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米都能覺到洶涌的恨意,晚角一勾,款款欠。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覺得此事確實生得蹊蹺,這男子一不像宮中之人,二不像家公子,他是如何進到宮中,又怎會出現在此呢?”
“秦姑娘方才說,是在回瑞慶殿的路上被打暈的,天化日之下縱然行兇,臣妾以為必有同伙。”
“說起來,秦姑娘被打暈之時丫鬟并不在旁,而方才又是緋最先發現此事,不知先前去了哪里,路過之時又可曾瞧見什麼?”
這嗓音不疾不徐,卻是直中要害,聽得秦如憐和緋臉都白了。
那廂緋才從地上爬起來,聞言當即又“撲通”一聲跪了回去,“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什麼都不知道?”
晚揚眉,“那你曾去過何,做過什麼,這應該知道吧?”
“我……”
見支支吾吾答不上話,若是再被晚問下去定然要餡,秦如憐咬了咬牙,連忙出聲。
“王妃有所不知,方才大典之時我的香囊不慎落,是我讓緋回去尋找的。”
晚似信非信點點頭,又抬眼看向緋,“既是回去找香囊,不知那香囊現在何,可是尋到了?”
緋自然拿不出來。
“奴婢仔細尋過了,并未找到,想來……想來姑娘是掉在其他地方了。”
“哦?那還真是不巧呢。”
晚步步,秦如憐見狀恨得一口銀牙險些咬碎,凄楚般抹了抹淚,又起跪好。
“皇上,皇后娘娘,這賊人定是趁大典之際潛進宮來的,如此重要的節禮,他竟敢在此對臣行不軌之事,是對大典不敬,也是對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敬啊!”
“如憐一己清白尚是小事,可皇家威嚴卻是大事,還請您一定要嚴懲此賊,絕不姑息!”
為宮斗冠軍,皇后自然用腳指頭也能將事想明白,但為了護住秦如憐的面,還是出聲。
“皇上,此賊擅闖皇宮,大典,玷污貴,實在可惡,臣妾肯請皇上,務必給予重。”
皇帝本來就被氣得夠嗆,好不容易順過氣,本不想多管此事。
“你看著辦。”
他丟下這句便甩袖離開,皇后起,當即嚴聲下令。
“此賊罪大惡極,本宮和皇上勢不能忍,即刻將他拖出宮去,當眾杖斃!”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事緣由尚不清晰,皇后卻下此嚴令,倒有些殺人滅口,將此事草草了結的意味。
“宮中發生此等禍事,實屬瑞慶殿侍衛守衛不利,為警示,每人重責二十以儆效尤。”
恨鐵不鋼地看了眼地上的秦如憐,皇后又道,“今日之事,如憐實為不幸遭禍,此事本宮已代皇上置完畢,在場的眾位,日后切不可再提。”
說罷便轉要回瑞慶殿,臨邁步時眼神落到晚上,微微一頓。
“墨王妃今日倒是本宮刮目相看。”
這話頗有些意味不明,晚卻像是聽不出言外之意,只勾著頷首。
“臣妾謝皇后娘娘夸贊。”
皇后眸子一瞇,徑直離開。
眾人見狀也都紛紛跟著離開,晚直起子,玉屏當即上前來扶。
“小姐方才為何不當眾揭穿此事?”
原是聽從晚的吩咐在瑞慶殿外等候,可見在家小姐從花園出來后,便打了擺直奔偏殿,當即也知此事不簡單。
方才看見那般香艷的場面,眾人都是驚異,心里卻是實打實的害怕。
晚抿,“有皇后在,單憑此事定不了小白蓮的罪。”
搞不好,還要給自己落個蓄意污蔑的罪名,反而不好。
“心思歹毒,想在宮中陷害小姐清白,就這般算了,未免太過便宜!”
玉屏不忿,“小姐,正好老爺和公子在此,您不若將實告訴他們,老爺和公子必不會您委屈。”
自家老爹和親哥的戰斗力晚自然清楚。
畢竟,連夜聽瀾這個大冤種都只能被迫著乖乖娶,但是……
“眼下這夫已被皇后下令打死,空口無憑,若是爹爹和兄長以此前去討要說法,倒顯得是在刻意發難。”
“那……”
玉屏仍是不甘心,晚安。
“沒事,來日方長,今日吃的教訓已經夠大了。”
在宮中花園與鄙夫暗行茍且之事,還被眾人當場撞見。
嘖。
是想想,就已經覺得勁了好麼。
這下小白蓮,不僅臉皮碎得稀爛,嫁給夜聽瀾做側妃的事,那更是想都別想了!
今日遠遠瞧了容妃一眼,夜王八這個母妃瞧著可不是什麼善茬兒,更不會任由自己兒子,娶一個被人污了清白的孤。
眸暗暗一轉,腦中突然就蹦出個絕妙之計。
“玉屏,走。”
花園中人影盡散,秦如憐仍凄慘地跪在那,小臂突然落下陣力道,扭頭便夜聽瀾上前來扶自己。
“聽瀾哥哥,如憐……”
一句話還未說完,秦如憐卻已泣不聲。
夜聽瀾替了上的披風,面上倒看不出是什麼緒。
“放心吧,此事關乎你的名節,本王自會命人查清,還你一個公道。”
薄暗暗抿幾分,他又道。
“如憐,今日未能將你護住,是本王有負你兄長之托,亦對不住你當年救本王出火海的恩。”
秦如憐聞言心中卻是一,頓時更為不安起來。
查清……
倒寧愿此事查不清,這樣起碼還能讓夜聽瀾對自己心存愧疚,好加倍縱容自己。
眼神忽然落到遠那抹醒目的紅上,秦如憐暗暗打了個轉,心中卻是一條毒計油然而生。
見咬著一言不發,夜聽瀾只以為是驚憂過度不愿開口,當即開口吩咐亓玄。
“好生將秦姑娘送回馬車上,本王隨后便來。”
亓玄聞言當即上前,“是。”
秦如憐順從般頷首,腳下隨著亓玄一同往宮外去,眼神卻暗暗瞥著遠那抹裊娜的影,滿腔恨意像是得到紓解一般,眼神不斷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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