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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白駒》第18節

TM的,告訴我們,有人能、能宰……錢到手以後……三七開。”

“說清楚點。”杜景又道。

犯罪之事,聽到吳興平解釋他們這個產業時,頓時驚了。吳興平是被他的大哥帶行的,這名大哥又是開洗浴城的牧野手下的一個小頭領,手下管著六個人。這家洗浴城專做黑產,說是黑產,近年來也因政策原因,收斂了許多。經營範圍主要在催收各種網絡貸、套路貸上。

對高利貸有一點好奇,畢竟前段時間實在沒錢了,他也曾經想過去借砍頭息貸款,後來仔細考慮過,才沒有給自己找麻煩。

但吳興平沒有對催收行業解釋太多,而是詳細解釋了除了催收之外的另外一個來錢快的行當:勒索。

每年國,都有大量海逃的經濟犯,限於引渡條約,不人藏國或墨西哥等地,未能被引渡回來。往往在外逃後,中方就勢必隻能求助於國際刑警,日久天長,案件隻能暫時擱置。

這些經濟犯,大多掌握著合作夥伴的重要涉案線索,有商勾結,也有財產侵吞,甚至某些糾紛引發的命案。外逃者習慣了在國的生活與開銷,不人在出境後更有賭癮,花錢如流水,很快把帶出國的錢花得

為了來錢,他們便將曾經的同謀,上未被查明的汙點提供給當地的線人,以供勒索國從前的犯案同謀。

線人得到證據後,發回到國給像吳興平大哥這種人承包,由他們自行掌握敲詐的節奏,控製在當事人不至於去報警、心甘願掏錢出來擺平的界限上。

拿到錢後,承包人也即吳興平團夥拿三,餘下七,經地下錢莊匯往國外。線人拿四,再給舉報人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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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健強就是其中一個典型的案例,被瞄上為了ATM機。而舉報人,就是當初掐死了王克,且離開境,遠走高飛的那對。他們在國外窮困潦倒,於是輾轉找到國的一個華人黑幫,提供了王克生前的許多記錄,包括一些公司來往的合同,用以勒索餘健強。

餘健強為了保住自己現如今的一切,隻能乖乖就範,三個月時間裏,被“提”走了兩百萬。

吳興平說:“像……有點像東南亞殺豬盤。”

“模式還。”周尚是第一次接到,但是他有一點不清楚。錢已經拿到了,為什麽還要殺人?

杜景早已知道這條產業鏈,他唯一關心的,也是吳興平對此的回答。

第14章過去

吳興平的回答與周所想的一致:“大哥接線人,牧老板已經提醒過,不能接ATM業務了,怕把ATM機急了,連累大家被打黑。大哥沒朝任何人提起過,隻告訴我,事以後能得一千萬,我和他分……二八分。”

杜景稍稍皺眉,手指敲了敲臺麵。

“我沒有撒謊。”吳興平說。

杜景:“你知道那夜是去殺餘健強嗎?”

吳興平說:“不知道,大哥說隻是去教訓一下他。”

吳興平神十分委頓,一千萬,這筆錢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是他好幾輩子也掙不來、存不下的錢,足夠讓許多人鋌而走險。

“你怎麽就確定,對方會給你那筆錢呢?”周提出了另一個疑點。

吳興平跟著他的大哥時間長了,多知道一點,說:“不是第一次,以往每次都說話算話,把錢打過來了。”

杜景手指敲了敲臺麵,吳興平不明其意。

“手機。”杜景說道。

吳興平於是掏出了手機,放在桌上,杜景說:“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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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興平遲疑片刻,還是說了碼。

杜景問:“這兩天裏有人加你?”

吳興平說:“我……關機了,宗哥特地提醒我,怕我被定位。”

“宗哥是誰?”

“戴眼鏡那個,”吳興平說,“他是老板的軍師。”

“卡。”杜景又說。

吳興平沉默良久,杜景說:“我要用你的微信,四十萬是你的了,天亮隨便找個地方下車。”

吳興平不再掙紮,把卡也一起給他,還附贈了一枚取卡針。

“讓他走吧。”周說。

“滾。”杜景最後說道。

火車不斷行進,周看了眼桌上的卡與針,杜景修長手指拈著針,嚐試著往裏,周坐到沙發上,接了過來,幫他給吳興平的手機裝卡,卡槽彈了出來。

杜景擺弄片刻,按鍵,開機,解鎖,先是登錄吳興平的微信,看了眼新聯係人,有兩個人加吳興平。

杜景用自己的手機,把那倆聯係人界麵拍了張照,再次關機,把吳興平的手機與卡一起收好。周打了個嗬欠,杜景便道:“困了?”

