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晚秋醫館。
蕭軍回來之后,陳倉也沒問他去干什麼了,已經收拾好了一切,診臺上也擺好了開方子的紙筆以及把脈的墊子。
這是昨天蕭軍吩咐他的,從今天開始蕭軍就要開始坐診了。
自醫館開業以來,這還是蕭軍首次坐診。
“陳倉,改天你有時間去把名字也換了吧。”
當初開這個醫館的時候,蕭軍取了張婉秋的諧音“晚秋”作為招牌,但現在,似乎也不那麼合適了。
“好。”
柜臺后面整理藥材的陳倉應了一句。
因為醫館平時很開門迎客,所以蕭軍坐了一上午,也沒有一個病人。
“老板,我們醫館還是有口碑的,只是知道的人而已。”
陳倉擔心蕭軍沒了激,連忙道。
蕭軍笑了起來,道:“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
其實,這醫館兩年來,蕭軍出手的次數都不超過十次,其他什麼小冒小病的都是陳倉代為理了。
而當初能給天府城劉家來治病,也是對方通過層層關系,知道蕭軍的份才刻意上門求醫的。
本來以為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但午飯之前,一個穿中山裝,個子不算太高的中年人走到了醫館門口,他先是“咦”了一聲,隨即走了進來。
雖然此人看起來像是無意中閑逛到此,但陳倉還是神一振,迎了上去。
“看病嗎?”陳倉滿臉對笑,看到中年人點頭,又道:“那請到這邊先掛號。”
中年人來了興致,“你這麼小一個醫館,還要掛號費?”
“你是今天第一位病人,我給你免了吧。”陳倉干笑了兩聲,道:“我們大夫在那里。”
指著醫館中間,蕭軍坐診的位置。
“你們大夫這麼年輕嗎?”中年人也不客氣,走了過去,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到了診墊上。
“年輕是年輕,但醫絕對好。”陳倉連忙道。
蕭軍沒多話,沖著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開始把脈。
一會兒,蕭軍就盯著中年人,道:“我看看你舌頭。”
中年人吐出了舌頭,蕭軍則是端詳了一會兒,臉才逐漸凝重。
中年人道:“有什麼問題嗎?”
“嗯,有大問題。”蕭軍點了點頭,拿出旁邊的紙筆寫了起來。
中年人聽得好笑,道:“大夫,你可別嚇唬我,我好得很,二十年沒生過病了。”
“我知道,你是習武之人。”
本來心中已將蕭軍當做是江湖騙子的中年人聽到這話,剛剛準備起的也免不了一窒,只見他迅速坐了下來,沉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習武之人,而且造詣不低,所以二十年沒得過病很正常。”蕭軍抬起頭來,道:“但沒得過病,那只是沒有診斷出來,并不代表你沒有。”
這個念頭,知道習武這件事的人很,都已經是和平社會了,普通人本沒有機會接到。所以當聽到蕭軍說出來,中年人頓時來了興致,眼神閃過一道,道:“仔細說說。”
“你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氣機很多時候不你控制嗎?我想你應該是個比較平和的人,但易燥易怒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蕭軍平淡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遇到瓶頸了。”蕭軍淡淡道:“可能因為你的氣息屬火,所以你把易燥易怒歸結于沒有突破所造的心理障礙。但剛才通過我的把脈,我發現已經流竄到了你的四肢百骸,如果不是遇到我,不出兩個月,這‘火’會越燒越旺,影響你心智的同時,會讓你丹田充漲,嚴重時更可能而亡。”
“你難道也是習武之人?你怎麼看出我修煉武道蘊火?又怎麼看出我會而亡的?”中年人笑了起來,他的確是遇到瓶頸了,但他不相信蕭軍說的這麼邪乎。
“我只是說最壞的結果,并不是說一定就會發生。”蕭軍看了他一眼,沉聲繼續道:“我知道你不相信,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連續服用一周如果你的竄火有好轉,你再來找我。”
“你是不是要說,這個方子是你祖傳的,很值錢?”中年人此刻起,角出一道戲之,道:“小兄弟,我不是打慶城人,經過你這醫館也只是機緣巧合而已,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再來這座城市了,如果你想借此訛我一筆,那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說完這句話,中年人就準備離開醫館了。
但就在時——
烏拉烏拉!
一陣警笛聲忽然在街道里響起。
不到十秒鐘,醫館的門口就停了三四輛警車。
陳倉道:“怎麼回事?”
“找我的。”蕭軍卻是站了起來,但當他看向中年人時,卻是眸子一瞇。
因為他發現在警笛聲響起的瞬間,此刻竟將右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在這中山裝的擺,似乎一個用灰油布包起來的東西,但看不真切。
而同一時間,他的也出現了前傾的“弓”狀,很明顯是一幅攻擊加戒備的狀態。
氣息也變得冷厲了起來。
只是在聽到蕭軍這句話之后,他才有所松懈。
但蕭軍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然后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走到了門口。
陳倉一頭霧水,道:“老板,你沒搞錯吧?來找你的?”
蕭軍沒答話,而是看向了迎面走來的三個干警,道:“我就是蕭軍。”
“呃。”為首的警察一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自己還沒有問話嫌犯就自己站出來承認了。
警察咳嗽一聲,道:“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打架斗毆,尋釁滋事的案件有關,請你和我們去一趟局里問話。”
陳倉大驚,忙道:“各位警,是不是搞錯了……”
“我和你們走。”蕭軍阻止了陳倉,道:“不過我這里還有個病人,我先給他開個方子,再和你走如何?”
警察想了一下,道:“可以。”
蕭軍回到了診臺,然后拿出剛才寫了一半的紙,重新寫了下去。
中年人已經恢復了剛才的神態,但看到蕭軍的舉還是一愣。
這人馬上要被抓了,居然還有心寫診方。
蕭軍寫字的速度很快,寫方子的時候甚至不需要看一旁的醫書,也不需要回想。
一分鐘后,蕭軍寫好了方子遞給了陳倉,指著中年人道:“這是他的藥。”
“你給我的?”中年人滿臉古怪。
蕭軍道:“記住,一周要是有效果了,記得再來找我。”
蕭軍丟下這句話,又到陳倉邊叮囑了幾句,示意他心安之后,才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有意思。”看著蕭軍的背影,中年人了自己的鼻子。
看到陳倉居然就去抓藥了,中年人更加詫異,道:“你不擔心你家大夫的安危?”
“只是去問話,有什麼好擔心的?”陳倉一邊抓藥,一邊頭也不回的說道:“剛才我們家老板都說了,你的病很嚴重,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中年人笑了起來。
差鬼使的,他竟沒有離開,而是等陳倉抓好了藥,才放下了一千塊在桌上,然后這才走出了醫館。
“關門了啊。”
此刻因為警察的到來,街坊鄰居很多都在門口圍著,三三兩兩議論紛紛。
陳倉沖著四周說了一句,隨即才拉下了大門。然后他的臉也不復剛才的鎮定,而是匆匆進堂里,拿著手機想了想,打出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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