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龍君娶親，玄姬夫人。”

阿螺很意外，“真要娶王八啊？”

夷波咧了，哭無淚。

阿螺隻有勸，“算了，既然沒緣分，咱們再找個更好的，不要著急。”

夷波十分沒出息，“當小老婆呢？”

阿螺直搖頭，“很的人很善妒，都這樣。玄姬來頭不小，你打不過罵不過，到時候把你腸子掏出來，首扔到岸上讓人割，那你就完啦。”

打了個寒，把慕了那麽久的龍君拱手讓人，實在心有不甘。可既然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也隻好作罷。

遊出門，天快黑了，坐在珊瑚頂上看月亮，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阿螺過來陪，隔著水總覺得月迷迷滂滂，像起了霧似的。商量了下，浮上去，粼粼的水麵上並肩東，月亮的外圍起了一圈琥珀的紅暈，那是月珥，明天可能要起風了。

阿螺轉頭看，濡的長發順地垂在後，的眼睛在月華下澄澈明亮。阿螺說：“別傷心。”

夷波對笑了笑，傷心起來至多一炷香，現在看到麗的月，早就把先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

眼角有細碎的飛絮飄落，落在水麵上倏忽不見。仰頭，驚奇地發現下雪了！南海以南很下雪，夷波最喜歡這種天氣，高興得想唱歌，又怕驚擾了這浩大的寧靜，於是一不，讓雪沫子落在的頭上、睫上。

不遠有三三兩兩的鮫人浮遊，大家都出來看雪，海麵上一時變得熱鬧了。遙遠的夜空忽然金一閃，然後彩球接連不斷地迸裂綻放，照亮了半邊天幕。阿螺說今天是陸上合家團圓的日子，過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君上太他媽機智了。

出了點問題，預約了八點半的門診，所以幹脆早點更新了。接下來用的都是存稿，能維持四天，盡量不斷更，但如果要斷，會提前通知大家的，群麽麽~

☆、第19章

書院趕在新年伊始開張了，本來龍君隻想擔任榮譽祭酒，但城眾紛紛表示君上德高重，是鎮院之寶，如果潛鱗書院名聲夠大，將來還可以斥資擴建，為啞海、南海，甚至連同南溟在的南海以南最高等的學府。

夫子為人師表，人品必須貴重，不是單單人語說得流利就能擔任的。阿螺見工失敗了，長老們覺得的人品很有問題，隻能勉強錄取做旁聽生。很失落，坐在沙地上畫圈圈，憤然道：“那些長老真會公報私仇，我這麽純真善良的螺，居然被嫌棄了！”長長歎了口氣，“我原本想賺點錢的，聽說書院先生的薪金很高，靠自己的雙手創造財富，才對得起我這幾百年的修行。”

夷波不明白要錢幹什麽使，雖然窮了點，但自己從來沒有因此看輕。阿螺是人生的向導，很多道理都是教會的。就算有時候三觀歪了點，那又怎麽樣？比起麵上道貌岸然，實質滿肚子男盜娼的人強多了。

拍了拍自己的脯，“我有錢，你要多？”實在不行下個月又有海市了，再去一趟就是了。

夷波黯然看了一眼，“你有錢是你的，我卻兩袖清風，無分文。我還不如一隻蚌，蚌會生珠，我什麽都不會。”

這是質問題，強求不得。再說蚌珠對於河蚌本來說不是好事，那是病灶啊，有什麽可羨慕的！

夷波不知道怎麽安，事業挫確實傷心。想了想，看見一條帶魚扭遊過去，手一抓遞給，然後進屋扯出了之前織的鮫綃往上比了比，看看，有吃有穿，要錢幹什麽？

阿螺把帶魚放了，嚇破膽的帶魚一路著筋逃遠了，惆悵地托腮喃喃：“錢對海族來說的確不重要，但可以證明你的存在價值。就像人一樣，賺得越多越有麵子，穿金戴銀，份的象征。”

其實就是想要一份工作，那麽除了在書院教書，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夷波說：“一起當龍君的爪牙吧。”反正在即翼澤的時候他答應收下們的，隻不過龍君到現在也沒有要支付俸祿的打算，們不主提，他永遠喪失覺悟。

們找到龍君，委婉地表達了們的想法，龍君正在修指甲，垂眼道：“談錢多傷啊，顯得你們唯利是圖似的。以我們彼此的，給你們錢，簡直就是在辱你們，本座實不忍心。”

