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海生從地裏回來的時候,就聽見胡同坐著閑聊的幾個婦人在鬱家的事。
“你們聽了嗎?鬱婉雲家下午用村裏牛車下地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車軸磕斷了,撒了一地的玉米種子,這會們一家子怕是還在地上撿玉米種子呢。”隔壁鄰居王月嫂子道。
“這也太邪乎了,那牛車車軸比我手腕還,怎麽可能磕斷。”有婦人低聲道。
“誰不是,聽車軸斷了之後,鬱婉雲家裏的牛直接跪地上不了。”
“鬱婉雲這是做什麽孽了,老牛都不願意給家幹活。”
“這還不是最邪乎的,我聽昨鬱婉雲晚上渾痛得死去活來的,去鎮醫院都沒檢查出什麽病來,今一早拉回來了。”
“你們這是不是鬱婉雲,差點害死海峰和鐵蛋兩個子,這是被海峰他盯上了。”王月聲音有些抖的道。
“王嫂子,你可別這麽,我聽著怎麽覺後背發涼呢。”
“你們越越離譜,現在都新社會了不興這些了啊。”
“還新社會了,那你家二狗掉魂了,你別去找吳老太啊,我跟你別看鬱婉雲平日裏像模像樣的,那紅頭繩上差點掛兩條人命,人家海峰他還不找。”
一群婦那是越越起勁,大下午的們都能覺到風陣陣。
鬱海生聽得眉頭皺,腳下一轉朝著鬱建國家的方向走去。
離著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牛車邊話。
“我怎麽看老牛不是病了,倒像是得沒勁,這才站不起來。”林湘嘖嘖兩聲道。
“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麽,老牛肯定是生病了,才突然摔倒的。”鬱建國梗著脖子大吼道。
“就是,林湘你可不能話,咱村裏就這麽幾頭能幹活的牛,家家戶戶都不得好好伺候著,怎麽可能著他們?”吳嬸子附和道。
隻是這話聽鬱建國那是真皺眉,甚至還狠狠瞪了吳嬸子一眼。
“吳嬸子的是,我估計沒人會為了省點老牛的口糧,借了老牛回家不給喂糧食?如果真有這樣的人,就應該打雷劈。”林湘振振有詞道。
鬱海生站在人群外,看了一眼牛車斷掉的軸承,還有一直趴著站不起來的老牛,角微翹臉上竟然出一笑意來。
這不會是林湘搗的鬼吧?
眾人話的功夫村支書鬱廣坤來了,鬱建國一口咬定自己喂過糧食了,老牛肯定是生病了,才會趴地上不起來。
林湘見鬱廣坤上前檢查老牛的況,隨手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青草放到了老牛邊。
老牛幹了一上午活中午沒吃任何東西,此刻正是腸轆轆的時候,有把青草放跟前,老牛立馬就大口吃起來。
“這不吃的好。”林湘顧做奇怪的道。
就在林湘話的功夫,林湘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老牛卡在牛腳裏的幹蒼耳拔了下來。
這幹蒼耳才是讓老牛跪地不起的真兇。
鬱廣坤不是個傻子,一看老牛吃得這麽兇,就讓人送了草料過來,等老牛吃飽了,他自然而然地站起來了。
一旁的鬱建國見老牛站起來了,整個人都傻眼了,老牛了不?他可從來沒聽牛肚子了,會耍脾氣跪地上不起來。
“鬱建國,到底怎麽回事?這就是你的喂過牛了。”鬱廣坤扯著嗓子大吼道。
“哎呦,廣坤,你糊塗啊,咱村裏就這麽幾頭牛,你把他們壞了可怎麽辦?”有人很是氣憤的道。
“我記得喂了啊。”鬱建國死鴨子,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沒喂老牛。
“真是作孽啊。”
“一頭牛的命算什麽,鬱婉雲一紅頭繩都比人家兩個孩子的命金貴。”有心痛老牛的婦人嚷道。
“真是沒想到啊,鬱建國一家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眾人議論紛紛,林湘卻從人群中出來。
一抬頭正好看到鬱海生似笑非笑地看著。
“你就這點本事?”
“這隻是開胃菜罷了。”
著林湘微微抬著下往家的方向走。
鬱海生跟在林湘後,臉上的笑意忍不住擴大,明明是隻狼崽子,卻披著羊羔的皮,不過他喜歡。
鬱婉雲家被林湘這一搗,名聲是徹底臭了,以前跟他們家好的也要掂量一下,不定以後落得比老牛好慘的境地。
鬱海生剛走到自己家胡同口,就聽到遠傳來鬱廣坤的喊聲。
“大夥去拿水桶,建國家西屋起火了,趕去救火。”
鬱建國一家三代都住一起,如果把房子燒了,他們一家怕是要睡大街。
鬱海生心中好奇,雖有些幹,但不逢年過節,村裏沒有放鞭炮燒紙的,怎麽鬱建國家就起火了,這也太奇怪了一些。
鬱海生把工遞給林湘,朝鬱建國家快步走去。
林湘遠遠看向遠,隻見大大的濃煙呼呼往上冒,就這形勢鬱建國家的四間大瓦房怕是要保不住了。
如果可以林湘都想過去助威,最好把家四間大瓦房全都給燒個幹淨。
誰他們一家那麽惡毒呢。
兩個孩子的命,他們家隻付出這點已經算便宜了。
林湘把晚飯做好,鬱海生才灰頭土臉地回家。
“鬱婉雲家怎麽樣了。”林湘很是急切地問道。
“四間房全都燒塌了。”鬱海生一邊拍打上的灰塵,一邊道。
“燒的好。”林湘眉眼彎彎笑得不是一般甜。
“你在家裏笑就好,出去的時候可不能這樣。”
“知道知道,咱就在家著樂。”
等晚上吃了飯,林湘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鬱海生心黑著呢,都把鬱建國家給燒了,他都沒什麽反應。
敢打包票,如果不下手,鬱建國家隻能比現在更慘。
不愧有黑麵閻羅的名號啊,他心狠手辣著呢。
夜幕降臨,林湘有點不敢麵對鬱海生,找了個借口去隔壁王月嫂子家串門。
去了才知道,今晚上沒停電,王月家今晚上聚集了好幾個婦人,一起在納鞋底。
“你們今鬱婉雲家這火起得蹊蹺不蹊蹺。”王月一邊納鞋底一邊道。
“鬱婉雲家那是黑了心肝被老爺懲罰了,你咱村老牛給他們家幹活,他們家都不舍得一口吃的,這心算是黑了。”
婦們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鬱建國一家攆出北山村,他們住在這裏,村裏人都覺背後涼颼颼的,誰知道哪會被背後捅一刀子。
林湘見大家都如此厭惡鬱婉雲家,也就放心了,隻是苦了老牛,回頭一定給老牛弄捆好草料吃。
村裏一般晚上都會停電,林湘在王月嫂子家坐了一會,又停電了,隻能不舍的回家麵對鬱海生那條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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