連堂，我就都自己喝了。”

“那現在怎麽辦？”杜景問。

“你說呢？”周其實沒有喝咖啡，但他決定陪杜景一會兒，否則杜景要躺到天亮實在太難了。

杜景的回答一如既往：“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

杜景翻了個，月照耀下，周看見杜景的雙眼很明亮，他本想說“我們來聊天吧？”畢竟這個寢室實在太另類了，別的男生寢室總會在熄燈後聊個十來二十分鍾，而他們從未有過睡前的閑聊時間。

但周又怕杜景不想分太多，怕說錯話。

“我可以開燈嗎？”周說。⌒思⌒兔⌒在⌒線⌒閱⌒讀⌒

杜景打開了床頭燈，周也開燈了，寢室裏恢複亮，深夜兩盞燈下，溫馨像一張溫的毯子，覆在了他們的上。

周改變主意，說：“我想看會兒書，如果打擾到你……”

“不會，”杜景輕鬆地說，“我也想看書。”

周拿了本未讀完的小說，出書簽，一瞥杜景，杜景則拿了專業書躺在床上看。燈一開，就像把他從黑暗的囚牢裏解放了出來，杜景的表仿佛有了明顯的變化，輕鬆不。

“你在自學嗎？”周的心思卻不在書上，問道。

杜景嗯了聲，周長脖子看了一眼，說：“你快把預備容學完了。”

杜景答道：“我沒有事做，早點學完就自由了。”

周心裏盤桓著兩句話，本想說“自由了要做什麽呢？”然而想到杜景的微博，權衡半晌後，打趣道：“你要是提前畢業，不就走了？”

杜景沉默一會兒，從書裏抬起頭，看了眼周，仿佛在考慮一個請求。

“你也可以申請提前畢業。”杜景說，“要和我比賽麽？看誰先學完？”

周自嘲道：“我沒有你聰明。努力看看吧，畢業以後咱們一起考研？”

周隻是無意識地接續了杜景的話題，杜景卻道：“行，兩年讀完本科，再一起考研。”

周心想不要了吧，這樣我會累死。

他們就讀的這所大學是全國知名的重點，據說可以排進前三——雖然國TOP2隻有兩家而TOP3有無數家，就像七大奇跡隻有七個而第八大奇跡有無數個一樣。校也因此有不高智商學生嫌讀書浪費時間，趕念完去實現人生價值的大量功案例。

杜景很聰明，周是知道的，他看一遍書就能記住所有的容且分毫不差。這是與抑鬱癥基因相伴的麽？

周下午上網查過，想確認杜景的況，卻發現杜景的行為，與病癥描述上有相當大的區別。

周打了個嗬欠，已經很困了，卻強撐著，將臺燈調暗了些許，開始玩手機。杜景卻很快察覺，問：“困了？”

“別管我，”周馬上製止了杜景，說，“我想試試開盞夜燈睡，說不定能睡著。”

在周的要求下，杜景那盞燈依舊開著，周又說：“我睡以後睡得很，你吵不醒我的。”

“發現了。”杜景答道。

周笑了起來，翻麵朝裏，眼皮十分沉重，沒過多久就睡著了。而杜景依舊開著他的臺燈，開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十點，周醒來時，發現杜景似乎功睡了，他今天早上也沒有發微博。於是從這夜開始，周主為杜景改變了下作息。原本他在家既不喜歡開燈睡，對聲音也敏[gǎn]，但他可以忍晚上給杜景留一盞燈，反正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幾天後，周又看到了杜景的小號發的微博：

【沒意思，做什麽都沒意思，生活的真相是荒謬的，正如加繆所說，我們都被困在無意義的牢籠裏。】

“我不想去，”周朝杜景說，“我決定今天把課翹掉。”

杜景早起後正在服藥，將那一把藥咽下去後，問：“去哪兒？在寢室睡覺？”

周道：“豬麽？才睡醒又睡。我想出去逛逛，你去麽？不想去的話，幫我點個名吧。”

杜景遲疑起來，周準確地抓住了他的念頭——他正在判斷，自己的本意是讓他去幫忙點名，還是想邀約他一同外出。

“走吧，翹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