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年有了小緒小嘟著都能掛油瓶了,偏偏這個耍無賴的人是陛下。
餘媽媽說了要聽陛下的話,要好好伺候陛下,還想回家,就算好委屈但也隻能乖乖的又給趙淵調了一碗。
“多放些辣油,那個豆子放些。”
沈如年暗暗的嘟囔了一句,“黃金豆又香又脆加了以後豆花才會更好吃,陛下一點都不識貨。”
卻沒想到這麽輕輕的聲音還是了他的耳,“哪這麽多講究,朕就是隨便吃吃。”
隨便吃吃還連吃了三碗?
沈如年看著大碗裏的豆花越來越都快哭出來了,卻又不敢哭,陛下喜歡吃應該高興才對啊,可是忍不住。
嗚嗚,陛下真是太欺負人了。
好在吃了三碗趙淵就停了勺子,沈如年趕寶貝的把剩下的豆花都拌在了一塊,彎著眼的吃了起來,看來陛下不識貨不吃黃金豆還是有好的,都進了的小肚子。
從小到大吃食對趙淵來說的意義就是果腹,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把食吃得這麽香。
明明作俗不堪卻帶著些稚氣,讓人看著反而不討厭。
而且方才他也吃了這豆花,確實味道不錯不然他也不會連吃三碗,他是個喜行不於的人,就算是喜歡也會克製,能連吃三碗已經是對這東西十分的滿意了。
可看沈如年珍惜又的樣子又有種兩人吃的不是同一個東西的錯覺,不有些好奇,真的有這麽味?
興許是豆花裏的辣油開了胃,又或者是沈如年吃東西的神實在是太香了,趙淵的胃口也忍不住的被調了起來,讓宮又盛了一碗飯。
站在旁邊伺候的常福人都看傻了,甚至忘了提醒陛下應該要吃辣,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沈主子真是神了。
沈如年滿足的吃了豆花,把白米飯盛進了小瓷碗裏,去勺桌上的菜,喜歡把吃的菜都盛在米飯上再一起吃,每回這麽吃就會被餘媽媽說沒規矩,可覺得這樣吃起來很香一直都不肯改。
趙淵吃兩口就看一眼,夾什麽菜他就跟著去夾。
有一道筍就擺在沈如年的眼前,平日裏趙淵是不吃筍的,他嫌棄口,而且湯他也覺得膩,可看沈如年喝湯時滿足的小表也忍不住的想嚐一嚐。
“盛一小碗湯。”他的本意是讓宮來盛,但沈如年吃飽了反應的特別快,同桌吃飯的隻有他們兩個人自然以為趙淵肯定是喊,就直接手去夠他的碗。
非常練的勺了小半碗的湯,裏頭還飄著一些筍片和撕碎了是,白黃的讓湯看起來格外的清爽鮮,然後邀功般又把湯遞了過去。
“陛下快嚐嚐,這個筍特別的鮮就著可好吃了。”要不是的小肚子已經吃的鼓起來了,這麽味的湯是絕對會喝完的,說的時候眼睛都是發亮的,倒映著燭火像是碎星落在的眼裏。
最近跟著吳嬤嬤學規矩還是有些進步的,就連端湯的作也學的有模有樣的,雙手恭敬的把碗遞過去。
趙淵原是討厭這樣的傻氣,可看著笑聽著輕的聲音,像是被蠱了一般手去接。
兩人的手就到了一起。
明明炕上燒著火屋子裏暖和的很,可趙淵的手卻冰冰涼,這不是沈如年第一次到趙淵的手了,卻是頭一回在趙淵有意識的況下,而且還能如此明正大的看清楚他的手指。
骨節分明修長,陛下不僅人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連手都這麽的幹淨漂亮,真是讓人羨慕啊。
本就在院子裏玩了一汗吃的又飽自然渾都熱乎乎的,突然到這麽涼涼的手指讓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涼颼颼的好舒服哦。
而趙淵則是作微滯,在到手的那個瞬間,他冰寒的仿佛被注了暖流,他從小就寒不僅是冬日手指發涼就是酷夏也是如此。
尤其是他發病昏迷的時候,他覺到自己就像是個死人一樣的冰寒沒有熱度,就算醒來也是一樣,不知冷熱不曉苦辣。
直到到沈如年手指,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讓熱流通過指尖注他的。
他能覺到暖熱了,因為的手。
“陛下。”
沈如年看趙淵沒有作還的按著的手掌,按的的手有些生疼,就忍不住輕聲喊了一句。
趙淵的薄微抿,掩下眼中翻湧的暗,緩慢的鬆開手指接過了手中的碗。
之前高呂榮說沈如年或許能解他的毒,如今他終於約的明白了一些其中的意思,或許真的是解毒的關鍵。
“陛下,好喝嗎?”
沈如年一直期待的看著趙淵,想知道自己推薦的這道湯陛下會不會喜歡。
趙淵角向上一勾,將碗裏的湯喝細細的品了品,確實濃鬱又鮮,可他從不喜形於即便心中喜歡也隻是冷淡的嗯了一聲,“勉強口。”
沈如年還以為陛下不會答複,聽到他回應就燦爛的笑了起來,臉側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也了出來,又甜又可,還給趙淵繼續說覺得好吃的菜。
就這樣,兩人的第一次共同用膳圓滿的結束了。
用完晚膳時辰還早自然不能直接就躺下,趙淵以前有用膳後練字的習慣,這會不能下地就改了批閱奏折。
這也是沈如年進宮以來吃的最暢快的一頓飯,肚子都撐了現在躺著睡覺肯定也不行,就在殿自己玩自己的。
常福為了討好給準備了好多小玩意,什麽孔明鎖九連環陀螺等,夠玩上幾天不重複的。
現在就在擺弄一個九連環,腦子是不太好使但手巧的,可這個東西手巧可沒用,已經玩了半個多時辰了,卻一直不得要領。
趙淵已經將摞的折子看完了,抬頭去看沈如年還在擺弄同一個東西,就下意識的擰著眉,怎麽會有這麽蠢笨的人,但想起方才他看到自己上的紫痕變淺了,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邦邦的開口。
“沈如年。”
沈如年抬頭去看趙淵,漉漉的大眼睛靈的眨著,眼裏滿是好奇,“陛下?”
