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雖然不怎麽相信，卻也沒繼續問下去，看得出來半仙並不想告訴他們。

有幾個人途中還嘀咕了句，起國都死了這麽多年了，哪兒來的親戚？

期間，我也納悶，隻不過我納悶的是，半仙為什麽不提我風這件事？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無心之舉？

不多時就到了起國的墳前，周邊的草已經高過人腰，看起來已經好多年沒人打理了。

半仙有些尷尬的說：“我們也不是起國的親戚，沒資格給他打整墳頭草，宇那小娃娃又瘋了那麽久，生活都得靠我們看著點，更不可能來這裏打整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我脖子上的木牌抖了一下，青青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宇，這墳是空的。”

我眉頭一皺，看向小馬哥，小馬哥好像也發現了端倪，他對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別多說。

“二位要上香嗎？”半仙見我們不說話，突然問道。

我們笑了笑說改天，然後問他：“先生，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起國爺爺是怎麽死的？”

半仙苦歎一聲：“說來也是冤孽，起國一生風無比，卻有一個逆子家河，家河這孩子小時候乖巧，長大以後就變了樣了。”

“尤其是生了宇這個孩子後，家河更是迷上了賭博無法自拔，每次輸了就喝酒，喝的爛醉如泥才回家，一回家就逮著小宇的母親打。”

“這事放誰上誰得了？這不，才過半年，小宇的母親就跑了，從那以後小宇就了家河的發泄工，一喝醉回家就打小宇。”

“那個時候小宇才五歲大，還是個孩子哪兒能得了他這麽打，起國看不下去，就帶著小宇逃跑。”

“沒想到那畜生告訴他的債主，說錢都被起國卷走了，讓那些人去堵起國。也算是起國倒黴，被那些人攔住，還被活活打死了，小宇被帶回來沒多久，也跟著瘋了。”

我聽著這個故事，心裏麵滿是驚訝，那個時候村裏的這個宇五歲，我也是五歲。

會不會那個時候爺爺本沒死，他把我帶走了，因為這些時間都剛好能吻合，我能不起疑心嗎？而且這個墳又是空的，可村裏的宇又是怎麽來的？半仙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但這個墳裏真的沒人啊。

這到底咋回事？難不是爺爺炸死？這也解釋不通啊。

我心裏麵胡揣測著，小馬哥突然問向半仙兒：“那家河呢？這人後來哪兒去了？”

半仙苦歎一聲：“起國上哪兒來的錢？他之所以把罪推在起國上，就是想拖延時間逃跑，結果沒逃，讓人家逮了個正著，被人家大卸八塊，扔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團爛了。”

不對不對，一定是半仙在說謊。

我對半仙說，能不能去看看宇。

說宇的時候，我覺得很變扭，因為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宇，我才是真正的宇。

所以說半仙一定在說謊。

可半仙說的時候頭頭是道，也不像說謊，這搞得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畢竟在這個村裏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人，還能不知道宇長什麽樣？那個宇的孩子被帶回村以後，大夥都沒質疑過他是不是宇？隻有一個可能解釋的通，那家夥長了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不過這也說不過去。

懷著胡思想出來的結果，我們又去了宇家。

說是宇家，倒不如說是我家。

我家的房子破舊不堪，門前有一顆參天大樹，樹葉落下，在門口積的很高。

幾隻在門口抓弄著樹葉，不時往裏啄幾下。

推開滿是灰塵的門，一堆灰塵從門裏撒下來，咳嗽幾聲，我們跟在半仙後進去。

半仙在門口喊了幾聲，正屋的門突然打開，咿呀咿呀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我瞬間一個激靈，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去我們房間的小孩的聲音嗎？

果不其然，聲音落下，一個約有七八歲孩子的高的小家夥跑了出來，這高符合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高。

小馬哥自然也注意到了。

小孩看到我們，也認出了我們，咿呀咿呀往回跑。

半仙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我們問道：“二位，莫不是昨天晚上見過小宇？”

咦，半仙能聽懂他說什麽？

我驚訝的看著半仙。

小馬哥則道：“見過，昨天晚上他鑽進了房間裏，嚇了我們一跳。”

“原來如此，你們也別介意，他經常這樣，所以村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把門鎖好，我那裏也沒什麽好東西了，不怕丟，所以我從來沒有戒備過他，他也喜歡去我那裏，常常是半夜過去。”

半仙不像說謊，如果說他是在說謊，那我隻能說他演技太好，不做演員可惜了。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可以可以，這房子有些年頭了，你們要進去看也行，隻是別壞了裏麵的東西。”

半仙說著，上前打開門。

小孩咿呀一聲，朝半仙撲了過去，半仙也沒躲，張開雙手接住了小孩，拍了拍他的屁，說道：“小瘋子，去外麵玩去。”

“咿呀”

小孩跳下來，朝著外麵跑去。

“你們別介意，自打當年的事發生，他就變了這樣，不會說話，明明已經有十八歲了，卻是個七八歲孩子的高。”半仙朝我們擺了擺手，解釋了一下。

“沒事！”我和小馬哥敷衍著，然後在屋裏四張起來。

對於這個房間，我真的沒印象，之前我以為我沒有小時候的記憶是正常的，畢竟有誰還記得小時候發生的事兒？

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或人，不然的話，誰還記得清？

可我現在發現不對了，我對小時候的記憶，僅存有和爺爺生活在一那個村，從那個村開始的。

沒有年齡限定，我忘了那時候是幾歲，所以我對很小很小時候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那麽，這裏真的是我小時候待的地方嗎？我在房間裏到走著，忽然間，我發現堆了大堆灰塵的木桌上有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