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低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個嫂子。”
徐蘋皺了皺眉:“又怎麼了?”
“為了你那侄孫書包的事唄……”老太太絮絮叨叨把事的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徐蘋的哥哥名徐興國,嫂子名羅竹月,夫妻倆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徐建樹已經結了婚,兒子都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小孩子上小學嘛,書包文總是不了的,徐福中也對這個重孫很寶貝,就去花了一百多塊錢買了只書包。
要說一百多的書包已經很不錯了,但羅竹月還是覺得不滿意,就說了幾句閑話,傳到徐福中的耳朵里,他怎麼可能會高興。
聽說是這麼回事,母子倆一陣無語。
徐福中雖然退休金每個月有三千多塊,但孟子濤的外婆可沒有退休金,而且因為不好,每個月還要花不錢在藥費上,加上兩人的生活費,這些退休金堪堪夠用,有時甚至還不夠用。
就這樣,徐福中還買了一百多塊錢的書包,還有什麼不好?別說買了,就算不買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實在的,孟子濤對自己這個舅媽也很不喜歡,為人喜歡斤斤計較不說,而且對錢看的很重。
就說這次借錢,羅竹月就只答應借了五千,他們夫妻倆可都是有退休金的,兩個兒子工資都不錯,家庭條件也不錯,就這樣居然還只借了五千。要知道,連孟子濤堂哥結婚的外債還沒還清的大伯,還借了五千呢。
當然,舅舅家到底是借錢了,孟子濤心里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只是多對舅媽的為人有些不喜。
過了片刻,孟子濤的舅舅徐興國趕了過來。
徐興國有些胖,長得慈眉善目,格也很好,小時候,孟子濤很喜歡自己這位舅舅邊玩耍,而徐興國也經常會拿一些糖果、蛋糕給他吃。
當然,那個時候的糖果和蛋糕可不像現在這麼好,但對于資匱乏年代的小孩來說,無疑是味了。
看到舅舅過來,孟子濤連忙打了聲招呼,心里想道,舅舅雖然是好人,不過就是子太,在家里被舅媽克的死死的,基本沒什麼話語權,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找了個這樣的老婆。
徐興國聽說妹妹和外甥過來還錢,很是驚訝,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老婆的關系,連聲說不用這麼快就還。
于是,孟子濤又把撿的事解釋了一遍,不過他可沒說到底賺了多錢,要不然給自己那位見錢眼開的舅媽知道,誰知道會不會搞出什麼玄蛾子來。
徐興國聽說是這麼回事,這才釋然。
聊了一會,老太太從口袋里掏出錢,遞給兒子道:“興國,你騎車去菜市場買些菜過來。”
徐興國連忙把錢推了回去:“媽,我怎麼能要您的錢啊!”
徐福中說道:“行了,錢給你,你就拿著,不然你家那口子又得嘮叨。”
徐興國被父親這句話說的面紅耳赤,直接轉過,說道:“不就買幾個菜嘛,我看敢說我!”
看到徐興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徐蘋苦笑道:“媽,您干嘛讓大哥去買菜啊,被嫂子知道了,兩人又有的吵了。”
老倆口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徐福中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我前世作的孽吧。”
看到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孟子濤連忙岔過話題,給二老講了一些古玩上的趣事,總算讓氣氛恢復了正常。
等到快要十點的時候,徐興國和一位材和他相近的大媽一起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孟子濤的舅媽羅竹月。
看到羅竹月,徐福中臉就有些不太好看,不過有兒和外甥在,他總算沒有發作。
羅竹月笑嘻嘻地和孟子濤母子倆打了招呼,又說了一會閑話,說道:“小濤,聽說你撿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道:“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羅竹月笑道:“這可不是一句運氣好就能做到的,沒有眼力肯定不行。不然運氣好的人那麼多,也不見得他們就撿了。”
孟子濤心里有些奇怪,往常自己這位舅媽對自己雖然不至于太冷漠,但也不會這麼夸自己,今天難道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接下來,孟子濤馬上知道了這是為什麼,只聽羅竹月說道:“小濤,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出古玉的真假啊?”
