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場的人,都以為金華眾鐵定不會放過唐早,畢竟那老男人本來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老賴,啥事兒都做的出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金華眾居然毫無征兆的辭職了。
這還不算,財務上那個高婆,不對,高娥心,主跑到各個辦公室跟人家說,那些事都是編的,因為想給唐早介紹表弟,被唐早拒絕了,所以就編了個謊話來誣陷。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是不管怎麼說,流言總算不是一邊倒了。局里當然有不腦子靈的,想明白了這兩個人態度改變意昧著什麼,就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說了。
之前的案子幾天才結,楊曼瞅了個空兒,跟鄭眉飛卦:“你說,這是不是頭兒干的?”
“廢話!”鄭眉飛道:“頭兒的親爹,是這個!”他比了個大拇指:“別說在青市了,就算是全省,要收拾個什麼人,都玩兒似的。別看人低調就不把人當回事兒。”
楊曼也沒有打探的意思,趴在窗臺上出神,鄭眉飛隨手點了點腦袋:“怎麼了?小曼兒,跟誰學的多愁善?”
楊曼遲疑了一下,還是小聲道:“那天晚上,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我看到頭兒的眼圈紅了。”
鄭眉飛沉默了,楊曼道:“而且小唐兒,真的很奇怪,經常晚上出去,回來的時候都很晚,十一點十二點這樣,我問去做什麼了,怎麼都不肯說。”
看了看左右,低聲音:“昨天回來的時候,都十二點多了,我聽到開門之后,半天沒聲音,忍不住頭看了看,然后就看扶著門蹲在那兒,頭發汗的臉上,整個人特別狼狽,好像……好像已經累的一步都走不了似的。我都沒敢出去,總有一種,”想了一下:“總有一種破了別人的覺,心里不舒服的。”
鄭眉飛想起那天晚上音樂廣場的形,忍不住皺眉:“去打工了吧?”
“啊?”楊曼訝然:“打工?不會吧?”
“不然呢?”鄭眉飛道:“其實我覺得吧,既然沒錢,那就省著點用,為什麼非要買車,而且還不肯分期,要付全款……在我們面前,這麼打腫臉充胖子,何必呢?真沒意思的!咱們不都是窮人麼?”
楊曼驚訝的看著他,鄭眉飛說了一半,忽然一敲窗臺:“不對啊,頭兒不是窮人啊!這是……”
兩人無聲對視,都有一種發現了真相的覺,鄭眉飛嘖了一聲:“你找機會勸勸,我覺得吧,裝大款這招兒,對頭兒真沒用,還不如裝裝灰姑娘……”
正說著,就見路宵崢大步出來:“有案子。楊曼聯系法醫痕檢,老姜小葉留守,其它人跟上!”
大家都是隨時待命的狀態,五分鐘之后,已經迅速匯齊,路霄崢開車,一邊道:“燕dao路綠莊園新區,發現了一尸。一個自稱是朋友的孩報的案。”
車上,法醫這邊是陳主任和唐早,痕檢這邊是江周和他的助手,包括唐早,都沒有說話。
雖然唐早知道金老頭和高婆的事上,很明顯是路霄崢出了手,可是經過了那天的事兒,也有些尷尬。畢竟這輩子從來沒吼過路神半次……當時吼的痛快,過后,不知道怎麼跟他說話了。
車里一直沉默,路霄崢抬眼,從鏡子里往后看了一眼,唐早迅速偏臉,看向了窗外。
綠莊園離市局不遠,主打的是立綠化,車子一拐彎,放眼去,從圍墻到樓宇,鋪垂著許多攀援植,非常特別。
他們直接開到了四號樓下面,樓下已經聚集了三三兩兩的圍觀群眾,幸好這邊是新建小區,住率很低,門口又有片兒警守住了,人還不算多。
路霄崢拉開警戒帶進去,唐早幾個隨其后,鄭眉飛幾個前后腳也趕到了,上了樓,派出所的同事帶了一個孩過來。
孩背心熱,踩著足有十公分高的松糕涼拖,化著煙熏大濃妝,大框墨鏡架在頭上,梳著高馬尾,打扮的非常時尚,一見路霄崢就吹了一聲口哨:“哇,好帥啊!”
路霄崢冷冷的打量了一眼:“這就是報案人?”
派出所的同事道:“對,就是。”一邊把之前的資料遞了過來。
路霄崢掃了一眼,報案人的名字朱斯斯,他就問:“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
朱斯斯嘟了一下,做出了俏皮的樣子:“帥哥,你留個電話給我,我就告訴你。”
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了角。這特麼偶像劇看多了吧?在這種場合警察?鄭眉飛打圓場道:“行了,警察辦案,你嚴肅點,好好配合。”
朱斯斯一點都不怕,不住的眨著粘了假睫的眼睛:“要不加個微信也行,你又不吃虧!是我報的案誒!給點面子吧!”
路霄崢冷冷的道:“警察不欠你的,你報案也不是為了我。誰告訴你報了案,就能隨便提要求?你以為這種事,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的?”
他懶的跟廢話,把資料摔給鄭眉飛,一邊往上走了幾步,朱斯斯嗔道:“哎,大帥哥!你這什麼態度啊!又不是我殺的人,你沖我擺什麼臉啊?”
鄭眉飛整了整臉:“朱斯斯,你嚴肅點兒!配合問話!別妨礙公務!”
朱斯斯跺腳道:“我!不!要!”
!這位是個腦殘吧?幾人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唐早提著勘察箱,站在樓道里,皺眉看著。這死的還是的朋友呢,這孩兒完全不難過不說,眼中那種獵奇,那種興致,還賣弄風……看著實在太討厭了。
唐早冷冷的道:“這不是你想說不想說的問題,是你必須說,而且必須說實話的問題。‘提供虛假證言、謊報案,影響行政執法機關依法辦案的,應給予行政分、構犯罪的,將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背條文的時候聲音冷,顯得格外的專業,路霄崢站在樓上看了一眼,濃眉輕輕一挑。鄭眉飛配合的道:“聽到了嗎?不想說就跟我們回局里說!”他派出所的人:“馬上通知家長!學校!”
朱斯斯頓時就慫了,“我又沒說不說。”
哼哼著道:“就是吧,我跟小紅約好了今天一起去看電影,然后我給打電話,一直關機,我心想不是還沒起呢吧!我就過來了,敲了半天都沒人,結果我不小心一推,門一下子開了,居然沒鎖!我就進去了,就看見躺在床上,我一推,就覺得怎麼這麼板呢,然后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啊,試了試,結果沒氣了。”
鄭眉飛道:“你跟死者是什麼關系?”
朱斯斯道:“我們是高中同學,我就住前面樓上,放假了就經常約個場。”
“你最后一次見是什麼時候?”
“最后一次?我昨天晚上還見呢,我們一起去吃飯唱,回來的時候大概十一點,或者十點多?”
“死者家里都有什麼人?”
“沒人啊?”朱斯斯道:“家有好幾套房子,爸媽不住這邊,這邊就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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