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小姐。”薑揚好聲好氣。

車子進了一條街，兩旁搶眼的是亮著大燈箱的旅館，還有不發廊、足浴店和24小時超市等，無一不展夜夜不休眠的架勢。

許連雅看了一眼導航，對大致位置有了底。

終於換了一詞：“停車。”

薑揚說：“你要幹什麽？”

“讓你停車。”

“大晚上的這裏不安全。”

許連雅盯著他，“再不安全能有你危險。”說罷，推門下車，車門摔得車一震。

薑揚也下來，繞過車頭堵在跟前。眼角餘瞅見左晃眼的“代駕”，薑揚胡取下，塞進兜裏。

“讓開。”火藥味十足。

薑揚不但不挪半寸，反而張開雙臂，像要擁抱似的。

“你要那麽不想見到我，今晚就不應該讓我上車。”

許連雅豁然抬頭，薑揚有點看不懂那眼神，像憤怒，又似委屈，或者兩者有之吧。

說到底他才是虧欠的那一方，薑揚語氣下來，說：“你給了我機會，不是嗎……”

許連雅咬咬牙，說：“我是給過你機會，想聽你解釋，可你自己先跑了。”

薑揚：“……”

“薑揚，我回去找過你的！”

許連雅的坦率堵住了薑揚的辯白，聽到這個名字他甚至有危如累卵之。

這個人其實心裏頭沒有那麽多彎彎道道，的忠於心，中意你，便不會掩飾好，你讓失，甚至討厭，也不會吝嗇耳。

薑揚說：“我知道……”

許連雅睥睨著他，冷聲說：“你知道？”

“……”

“你知道也不來找我？”

“……”薑揚意識到犯了大忌，低聲說：“我急著回老家了。”

夜已至深，酒勁稍緩，許連雅覺到涼意，抱住了胳膊。

“回趟老家注銷了手機號，退了租房，”許連雅說，“你怎麽不呆到過年後再回來。”

薑揚稍稍低頭，抬眼小心地尋找的目，說：“因為我想你了。”

毫無預警的一擊，心跳沒原則地加速，許連雅瞪他，那眼神明擺著在說——相信你才有鬼。

薑揚又近一步，影子全罩在上，許連雅到要被吞噬的迫。

“連雅，我說的是真的。”

“隔了兩個月。”

認為他胡扯，薑揚咬了咬下，說：“你這兩個月隔三差五就一個人在店裏守夜。”

許連雅愕然，“你監視我。”

許連雅重點不在他為什麽知道，薑揚多有點失，無辜地說：“別說得那麽難聽，連雅，我擔心你。”

“變態！”

“……”大概把他和跟蹤狂歸為一類，薑揚隻得說：“罵得好，還有嗎？”

兩人站得太近，呼吸幾錯。

許連雅盯著他，不知是否燈反的錯覺，有那麽一瞬間薑揚覺得眼睛溼潤了。

然而並沒有哭——薑揚也無法想象流淚的樣子——反而將他推開一點，恨恨地道：“我怎麽會喜歡你這種王八蛋！”

薑揚沒見過許連雅罵髒話，頂多罵一個“狼”之類，傳進人耳裏還了熱辣的溫。他終於盼來了突破口，也聲道：“因為王八蛋也喜歡你啊。”

許連雅：“……”

薑揚作勢要抱，許連雅躲開，又恢複了冷靜，說：“我們帳還沒算完。”

薑揚回手，傷腦筋地撓撓頭，說：“好，好。”

薑揚左右瞧了瞧，這個時間點路上沒多人，剛路過的一個拎著黑西服的男人，邊伴著一個濃妝豔抹的郎，男人在許連雅上停留片刻的目帶著侵略的玩味。這讓薑揚非常不快。

“我們換個地方，我把一切都跟你說清楚，好麽？”

也許出於習慣，薑揚又想去拉許連雅的手，卻被一把甩開了。

“好，我不你——”薑揚投降道。

兩人這番拉扯落在別人眼裏又了另外的解讀。

薑揚注意到不遠兩輛閃著紅藍警示燈的警用單車駛近，催促道：“我們走。”

許連雅也留心到了，卻對薑揚的反應有疑。

沒當場質問，先往車那邊走，還沒到門把手，就被住了——

“哎，你們兩個，停一下。”

兩個穿著夏季藍警服的男人停好單車，把他們攔住。

薑揚說：“什麽事？”他站前一步，半邊擋住許連雅。

兩個警察年紀不大，一個長著一張娃娃臉，一個眼睛小得像綠豆。

娃娃臉說：“大半夜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散步。”

小眼睛一笑，眼都要藏進裏，說：“跑到這種地方來散步，有追求的啊。”

“兩位警有何貴幹？”

娃娃臉問：“你們兩個什麽關係？”

“怎麽，半夜散個步犯法了麽？”

“犯不犯法一會就知道，”小眼睛轉向許連雅，“你說，你跟他什麽關係？”

來者不善，許連雅想著早點打發，剛要開口，薑揚搶了話頭——

“了我代駕。”薑揚從袋掏出那枚銘牌。

小眼睛說：“喲，了你的代駕，你把送回這裏了。那你們剛才拉拉扯扯做什麽——你回答，”他指向許連雅，“什麽關係？”

“朋友。”許連雅答。

“哦？哪一種朋友？”

小眼睛的態度算不上友好，甚至沒有公事公辦的冷漠。

許連雅說：“你想哪種就哪種。”