孟子濤心中了然,說道:“這個可不好說,得看過才知道。”
羅竹月馬上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玉,遞給孟子濤說道:“小濤,那你幫我看看這塊玉吧。”
孟子濤接過一看,發現是一塊心佩。
心佩多作橢圓形,上端出尖,中有一圓孔,近似于盾牌或心的形狀故名,是漢代所特有的并常見的一種佩飾。魏晉南北朝后漸趨見,宋以后隨著崇古仿古風尚的流行,逐漸開始出現有仿制之作。
這塊心佩由白玉雕,蛋形,佩正面浮雕螭龍游弋,背面刻一鳥,羽翼后攏,披祥云;刻畫線條流暢細,生傳神,有青銅韻味。
另外,心佩上有沁還有黃土銹,牛紋明顯,乍看還真像是一塊漢代的高古玉。
孟子濤把心佩仔細看過之后,沉了片刻后,問道:“舅媽,這塊心佩您是哪來的啊?”
羅竹月說道:“這是我表弟的一位朋友,問我借錢抵押在我這里的。當時我表弟還請了一位專家過來,那個專家還說,這是玉做的,很稀有,非常珍貴。后來我又到鎮上的一家古玩店問了,那老板也說是玉做的,還想收購來著。”
聽見這話,徐興國怒道:“我說你這婆娘是怎麼回事,借錢給別人居然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要不是小濤過來,你準備瞞我多久!”
“不過借了一萬五而已,而且過兩天就會還了,你急什麼急!”羅竹月到底有些理虧,說話有些中氣不足。
孟子濤心里“嘖”了一聲,心道:“怎麼平時看著明的舅媽也會犯渾,你難道借之前,不會先打聽一下玉的價錢嗎?”
而且,他可以肯定,自己這位舅媽一定還瞞著一些事,不然怎麼可能輕易把錢借出去。
徐興國氣道:“你要搞清楚,這不是一百五,而是一萬五!”
看著爭吵有升級的架勢,徐蘋連忙勸道:“哥,你別急,先聽聽小濤怎麼說。”
“哼!”徐興國冷哼一聲,就看向了孟子濤。
看著眼中有些著急的羅竹月,孟子濤心里一嘆,說道:“舅媽,您知不知道,如果這心佩真是玉制作的,以現在的市場價值計算,得好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玉一種是指在吐蕃雪域高原出產有一種紅的玉石,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玉,因其彩殷紅而得名。這種石頭的記載極,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時代,松贊干布迎娶文公主時的禮單中有過它的紀錄與介紹。可見其珍貴程度。
聽孟子濤這麼一說,羅竹月有些目瞪口呆地說道:“你是說,這其實不是什麼玉?”
孟子濤點了點頭:“這確實不是什麼玉,而是沁,當然,如果真是沁的話,也是很值錢的。只不過,這個沁其實也是人為做出來的。”
孟子濤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到了羅竹月的頭上,呆愣了片刻后,就連連搖頭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我表弟帶來的那位專家看錯了,鎮上古玩店的老板總不會看錯吧?”
“誰知道鎮上古玩店的老板是什麼水平啊!”
孟子濤心里嘀咕了一句,說道:“舅媽,您先聽我分析一下再說,您看怎麼樣?”
羅竹月還沒失去理智,皺著眉頭說道:“你說。”
孟子濤接著就解釋道:“一般來說,古玉沁是因玉質松,地下紅礦質(有說是尸的)沁玉形的。真品蒼老溫潤,含,土銹、土斑較重,其濃淡深淺有彩的自然變化。”
“沁作假,一是玉石皮層假冒。紅玉皮看上去很像沁,但其澤較暗,缺乏濃淡深淺的澤變化。二是染所為,但此種仿作不是太深就是太淺。”
“制作這種‘沁’,一般在大缸里用豬拌黃土,再把玉埋進去,時間一長,它不有‘沁’,還有‘黃土銹’。還有一種‘染沁’方法,用竭草、紫草、骨草等與玉同煮,也能煮出‘沁’效果。”
孟子濤看了看面如死灰的羅竹月,接著說道:“另外還有牛紋,真品牛紋古玉,有一部分紋理是有凹陷的,而假的牛紋古玉沒有細小凹陷,卻是道道裂紋。”
“作假的‘牛紋’,一般是把玉石用濃灰水加烏梅水煮之數日,趁熱取出,放到風雪中一夜,讓玉紋凍裂。質堅者紋細如發,再加上提油上,看上去非常像是‘牛紋’古玉。”
“好了,說到這里,咱們再來看看這塊心佩……”
說著,孟子濤就把心佩表現出來的特點一一指了出來,說道:“舅媽,您覺得這塊心佩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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