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楚玉所綉畫作,又看了一眼楚黛蕓,忽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看來這綉絹確實是三姑娘所綉,四姑娘,你怎麼連自家姐妹都捨得冤枉呢?」李氏在旁怪氣的說道。
老太君一聽,心中頓時似有火燒一般,但是那麼多賓客在此,也不好太發火,只是不悅地抿了口茶:「四丫頭,還不快向你三姐姐道歉?」
楚黛蕓心有不甘,可是這大廳廣眾之下也不好再犟,只得裝著一副弱樣向楚玉說道:「三姐姐,是妹妹的不是,想來是妹妹以往看錯了,無故冤枉了姐姐。」
楚玉卻隻字未言,只是目淡淡地看著前方。
楚黛蕓臉上過不去,正要再說話,楚玉卻忽然笑了。
「祖母,我說這扇子怎麼越看越眼,原來是四妹妹從外麵坊間買來的鎮坊之作啊!」楚玉故意說的很大聲,目正落在楚黛蕓獻上的牡丹白玉團扇上。
「誒,三妹妹這樣說,我也覺得這扇子越發眼了,似乎是在哪個綉坊見過。」楚急忙附和道,恨不得此刻就將楚黛蕓的面目拆穿。
楚黛蕓臉登時變了,可見眾人也沒個為說話的,只能假意掩面哭泣道:「三姐姐、大姐姐你們怎麼能這樣,方才確實是妹妹錯怪了三姐姐,可三姐姐也不必如此記恨妹妹啊……」
說著,越發哭得兇狠了。
旁邊慕容宸看不下去,只向老太君正道:「老太太,黛蕓妹妹生善良,又怎會做這樣的事?」
楚玉在一旁冷笑,老太君在一旁並未回答,只淡淡看著楚玉:「三丫頭,你說呢?」
楚玉微微一笑:「回三皇子殿下,回祖母,孫以為四妹妹也應當場重綉一幅,以證清白。」
這話說的,就彷彿是今日楚黛蕓不重繡的話,就不能證明清白一般。
「好,那就這麼辦吧。」
老太君嚇了命令,桂嬤嬤便將手裏針線等又給了楚黛蕓,楚黛蕓一時愣住,不知該何從下手。
楚玉冷睨著,在上一世楚黛蕓綉工便不好,每到生辰喜宴需要送禮時,不是去坊間購買,就是以他人代工。
如今自己要送上門來,也別怨手下無了。
楚黛蕓手足無措地拿著針線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在絹布上下了幾針,可是針腳都是歪歪扭扭的,與那剛才的白玉團扇上的牡丹圖可謂是天差地別。
才綉了一瓣葉子,楚那邊就看不過去了,輕笑道:「四妹妹,我看你這下針的手法怎麼如此生疏啊?」
楚黛蕓只覺得上汗津津的,越發不能鎮定下來。
「老太太,黛蕓妹妹平日膽子便小,如今這麼多人看著,萬一影響了黛蕓妹妹發揮,只怕有心人會故意污衊吧。」慕容宸看了楚玉一眼,意思已很明顯。
慕容宸畢竟是三皇子,老太君無論如何都要給幾分薄面,但是事已經鬧到這種地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了。
當然也不能落了個偏袒庶的名聲。
「殿下不必為四妹妹憂心,若是技藝湛,就算是影響了發揮,也斷不會差到哪裏去。」楚玉在旁緩緩道,臉上猶帶笑意。
這一句話,就把慕容宸給噎了回去。
慕容宸自知份,將軍府的事他也不好過多手,只能在旁憂心地看著楚黛蕓,能順利綉好。
旁人也只管在席上看戲,只道這將軍府的嫡庶之爭,還真是好看。
「祖母,孫……綉好了。」
半柱香過後,楚黛蕓將綉好的品送至老太君跟前,只見那一方白的絹布上綉了幾片綠葉子,倒是未有差錯,只是那針腳、線路混雜不堪,一看便是低劣之作。
「四妹妹,你這綉藝,可真是再用工一些了。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塊上好的絹布。」楚在一旁掩面笑道,也掩不去話語里的輕蔑嘲諷之意。
老太君然變,可見這麼多人在此,也只能懲忿室,將那絹布扔到一旁:「四丫頭,你可知錯?」
「我,我……」楚黛蕓卻說不出話來。
如今這麼多賓客在此,無論是承不承認,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索哭求道:「祖母,都是孫一時糊塗,孫知錯了,請祖母責罰!」
「一時糊塗?」楚冷笑了一聲,「上次是一時糊塗,這次也是一時糊塗,你這糊塗的次數可真多。」
「大姐姐你……」楚黛蕓恨得牙,敢們今日都是算計好的?
「祖母你也別生氣,今日可是你的大壽,可別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心。」
楚瑩在老太君一旁笑道,「雖說這扇子不是四妹妹親自繡的,可是也是的一番心意,祖母就不要過分責怪了。」
「二姑娘一貫心善,可是這事原就是四姑娘挑起來的,再是心意,也不能當著一眾賓客騙人吧?」李氏說道,可不想那麼容易就放過楚黛蕓。
楚瑩這下自然不敢再好開口,只能看老太君的決斷了。
楚玉卻只是冷眼旁觀,並不言語。
「四丫頭。」老太君臉上平淡,看不出喜怒,「事既是因你而起,你也知了錯,那就下去領罰吧。」
「桂嬤嬤,帶四姑娘去祠堂。」
如此,就是讓楚黛蕓跪祠堂了。
「是。」
桂嬤嬤即刻就把楚黛蕓領了下去,楚黛蕓心裏不悅,可也只能乖乖跟著前去。
等一到祠堂,桂嬤嬤便讓跪了下來,「老太太的意思,是四姑娘什麼時候真的知錯了,就什麼時候出去。」
「可是我已然認錯了。」楚黛蕓不甘心。
「知錯,不是認錯。四小姐若心裏真有老太太,真有將軍府,便不會做出如此丟臉的事來。四姑娘還是在這裏好好的想想吧。」
說罷,便直接鎖上了祠堂的門離去了。
楚黛蕓見此心裏不一涼,就算是上一次祖母關讓跪祠堂,也從未鎖過門,如今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怕跑了不?
「楚玉,我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楚黛蕓握了拳頭,一張上好的絹子生生被得皺皺,此時的,恨不得出去殺了楚玉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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