薑揚：“……”

“我回答完了，可以走了麽？”

“行，你們這些人都說是男朋友。”小眼睛顯然興起來，準備擼袖子大幹的架勢，“份證拿出來看看。”他給了娃娃臉一個眼神，後者立馬點了點頭。

許連雅說：“你們的警察/證呢？”

小眼睛和娃娃臉並不意外，掏出夾子簡直要往手裏塞似的。

許連雅掂了掂手，那枚警徽，又借著路燈查看卡上的防偽標識。

又示意薑揚要看嗎，薑揚搖頭。許連雅遞還給他們，小眼睛冷笑，“份證。”

薑揚似乎歎了一口氣，掏出了錢包。許連雅也隻好效仿。

兩個警察將他們隔開，一人拿著一個份證。

可能覺得薑揚比較難對付，小眼睛先問的他。

“什麽名字？”

“許連雅。”

小眼睛聽完，皺了皺眉，預測錯誤讓他有些失，他和娃娃臉換一個眼神。

薑揚打斷他們，“要不要把手機號告訴你？”

小眼睛哼了一聲。

“他什麽名字？”娃娃臉拿著薑揚的份證問許連雅。

“江洋。”許連雅說。

“哦？”娃娃臉替看著份證上的名字和許連雅，“什麽？”

“江洋。”許連雅以為他沒聽清，重複一遍。

娃娃臉出得意的笑，示意小眼睛過來，小眼睛確認了卡片上的名字，同樣扯了扯角。

“你們兩個，”小眼睛說，“跟我回所裏一趟。”

薑揚：“……”△思△兔△在△線△閱△讀△

許連雅不服，“憑什麽？”

“憑什麽？”小眼睛仿佛聽到天方夜譚，“你連他名字都不知道還自稱‘男朋友’，你這不是開玩笑的嗎？別廢話，跟我們走。你們兩個都有從事賣/嫖/娼的嫌疑。”

許連雅隻聽進前半段話，“你說什麽？”

“我說——”小眼睛咬牙切齒，“有什麽事回所裏麵再說！”

“兄弟，你這帽子扣得有點大了啊——”薑揚說，“這事不是這麽辦的，我認識，不認識我，還能是男朋友，頂多算問題，跟你說那些扯不上邊。”

“問題跑來這種地方解決，你知道不知道這是‘高發區’？當我們混飯吃的麽，”小眼睛嗤笑，“你要解釋咱們可以回所裏，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說到天亮都可以。”

娃娃臉要拿對講機講話，許連雅忽然手奪過他手裏的份證。

薑揚注意到的作，緘默了。

許連雅看了一眼，一切如撥雲見日。

薑揚：“……”

許連雅後悔剛才沒有看他的駕照，不然不會到這麽尷尬的一出。

如果看了，甚至不會讓薑揚上的車。

很久之前有機會翻看他的錢包——薑揚和去荔花村取車，將自己錢包抵押給——如果看了，整個故事甚至不會開始。

份證姓名一欄赫然印著三個字：趙晉揚。

他也不是什麽雲南普洱市人，住址寫著廣西桂林市平樂縣下的一個村。

第28章第三章

這條紅燈街，趙晉揚以前蹲守過幾回，從裏麵薅出的人簡直比薅夏天瘋長的荒草還容易。這幾年整頓力度加大，況相對好轉一些。

娃娃臉的同伴很快開了一輛警車過來，半夜沒有拉警鈴，紅藍替閃爍的警燈晃得人眼花。

“上車唄。”小眼睛催促道。

許連雅意外地沒有再反抗，先鑽進車裏。

趙晉揚被從背後推了一把，他朝小眼睛瞪了一眼，了。

小眼睛不耐煩了，“你罵什麽呢——！”

趙晉揚坐到許連雅旁邊，邊上又進那個小眼睛，空間仄。他雙自然打開，到了的膝頭。許連雅往門那邊了。

趙晉揚側，擋住小眼睛那邊大部分視線，他深深看著許連雅。也許他應該安幾句，告訴不會有事。可許連雅看向窗外，隻留一個倔強的側影，顯然不稀罕。

趙晉揚暗暗歎氣。警車他坐多了，像被當嫌疑人也不是

第一回——以前出任務為了避免穿幫，伏擊的同事將他也一起銬起來——像這樣以路人份坐進來，還是史無前例。

警車將他們拉到片區的派出所。趙晉揚留意了一下，以前沒有人在這。

審訊室大概不夠用，辦公室窗戶邊上銬著好幾個人，站得歪歪斜斜，自難保誰也沒有過多關注他們。

小眼睛讓他們在角落裏站著，和值班同事打了招呼。

“幹什麽了的？”問的是角落那兩個看上去稍微正經的人。

小眼睛湊他耳邊嘀咕了一陣，那警察的眼神變得見怪不怪起來。

“等著先唄。”他指了指窗戶銬著的那幾個，煩躁地說：“我先整了這批。”

“行，等他們耗得差不多就招了。”

那警察比小眼睛看上去老練一些，說：“不過看樣子可能不大。最有可能是那男的是個騙子，專門忽悠那種單寂寞的白領。上回到一個來報案的的就是這樣，被‘男朋友’騙走了兩萬塊——當然開始不騙，那借，有借無還，借了就人間消失了唄——哭著上門來找警察了！後來抓到那男的，也是這麽個樣，長得帥，年輕，又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