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門被劈開了!
金甲人踏著爛碎的木門,邁步而。
“郭燁,本神今日要取你命,讓你壞本神娶妻的好事!”
金盔金甲,長刀揮舞,氣勢如虹,仿若金甲神仙下凡!
“嘖嘖,賣相真不錯!”
郭燁將陸廣白擋於後,居然不怕死的對金甲人評頭論足起來,“這頭盔和鐵甲還黃燦燦的,刷了不銅漆吧?”
“哼!敢辱本神,找死!”金甲人其實大作,長刀高舉,衝郭燁力劈華山而來,重若千鈞!
“神你妹,看我破你裝神弄鬼!”
郭燁見機突然出手,懷裏的那隻手猛地衝金甲人一揚,衝金甲人盔麵上開著的眼罩,用力一揚。
呼~
是石灰!
一把石灰從郭燁手中揚出,白的末漫天飛舞。
金甲人渾上下罩得嚴實,也隻有頭盔上眼罩的位置是開著的,隻要這石灰撒進眼睛裏,縱有百般本事也是個瞎子!郭燁相信武藝再高,也怕石灰!
不過貌似金甲人早有準備!
石灰撒出來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用右臂遮住了雙眼,躲過了郭燁這一出襲。
“雕蟲小技!”
金甲人緩緩放下手臂,將長刀再次舉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郭燁,恣意笑道,“堂堂縣衙捕頭,也用撒石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切,對付你這種藏頭尾的鼠輩,下三濫的手段正合適!”郭燁一招落空,襲沒功,但輸人不輸陣,也要掙點便宜回來。
金甲人長刀一橫,不屑道:“死到臨頭還,今天就送你上西……啊!!!”
話音未落,一道寒芒閃瞬而過!
金甲人一聲慘,捂著脖子應聲倒下,很痛苦地搐掙紮了幾下,也就三兩下的功夫,就沒了靜。
什麽況?
郭燁下意識地回頭一看,被他保護在後的陸廣白,手中已經端了一副手弩,顯然剛才那道寒芒便是從他手中的手弩中出!
“我…我靠,你哪來的手弩?”郭燁也沒想到是小陸出的手。
陸廣白卻仍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繼續端著手弩瞄準著倒地的金甲殺手,神肅然衝殺手倒地的位置努努,說道:“你去看看,死了沒有!”
郭燁嗯了一聲,他知道這可不能大意,萬一這殺手詐死,反手就從他倆劈一刀,全歇菜了!
他上前用腳踢了幾下金甲殺手邦邦的鐵甲,沒有反應。接著,他用腳尖將殺手那把長刀勾開一丈多遠,才緩緩蹲下子來檢查。
他發現沙說的脖子上,多了一細小的弩箭。整弩箭有半進了脖子,鮮汩汩湧出,可見力道之狠。
在郭燁看來,小陸這一箭得極為不簡單!
殺手渾上下都被金甲金盔罩著,唯獨脖頸有小部分在外,要想中這個位置,除了在慌中要有敏銳的觀察力,還要有百發百中的準頭!
這一箭要是偏了,殺手這長刀也就揮下來了!
陸廣白這時也上了前來,為保萬一,了殺手脖頸,確定死了,才將手中隨時發的手弩放下。
郭燁掃了掃小陸手中的手弩,嘖嘖稱奇道:“行啊小陸,咱倆呆一個縣衙這麽久了,我竟還不知道你有這弩的本事呢?你這是跟誰學的這手本事,簡直深藏不啊!”
其實郭燁還有半句話,小陸啊,私藏弩箭,那是犯法的!
不過大家都是在萬年縣衙裏當差,這個就不用郭燁說,小陸自己也懂。不然他也不會在急關頭,才亮出真家夥來。
陸廣白將手弩妥帖地藏在了袖子中,笑了笑說道:“當年跟著師傅學驗這門活兒時候,師傅也教了手弩這門本事,後來一直在家練著。師傅教的時候就說過,學個手弩的本事,不害人,但也不怕人害!倒是郭捕頭你,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連手撒石灰這種江湖活兒也懂,又是誰教的呢?”
“嘿嘿,兌哥哥是不?”
郭燁也知道撒石灰這種手段太過下作,江湖人尤其唾棄,既然小陸不願說,他也就懶得問深追,誰沒點不是?
他笑了笑,樂道:“我師父袁天罡教的,你信不信吧?”
“嗤……”陸廣白輕笑一聲,鄙夷道,“郭捕頭,你就別抹黑袁老神仙了。你總拿他當師傅,小心到了夜裏,袁老神仙用了神仙手段取你命!”
袁天罡早已是傳說中的神仙人,郭燁總喜歡拿袁天罡當師傅來當幌子幹些神神叨叨的事,但是世人都知道,袁老神仙早在貞觀八年就羽化登仙的傳說了。要是現在還活著,那豈不是陸地神仙了?
所以陸廣白很鄙視郭燁這種低級的忽悠,裝神弄鬼都不選個靠譜點的幌子!
