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辦公室裏，三個人之間氣氛有點張，李菁臉尤其不好看。

“你的意思是要解約，你確定？”最後三個字李菁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認為我說得很清楚了。”沈清清臉上沒有什麽表，但那氣場本無法忽視。方啟航見過公司的大老板，但就算是大老板本來的上位者氣場都不如沈清清。

“李菁，你真以為你在私下的小作我看不見？”沈清清忽然朝李菁俯，李菁下意識地往後靠，“我的簡曆公司裏能看到的就我們三個吧，你說到底是誰給了外麵的人看呢？”

李菁雖然是悅影的金牌經紀人，但讓藝人和公司“友好合作”的手段卻不怎麽明正大，沈清清也是查過了才對有防備心。

“你本來就是高中畢業，還要別人看你簡曆嗎？”李菁眼裏閃過慌，“說不定是方啟航呢！”

“你口噴人，我和清清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怎麽可能害！”突然一口黑鍋砸過來，方啟航炸了！背啥也不背鍋！

沈清清：我不想當螞蚱……

“我相信不是方啟航泄的，”沈清清這句話安住了方啟航，“而且，雖然我的簡曆是那麽寫的沒錯，但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就一不變嗎？”

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沈清清這兩年時間去上大學了？李菁心裏一咯噔。

沈清清來的路上回憶起，當時陸謙問學曆寫什麽，沈清清回他自己碩士學位證還沒拿到，讓他看著寫。陸謙說那學校寫了也沒人信，就隨手寫了以前念的高中，說是要是能紅就改過來，可是後來他們都忘了。

沒等李菁想明白，沈清清又接著說：“我算過了，現在解約，我需要付違約金二十五萬七千三百二十一塊一三，我一分錢都不會你們的，但是我現在就要解約。”態度堅決，堅決到李菁說不出話來。

要說前幾年剛剛進社會的沈清清是個傻白甜的話，現在也磨出來了，這人就不能太，不然別人會覺得你好欺負。

半晌沒人說話，李菁咬著牙說：“沈清清，你別後悔。”自從帶出第一個視後之後，還沒人敢這麽打的臉。盯著沈清清的眼神像是一條毒蛇。

“李菁，我不管你在琢磨什麽，我隻給你一句忠告，最好別輕舉妄，我脾氣不太好。”沈清清把之前準備好的解約書拿出來讓李菁簽字蓋章。

低頭看見沈清清纖細修長的手指，李菁恨不得一把折斷，可不能，的筆尖幾乎要劃破紙張。

也就對紙撒撒氣，真出息，嗬。

簽完字的解約書還得拿到人事部去蓋公司的公章，沈清清這種級別不高的藝人還沒資格在大老板麵前麵，倒是了麻煩。

***

方啟航跟在沈清清後一路上都沒說話，直到沈清清出了公司大門走了遠，他才問沈清清：“清清，你還混娛樂圈嗎？”

“當然，我得吃飯呀。”沈清清倒是笑得灑，方啟航卻替委屈得不行，高中學曆怎麽了，高中學曆就不能演戲了嗎？偏見！全他瑪是偏見！

“你哪兒來的錢付違約金啊？沒了資源你又怎麽接戲？”他的問題現實得像刀子，一刀一刀準確無誤地紮在沈清清心上。

錢吶。

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沈清清歎氣，說：“沒事兒，我有辦法。”雖然車子賣了，不是還有一些首飾嘛。雖然買的時候也不太貴，但多賣幾件也能湊夠錢。

的表給方啟航一種在逞強的錯覺，生怕走彎路，方啟航連忙說：“你可別為了錢做些不好的事，我可以借你的。”

什麽不好的事？沈清清皺眉，賣首飾是有些不麵，但是不至於吧？到時候會喬裝打扮不讓人認出來的。

“可是方哥，我覺得你比我還窮，你哪兒來錢借我？”方啟航這個月初發工資之前還是沈清清接濟他才活過的。

說起這事兒方啟航臉紅得厲害，支支吾吾說：“我總有我的辦法。”他沒有他哥有啊。

“行了，你別擔心了。我自己能行的，我沒你想的那麽窮。”這心意沈清清領了，“要不是我那房子是別人送的禮，我賣了它多方便，買的時候好像一千多萬呢。”

“多？！”方啟航直接破了音。

他這一嗓子，沈清清一哆嗦，不小心按到了取消訂單的按鍵，又得重新預約共汽車，煩死。

瞪了他一眼：“一千多萬，怎麽了？”

“這房子你的？”

“嗯，怎麽了？”

“我以為你租的，你何止不窮，簡直是個富婆！”方啟航有點接不了沈清清是個形富婆的設定，神恍惚。

“不，我不是，至現在不是。雖然房子是我的，也確實值一千多萬，但我又不想賣，不能換算現金等於沒有。”沈清清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窮人，哪個富婆二十幾萬的違約金拿不出來？

“行了，別磨嘰了。你回不回家？我送你一程。”沈清清拉開駕駛座車門問。

方啟航小心的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側想讓沈清清上車，說：“還是我開車吧。”沈清清沒理他，直接上車，係安全帶發，準備走了。

把方啟航送回家去，沈清清在自己的帽間裏挑了又挑，勉強找出兩件首飾和一個包來，忍著痛把它們全部和鑒定證書一起包起來。

沈清清不想讓人知道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從頭到腳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在這天氣冷，的裝扮不算太過。可好巧不巧，在剛出門就遇見了傅明熠。

“沈清清？大晚上的這是去哪兒？”傅明熠偏頭看。

“沒，就出去走走。”

神啊！為什麽偏偏要讓在這個時候遇見傅明熠！

飛快瞥了一眼傅明熠，被凍得紅紅的鼻子竟然顯得有點可，好想多看兩眼……

沈清清按捺住瘋狂拍照或者原地的想法，快速離開。但沒走兩步，就被傅明熠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