時間近一點,周十分困頓,杜景說:“讓你別跟著來出差。”

說:“我是個善良的人,不想你自己出差,太無聊了。”

杜景答道:“你不來我下一站就下車,買張站票回去了。”

“但你加班加到一半,大半夜沒完沒了,還得跑來出差,一定會很不爽,說不定會在火車上把他扔下去,天寒地凍,在曠野裏被扔下火車,隻有死路一條。”

窗外的燈一閃而逝,飛快地掠過杜景與周的側臉。

“你總是這樣,”杜景說,“你很溫,我收回我的話,你沒有變。”

杜景出手,像是想下周的臉,又像是想他的頭,卻歎了口氣,把手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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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幾天的藥?”周問。

“三天,夠了,”杜景說,“不想折騰,睡醒再說,睡吧。”

說:“我想洗漱。”

“讓你不要吃零食。”

杜景隻好起,到餐車去,找小賣部的值班人員,給周買來牙膏牙刷與巾,周洗過澡後覺得很舒服,一直以來他不太適應北方的生活,這麽看來似乎也不錯,以後可以和杜景偶爾去去洗浴中心。

他躺在上鋪,杜景睡了下鋪,周探頭看了眼,想朝他說聲晚安,見杜景睜著眼,沒蓋被子,上,下`西,鋪位太短了,兩隻能不舒服地稍稍曲著。

“睡不著麽?”周問。

“在想從前的事。”杜景答道。

“給你。”

一手從上鋪遞下一件東西,杜景抬頭。

“這麽快?”

那是周答應,裝好表鏈後送給杜景的手表,已被周裝好了鋼鏈。

“慶祝你職。”周輕鬆地答道,“你找了份有趣的工作,雖然不知道什麽促使你進了這行,不過我想一定也有你自己的理想吧。”

杜景抬手,握住周的手指,那塊表便從周手中到杜景手腕上。周甚至沒有看,了下表扣,一聲輕響,係上了。

程度剛好,就像特地為他度定做的一般。

“換回來。”周又說,以手指勾起杜景手腕上的橡皮筋,把它扯走了。

“等等……”杜景收回手腕,周卻沒有鬆手,把橡皮筋直接扯斷了。

兩人陷了沉默中,杜景在這黑暗裏開口,說:“掉哪兒了?”

“別找了,”周說,“不要了,都結束了。”

杜景沒有堅持。

他把表調整到手腕朝向自己的一麵,借著微弱的線欣賞表盤,十二角型中,三個直角方塊錯開,緩慢走,它們在一天中錯落旋轉,到得午夜十二點與正午十二點這兩個特殊的時刻,三個方塊經過漫長的旋轉之後,同時歸位,猶如一朵靛藍綻放的玫瑰。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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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答道:“謝謝,我會為了這個理想奉獻一生。”

“‘理想’也許時走時停,”周的聲音在上鋪說,“它的歲數太大了,我不敢,有時候你也許還得在這上麵花點力氣。”

杜景答道:“選擇了它,就注定要花力氣。世間熙熙攘攘,誰又何嚐不是?”

暗夜裏,杜景始終看著表盤上的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足足半小時過去。

又說:“喜歡這件禮麽?別看了,陪你睡?”

杜景朝一旁不舒服地挪了挪:“太了,不勉強。”

於是又從鋪位上下來,算上昨夜,杜景應該又有兩天失眠了。

火車臥鋪非常狹小,杜景一個人都有點睡不下,更別說上周了,杜景從背後著周,以免掉下去。

“多久沒那個了?”周覺到杜景的反應,問道。

“忘了。”杜景說,“總是睡不好。”

火車放慢速度,停站,周被那慣朝杜景輕輕一推,杜景環過手臂,放在他的腰間,把他抱著。

“你上有種中的氣質,”杜景說,“有點反應是正常的,有人抱著一隻羊也會有反應。”

無奈道:“我是怕你待會兒睡著了,不小心把子……沒帶服出來,明早洗西不方便。”

杜景說了實話:“六天前,還能再存幾天,你的擔憂有道理,需要的話,我把長了?”

心想那隻會更尷尬吧,答道:“別了,睡吧。”

杜景想起來坐著,不睡了,周卻把手按在自己腰上杜景的手背上。

杜景放棄了堅持,閉上雙眼,很快睡著了。

覺到後杜景呼吸的氣息,他睡時呼吸很均勻,從來不打鼾,哪怕白天運過很疲憊,晚上睡覺也相當安靜,仿佛小心翼翼,生怕影響了周圍的環境。

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而周自己就能從床頭睡到床尾,從左邊睡到右邊,偶爾還會掉下床去。

又想起在澡堂時杜景的——那種消失的刺激又出現了。

第一次對杜景的一覽無餘還是在寢室,在那之前,周並不覺得看見同有多尷尬的地方,畢竟他對同一直沒有

那天杜景在洗澡,洗到一半時,忽然在浴室裏大聲道:“!”

正聽歌,杜景喊了好幾聲他才聽見,敲了敲浴室門,問:“怎麽了?”

杜景沒有回答,周生怕出什麽事,推門進去,門沒鎖,他們向來不鎖浴室門,畢竟寢室裏隻有兩個人。

杜景站在淋浴頭下,沐浴混著殘餘的水流,沿著他瘦削的往下淌,頭發上滿是泡沫,他茫然地看了眼周,說:“停水了。”

杜景發現停水的第一反應是,旋即意識到這沒什麽用,周又沒法給他變出水來,於是很快就保持了沉默。

但周已經進來了,看見室友的帶來的視覺衝擊,外加杜景洗頭洗到一半的模樣,驟然引起了他的大笑。杜景十分惱火,擰了幾下噴頭,繼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旋即意識到不該笑,卻意外地第一次看見杜景的笑容。

“我去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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