阿螺說沒關係，“君上請狠狠的辱我們吧，我們頂得住。”夷波在一旁大力點頭附和。

龍君看了眼那兩張充滿希冀的臉，擱下小矬子拍了拍膝蓋，“說實話，本座手下千千萬，其實缺你們兩個也無甚影響。不過看在即翼澤曾經同過進退的份上，答應你們的要求。”他豎起兩手指晃了晃，“每月兩片金葉子作為酬勞，多的沒有，你們自己考慮一下，要是願意就，不願意，那就好走不送了。”

兩片金葉子，夷波織兩天鮫綃就能賺到，這位龍君還真是摳門得夠可以。阿螺有點猶豫，問夷波，“你說呢？”

夷波覺得工作機會很重要，錢是小問題，時間久了，也許龍君良心發現給們加薪也不一定。說好，“兩片就兩片。”後來私底下和阿螺討論，龍君大概也很窮，他失蹤那麽久，南海的經濟早就不抓了，一時半刻付不起底下人的月俸，也不稀奇。

阿螺又提了另一個要求，“兩片金葉子了點，但是夷波覺得可行，小的也不反對。不過君上能不能不要和別人提起咱們的薪俸，也免得咱們遭水族恥笑。”

龍君痛痛快快地說沒問題，“就算要提起，也會說你們是本座花了十片金葉子的高價請來的，保證讓你們掙足麵子。”說罷莞爾，真是風萬種，一笑千金。

們就這麽被糊弄住了，開始負責和龍君有關的一切事，包括起居飲食和書院活。龍君還是比較人化的，夷波人語不好，他授課的時候會帶著，讓坐在底下聽講。阿螺沒有這個需要，長老們破格賞賜的旁聽生席位也用不上，這個時候一般很閑，就在書院裏到溜達。正巧上石耳長老和芳棣長老說話，說南海的請帖都發出去了，四海之一個未婚的競爭者都沒有邀請。龍君選妃，最重要的嘉賓是玄姬夫人，當然做得不能太明顯，畢竟這次是為探玄姬夫人的意┅

沒多會兒一個懶洋洋的影飄了過來，“誰找我？”

阿螺打眼一看，臉上兩排腮真是長得有格，應該很苦惱吧，沒有哪個姑娘願意這個模樣的。

問認不認識夷波，阿嫚說認識，抖了抖上的裳，“這是給我織的，可惜被雕題抓走了。”

阿螺把外麵的局勢都告訴，把自己此來的目的也告訴，說想請幫忙。

阿嫚顯得興趣缺缺，“我不手這種事，自從被關進啞獄後我就決定改邪歸正了，雖然是為了幫夷波，可得冒風險，萬一死了怎麽辦？不去不去。”

說不，阿螺不甘，“你可想明白，玄姬夫人的真是什麽，千年王八萬年啊，大補的！你臉上那兩排腮不想去掉嗎？你吃一百個人也不及吃一個玄姬夫人來得有用。可是南海夫人，隻要邁出一步，就能變得和一樣漂亮，你真的不心？”

阿嫚被到肋，捧住了臉說：“你太壞了，怎麽能這樣引善良的我！”

阿螺抹了一把汗，善良也不會被關進這裏了，一個吃人妖怪，比麻袋還能裝！

這廂達共識，那廂夷波還不知，坐在底下聽上首的龍君念什麽“如惡惡臭，如好好”，覺就像在聽天書。有這樣一位夫子實在是學生之不幸，顧著覬覦他的了，哪裏還有心思念書！

唉，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的人，他是水之魂，舉手投足都令神往。果然是盲目的，自從他贈龍鱗那天起，就已經決定今生隻他一個了。不管他多矯，多小氣，都不能掩蓋他的芒。尤其現在，有書卷氣的男人更惹人喜，那麽博學那麽有型，隻有瞎子才不為他傾倒。

癡迷地仰他，耳邊仙樂飄飄。他從旁踱過，的襟拂上的手背，恍如清風拂麵。心頭小鹿撞，知道自己有點失態了，調整一下坐姿打算集中神，可是沒消多久又故態複萌，嘖嘖讚歎著，驚為天人啊驚為天人。

龍君在上首，底下人的一舉一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條魚的表他已經忍得夠久了，雖然他帥到令人過目不忘，可現在終究是在課堂上，滿臉花癡樣，還怎麽讓他愉快地教學？

他看了一眼，“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為不貳，則其生不測……”眨了眨大眼睛，裏麵茫茫然一片，可見本不明白。

開始走神，托著下半張著，回憶之前的幾次相見，每一次留下的滿滿都是驚豔。

有時自己也到害，沒長大，心理卻那麽，要是被龍君知道，一定會嘲笑。不過也不一定，也許他會得意洋洋自誇一番，稱讚眼獨到呢！

正滿腦子旖旎，隻見他托著簡牘的手指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