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一時氣結,原本是想著出嫁的時候拿回自己應得的也就算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去玦王府替他解毒,誰知道吳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刀子,你還用上癮了是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夫人說的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我與玦王不過差錯下才說上幾句話,便算是被人當私會,父親和祖母也是知道我什麼脾的。更況陛下已令止外人,不可將此事大肆宣揚,賜婚旨意也已下了。我還沒說呢,既然三妹妹不愿跟我一同嫁去玦王府,那便只有我一個王妃,王妃出降,若是沒有像樣的嫁妝,無論如何也不算好事,到時候,可真別父親被人笑話。”
就算玦名聲在外頭再差,他好歹是皇帝的親弟弟,吳氏幾次三番提起宮中的烏龍來,也像是在打皇帝的臉,阮桃也不介意多費些口舌把話說清楚,這樣自然不用再多加辯駁,有人來治吳氏。
阮父聽了這話,也怕影響在朝中試圖,便刻意開了腔,“阮桃說的是,都是塊要做王妃的人了,又是阮家嫡出的兒,怎麼能不置辦像樣的嫁妝來?夫人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
“夫人倒也不用刻意全置辦新的。”沒等吳氏開口,阮桃又接過了話茬,算是徹底把吳氏的后路堵死了。
“我娘當年嫁過來的時候,置辦的嫁妝倒也齊全,我出嫁的時候,便也一道抬出去吧,剩下的,倒是要勞煩夫人再給我添置一些了。”
吳氏臉上僵了僵,在袖子里的手早就攥了拳頭,曹氏怎麼說也是史中丞的獨,父親更是在朝為,算得上是當朝重臣,家底也厚,嫁過來時添置的嫁妝,自然名貴珠寶不在數。
而雖跟皇后沾了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阮父迎進門來,但也始終落了個庶出的名頭,嫡庶尊卑有別,人人心里都有桿秤,的私藏,是肯定比不上曹氏的。
“姑娘出門子,哪有將親娘的嫁妝帶走的?都是老件了,你這樣帶出去,也不好看,且還是我來幫你準備些新的吧。”吳氏臉上持著笑面,滿心滿眼都是為阮桃著想的模樣。
只是阮桃卻并不領吳氏這個,睨了一眼吳氏,又說:“我娘親亡故多年,我這個做親生兒的,也只想在出嫁時帶上的嫁妝,將來在王府也好時時有個念想,夫人緣何如此推三阻四?還是說,你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在我娘的嫁妝上作文章麼?”
“……看你這孩子說的,哪有什麼做不做文章的事,我就是覺得未免有些不合規矩。”吳氏笑了兩聲,便求助似的看向阮父,想把這件事折過去。
阮父剛要開口,阮桃便看出二人之間的心思,便先開口說道:“既是夫人沒什麼想刻意瞞的,那就好了,還請您先下人清點過庫房里的嫁妝,待我出嫁那日,便一并將它抬走了。”
字字句句不肯相讓,阮老夫人也在一邊幫腔說道:“既是想拿,便讓他拿著吧,阮家兒出閣,總也不好讓人說不是?”
吳氏無奈,只得稱是,垂目那一瞬間,臉上的笑意卻然無存。
此后幾天里,阮桃也沒跟玦見過面,倒是等來了皇帝賜婚的一道圣旨,阮桃自然是在最前面,也是中間的位置,在來宣讀圣旨的侍說完了一套套詞之后,便是自然而然的謝恩接旨。
阮蓮在阮父后,看著側前方的阮桃,雖說心氣兒更高,一心想押對了寶,往后進宮了娘娘或是皇后,只是此刻若說不嫉妒阮桃,卻也不太可能。
只是這個人有時異常能寬自己的心一想到玦的名聲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心里的那點酸便有要煙消云散的意思,左右也是個浪王爺,一個不寵還是病子的嫡去了王府,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估計再過一段時日,我便要嫁去玦王府了,到時候應也會回家來,祖母您照顧好自己。”阮桃站起,轉過攙著阮老夫人,吳氏跟阮蓮都在后頭,阮桃就當沒看見他們似的。
“二丫頭,你也是塊要出門子的人了,這段時日便先往外走,沒有這樣的規矩的。”老夫人回了房,吳氏看見阮桃,便也假模假樣的上來說兩句。
阮桃停了步子,慢慢轉過來面對,“夫人放心,往后我出了們,這家里就只剩下三妹妹一個兒家,自然是有什麼好且都可著來,至于我,出門在外也未曾讓家里下過臉,倒也不必一口一個規矩。
這已經是明著懟吳氏了,阮桃說完便往大門外走,也不說自己去做什麼,吳氏在后看人出了門,恨恨的一跺腳。
要不是費盡心思終于讓這個小蹄子快出了門,且一定要好好管教管家阮桃,曹氏生養出來的兒,果真沒教養規矩!
阮桃出了大門以后,不是去了別,而直接奔向玦王府——就算不知道玦王府的大門朝哪兒開也沒什麼,玦誰都曉得的,路上問一問就清楚了。
找到了玦王府,被人攔住問詢份,阮桃也不見得害怕,直接說道:“我是玦王殿下未來王妃。”
未來王妃?乖乖,這個名頭可了不得。
門口的小廝互相看一眼,王爺從宮中回來之后便也不見笑模樣,他們這些下人也都知道陛下給王爺指了個王妃,眼前這姑娘現在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
小廝再一打量阮桃,便趕進去通報了。
玦正在桌前看書,聽人通傳說他王妃在外面,放下書卷,一下就想到了宮宴上看見的阮桃。罷了,左右是皇帝下的圣旨,推不得。
“讓進來吧。”玦揮了揮手,小廝聽聲而退。
沒過多久阮桃便進來了,看見玦也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走到椅子旁邊大咧咧的坐下,“又見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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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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