“呃……小陸,你說起神仙手段,倒是提醒了我這個金甲殺手的事。”
郭燁用腳尖踢了踢殺手的,說道:“先有張初仁家的神仙娶妻,再有張娘夢見自己與金甲神人親相好,現在又有夢中金甲神人來取你我命,這…這真有點邪乎啊!”
“其實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他為什麽不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取你我命?”
陸廣白盯著殺手的麵龐,問道:“非要選在大白天,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追逐你我穿街繞巷,鬧得人盡皆知呢?”
“這有什麽想明白的?”郭燁說道,“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被金甲神人殺死的唄!讓所有人都認為咱倆是查了張娘案,遭了神仙報複唄!”
“你是說這個殺手,跟張娘案的兇手沒有關係?”陸廣白一愣。
郭燁點頭說道:“沒錯!如果張娘案的幕後元兇真這麽蠢的話,咱們這個案子沒出張府就破了!”
陸廣白又道:“那如果不是張娘案的元兇指使的殺手,那殺手這麽會知道張娘夢中與金甲神人相好,今日會有這番打扮?”
“嗬嗬,張初仁能為此案找到不良司來,那你覺得這事兒傳到麗競門需要多久?”
郭燁又將目重新放在兇手的臉龐上,繼續說道:“麗競門的暗探除了布各個坊市,城中很多大戶人家裏也有他們的耳目啊。也背不住張府的下人仆役丫鬟中,出府辦差事的事說了。所以不良人能知道的事,麗競門也八九不離十!還有你看——”
郭燁指著殺手的臉,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人應該是當日胡思堂後園中,麗競門一幹爪牙裏站在萬國俊左手邊第二個的那個人!”
陸廣白問:“你怎麽記得?”
郭燁指了指兇手左臉頰的一塊拇指大的黑痦子,說道:“為萬年縣衙的捕頭,你以為浪的虛名?不是我吹,過目不忘有點托大,但是識人記人尤其是記住生理特征來甄別嫌疑人,這是一項基本功,我也是跟師傅學過的好不好?”
“原來如此,”陸廣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照你這麽說,咱倆的確是遭人報複追殺,不過不是張娘案,而是麗競門要找回那日在胡思堂的場子啊。”
“不然除了麗競門,眼下最想殺咱們的還能是誰?緹騎營嗎?”郭燁繼續盯著殺手的臉龐,說道,“緹騎營那些勳貴子弟要真想弄死咱倆的話,辦法肯定有一百種之多,但絕對不會用這種辦法。”
“說的也是!”陸廣白深以為然。
“我的天,顧著聊天了,那老丈呢?”郭燁突然一額,差點忘了開院門讓他倆躲進來的那位老者。
這時,那名老者已經從剛才瑟瑟發抖中緩過勁來了,慢悠悠地從躲著的院角走來,不過到底是平民百姓,何曾見過當麵殺人的一幕?所以臉還是不太好。
“多謝老丈!”郭燁微微一躬,上前將他攙扶起來,由衷致謝道,“若沒有您的及時開門,我們哥倆恐怕就代在巷子裏了。”
老丈年約六旬,個頭不高,布麻,臉膛上著黝黑。郭燁觀察的仔細,發現老者的雙手都起滿了繭子。 ”
老者平靜了一番過後,抱拳道:“談不上謝啊,郭捕頭貴人事忙,平日裏也是公務繁忙,估著忘記了老頭子了。半年前,老頭子在西市賣木雕,被一胡人酒客欺辱,還是郭捕頭仗義相助,驅趕了那醉酒的胡人,讓老朽免了一頓拳腳之苦。今日老朽也是聽著巷外吵雜,才發現郭捕頭遇上了難!”
“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郭燁經這麽一提醒,看著老者也有些麵起來,“不過當日是舉手之勞,不足以掛齒!”
老者道:“種善因,得善果。老朽向來怯弱,若非郭捕頭昔日仗義相助,今日老朽怎敢壯著膽開門將你迎院中?”
郭燁一聽,連連笑道,“也對也對,小陸,看見沒,你今天是沾了本捕頭的善果啊!改日記得還!”
“德行~!”陸廣白翻了個白眼,指著地上的,道,“這如何理?”
郭燁到:“大白天的,人來人往,不好理,不如在老丈家呆到天黑?等著天黑了,這就好理了。”
陸廣白嗯了一聲,的確是這個理兒,總不能現在大白天的扛著個,到招搖過市吧?
傾,老者將郭燁二人領進了屋中。
一進這屋,卻是別有天地。原以為就是一間廂屋,一進來才發現這是三間房打通的,裏麵擺滿了各種木雕,有漫天神佛,有飛禽走花鳥魚蟲,還有各神仙人的。
再想到老者手上滿手都是繭,郭燁此時已經猜出老人是個手匠人。
左右無事,郭燁和陸廣白就沿著房間轉悠,欣賞起老人的這些木雕作品。
在一件千手觀音的木雕前,郭燁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
“老人家姓刑?”郭燁忽然開口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老者訝異地問道,他今天可沒跟郭燁提過自己的姓氏,上一次在西市他也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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