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窗邊那一盆蘭花的香味頓時滿屋子飄香。
「主子,就讓這麼離開嗎?」冷劍冷著臉問道,「屬下還沒有見過這麼大膽的丫頭。」
「闖青樓還鬧到了本王這裏,這麼特別的丫頭,莫說是你,本王也是頭回子見到呢!」宇文景懷彎著依靠在榻上,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擊著,眼睛裏面著些玩味與笑意,「寧侯府幾時有了這麼個膽大的丫頭?有意思!」
「寧侯府與齊國公府有婚約。」冷劍想了想說道。
「本王想起來了,倒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宇文景懷勾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齊之似乎跟寧侯府三小姐打得火熱……上回子長安花會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眉來眼去了,說起來比起這一位其貌不揚的二小姐,那位三小姐算得上是天人之姿了,本王也算是花叢老手,見過的人不計其數,還是免不得要多看上幾眼。」
他這麼誇讚其他的人,旁的伴自然不樂意,酸里酸氣的說道:「爺,難道那位三小姐比我們姐妹二人還有麼?」
「那位三小姐則矣,看上去冰清玉潔,跟個聖似的,不過卻是個沒什麼趣味的木頭人,那比得上你們有風!」宇文景懷淺淺的笑了笑,「冷劍,把方才寧侯府那位小公子在藏香閣與人衝突的前因後果弄清楚,本王閑來無聊,倒也不妨尋個樂子。」
「是。」
六月的暑氣沖得人昏昏睡,楚玥安在馬車上打盹兒,楚擎柏好奇的問道:「二姐,咱們不要去衙門反告那個姓徐的麼?怎麼回家?」
「稍安勿躁,在去衙門之前,我們還得把一件事搞清楚。」楚玥安淡淡的說道,「雖然我一直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一句屁話,有仇嘛自然是當場就報了才爽快,不過在實力還沒有達到那個水平的時候,強出頭不過是被反殺,還是須得謹小慎微的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看著眼前的弟弟,清冷的目之中出一暖意。
在前世的時候,有一個雙生的弟弟,不過玄門傳統,一向只留下一個繼承人,被長老們判斷資質要出眾一些,故而被留了下來,那一個孩子則是不知去向。繼承了門主之位之後,曾經想要找到那個被拋棄的孩子,但是得到的消息確實那孩子在十歲的時候就病死了。
在擁有了力量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的時候,他卻不在了,這確實是一件會讓人懷疑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是否有用的事。既然這一世的雙胞胎哥哥已經陣亡了,那麼這個弟弟,且守著吧。
「老七,你跟我不一樣!」楚玥安微微瞇著眼睛,語氣裏面有些沉重滄桑,「我是重新活了一次,還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眼下自然是怎麼讓自己暢快怎麼來,但是你現在還小,未來也還要幾十年的路要走,你走的每一步路都必須穩。」
楚擎柏看著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目之中出一些崇拜。以前那個獃滯笨拙的二姐,是他最討厭的人,他一度認為這個二姐的存在,是他的恥辱,可是眼前這個二姐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可靠而充滿力量,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想要依靠。
「對了。」楚玥安問道,「那個楚王,你對他了解嗎?」
「聽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楚擎柏說道,「他是聖上的親侄子,太后的親孫子,京城的年輕人除了那幾位皇子以外,就屬他最尊貴了。不過他的風評不怎麼好,簡而言之就是好,他的楚王府有無數的妻婢,還流連風月場所,據說他的子就是被人給掏空了!不僅如此,吃喝嫖賭,他是樣樣都通,可以說是京城裏面的頭號紈絝。」
「原來不過是個紙老虎。」楚玥安輕哼了一聲,「先不管他了,解決眼前的事要。」
趙四兒因為闖了禍事,躲在寧侯府裏面不敢再出去招搖惹事,以前躲在楚擎柏的後,倒是沒有惹是生非,可以說,外面關於楚擎柏的那些破事兒,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勞。
這會兒他正在喝著小酒,來了一個小廝,說是七爺找他,讓他去一趟。
「他昨兒不是才挨了打嗎?怎麼這麼多事兒!」趙四兒不爽的說道,不過對方畢竟是主子,裏面有怨氣,可還是乖乖的過去。
「七爺,你怎麼起了?子可好些了?」趙四兒一見楚擎柏就迎了上去笑瞇瞇的說道,「聽說京城裏面來了一個戲班子,那一出「貴妃醉酒」唱得極好,等七爺的子恢復了,小的帶爺去過過戲癮。」
哪知道他剛進屋,門就被關了起來,他這才看清楚,爺邊坐著一人,那人正是那個唯唯諾諾又瘋癲的二小姐。
「二姐,他就是趙四兒。」楚擎柏說道。
楚玥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掃了一眼趙四兒,冷笑道:「看你年紀不大,鬼把戲倒是不,老七跟著你,可是沒闖禍,你也算是能耐,將主子耍得團團轉。他雖然是個孩子,可是你也不該當做我們都死了吧?」
趙四兒可不將這位二小姐放在眼中,冷笑著回道:「二小姐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奴才就是個下人,自然是主子怎麼吩咐咱們怎麼做事兒,哪敢管主子的事啊。奴才跟著爺一也快兩年了,對爺可說是忠心耿耿,爺說往東,奴才不敢往西,奴才哪敢耍主子啊?二小姐心疼七爺是好事,可是也不能夠冤枉了奴才不是?」
楚玥安將茶杯放下,淡然道:「遠的事我不說了,且說說藏香樓裏面的事吧,可以說事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你可是居功至偉啊!」
「奴才知道錯了,可是奴才真的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啊,主子怎麼說奴才就怎麼做,這是奴才的本分!」趙四兒彎著腰說道,「七爺,你也為奴才說說話兒啊,奴才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你可不能夠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二小姐冤枉奴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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