燭火在耳畔炸開,趙淵不得不承認沈如年確實很,但若是沒有這一雙眼的是空俗氣的,或許是上天偏疼蠢人,給了這麽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讓整個人俗清麗。
“過來。”
沈如年乖乖的跳下凳子像隻歡快的小鹿,一蹦一跳的坐到了趙淵的邊,歪著頭很可的看著他。
趙淵沒理而是直接拿過手裏的九連環開始解,沈如年馬上就被吸引了目,認真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上下翻轉。
他的作並不快慢條斯理的,仿佛手裏的並不是銅鐵而是什麽珍寶,沈如年看著看著就被他的手指給勾走了,哪裏還能注意到他是怎麽解的。
等趙淵解完所有的扣環就發現小丫頭已經看傻了,離得這麽近可以看見臉上細細的絨長翹的卷睫以及小巧發紅的鼻尖。
有些像他當年獵到的第一隻兔子,也是這樣絨絨的一團,又慫又可,讓他想想後來那隻兔子是烤著還是紅燒著吃了?
沈如年還看得迷,突然腦門就被用力的彈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腦門,瞪大了眼睛小扁扁的看上去十分的委屈。
“陛下你幹嘛呀。”
趙淵冷淡的嗬了一聲,更像那小兔兒了。
他懶得同說話,隻是把解完的九連環遞到眼前,就聽見前一秒還捂著腦門委屈的小丫頭又高興的笑開了花。
捧著他手裏解開的九連環像是看到了什麽寶貝,“哇,解出來了!我玩了好久一個扣都沒解出來呢,陛下你真的是神仙啊,怎麽這麽厲害。”
趙淵登基以後聽過太多拍馬屁的話,但都沒沈如年拍的真誠誇張,的聲音甜甜糯糯的,本就不像北方人,反而有些南方吳儂語的味道,聽著還蠻用的。
心裏用麵上卻是不顯,抬著眼簾目不斜視,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把扣又還原遞給了沈如年,“你做一遍。”
沈如年信心滿滿,已經看懂了,可眼睛看懂了不代表的手就會了,一刻鍾後看著手裏沒有毫變化反而纏的更繁瑣的九連環眼淚汪汪。
“陛下,我還是不會。”
趙淵:……
他剛剛到底是為什麽會想不開要教玩這種需要腦子的遊戲?
趙淵很想嘲笑豬都比聰明,然後把九連環丟到的臉上讓出去,可看著沈如年崇拜又期待的表心中有些躁意,人真是麻煩。
最後冷著臉寒聲道:“最後一遍,看清楚。”
常福在屏風外看不見趙淵的神隻能聽見聲音,誤以為兩位主子相的很愉快,就捂著笑,沈主子這麽可陛下肯定會喜歡的。
又在外頭等了一刻鍾,就聽裏麵趙淵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睡覺!”
外頭伺候的宮趕進去伺候兩人更梳洗。
宮們的作嫻,沈如年很快就穿著裏躺在了床上,掀開被子躲進去之前沈如年還的打量了趙淵一眼。
趙淵閉著眼一不,陛下是睡著了還是又發病了?
在家時村子裏人都笑話嫌棄學東西慢手腳很笨,隻有餘媽媽偶爾會讓打下手,就連想學寫字恒哥也含蓄的和說姑娘家不用會寫字。
這些東西沒人告訴,但是在的心底裏都明白,隻是從來不說。
沈如年邊想邊進了被窩裏,今天好快樂,雖然陛下看上去兇的不說話,但是他好厲害而且還願意教解九連環。
餘媽媽說的沒有錯,陛下確實是個好人,從小就是個認死理的,別人對好就要十倍百倍的報答回去,陛下對好也要對陛下好。
沈如年心裏高興就有些睡不著,悄悄的又探出了腦袋想看看陛下是不是睡著了,就在又要探出腦袋時一隻冰涼的手掌握住了抓著被沿的手。
低啞的道:“不許,睡覺。”
像是做錯事被當場抓到,迅速的閉上眼一也不敢,慢慢的困意就湧了上來。
睡著之前總覺得忘了什麽事,可又想不起來,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想起來。
陛下一直握著的手睡了一夜。
*
“太皇太後,陳家遞了帖子說是府上聽聞您舊疾複發讓大姑娘進來侍疾。”
不過幾日時間,太皇太後就蒼老了許多,手上不停地轉著佛珠,聽到這話才慢慢地睜開眼。
邊的宮嬤嬤都被常福領著換了一批,隻剩下幾個忠心的,回來之後大病了一場,等再清醒才想明白,是被趙淵那兔崽子給唬住了。
以他睚眥必報的格絕對不會就這麽簡單的放過,現在他沒後續作就知道他的病本就沒好,就算醒了那也是個廢,都怪這次太急於求打草驚蛇了。
這些日子被足也沒機會和外界聯係,就一直待在慈寧宮韜養晦,隻要趙明熙還在宮裏,就還有機會翻。
“讓明日進來吧。”
“還有件事,方才毓慶宮那位派人送了東西過來,您看要不要收?”
“嗬,終於也坐不住了,收下,明兒你親自過去一趟,記得別讓人發現。”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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