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華:“……”
太后默了良久,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
指著周圍的宮婢:“你們是死人嗎?沒聽到楚王的話?還不趕給他拿來恭桶,省的旁人說本宮苛待他。”
“恭,恭桶?”宮婢茫然,“那放在何?”
“楚王這麼著急,自然是放在此。”
“是。”宮婢領命下去。
“太后娘娘這是做什麼?”沈千華手攔住宮婢,抬眸看向太后。
“本宮要做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沈千華皺眉:“楚王縱使心理年齡還小,但到底是個年男子,在這里出恭算什麼樣子?還是臣婦領著他下去吧。”
“本宮說了,就在此。”
太后收了笑意:“沈千華,你父母對新帝有恩,本宮心里明白,但你也不要太過不識抬舉。”
沈千華眼眸微垂:“臣婦不敢,但這件事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怕是會損太后清譽。”
“你在威脅本宮?”
“來人!給我把楚王妃拉開。”
傅北城著急的說:“太后娘娘,你不要欺負娘子,城兒不需要了,城兒不需要了……”.七
“傅北城!”太后猛的一拍桌子。
“太后娘娘。”沈千華沉下聲音,“臣婦明白您和陛下對楚王多有疑慮,可如今他都已經傻了,你們還要怎麼樣?難道您真想讓天下人覺得,陛下沒有任何的容人之量嗎?”
這頂大帽子一帶,太后被氣的一窒。
還想說話,門口的太監突然開口說:“陛下,你怎麼來了?”
“朕聽聞楚王和楚王妃在此,特意來看看。”
傅允勤走進來。
先是看了眼傅北城二人,然后笑著來到太后娘娘面前:“母親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沒什麼,只是楚王太過失儀,幫著教訓教訓罷了。”太厚看到傅允勤,臉稍微緩了緩。
“您都是快當祖母的人了,就別跟弟弟一般見識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湊到一起,開心一點好嗎?”傅允勤扶著太后的手,讓其坐下。
“你顧念著他是一家人,他卻不這樣想。”太后含沙影。
沈千華拉了拉傅北城,兩人一齊閉上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弟弟只是生病了,他的心總是好的。”傅允勤繼續安太后。
兩人談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的話,太后這才放過傅北城兩人。
“好了,你們好不容易進一次宮,便別拘在此了吧。”
傅允勤笑著對沈千華說:“特別是千華,宮里有許多別致的景,你都可以去看看。”
說完,他對沈千華使了個眼。
沈千華知道對方這是為了給自己解圍,就笑著行了禮:“多謝陛下恩典。”
然后沈千華帶著傅北城離開了太后宮中。
看著他們的背影,太后說:“陛下,您真的相信傅北城是傻子嗎?”
這次之所以能做出這樣的事,其實也是為了傅北城而已。
卻沒想到最后竟被沈千華攪了局。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任何破綻。”傅允勤沒說信不信,只是陳述了這樣一個事實。
“那又如何?”太后蹙眉,“他有那樣狐的母親,善于偽裝也很正常。”
“母親慎言。”傅允勤語氣淡淡,卻讓人無法忽視。
太后:“……”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這個沈千華也很可疑,一個正常子怎麼會甘心和一個傻子相伴一生。”
“但的父母,對朕有恩……”
這廂傅允勤還在和太后談話,那廂沈千華已經被傅北城帶著在宮里四穿行了。
“娘子娘子,你快一點。”傅北城跑在前面,對沈千華招手。
沈千華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傅北城神的說:“等一會到了娘子就知道了。”
兩人走過長廊,走過假山。
人煙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而逐漸消失。
終于,傅北城在一個宮門外停下,他抬起頭,看向上面鎏金的匾額,神有些讓人辨不分明。
“這就是你要帶我看的地方?”沈千華隨著他的目看去,認出了鐘雀樓三個字。
“嗯。”傅北城點了點頭。
他手放在了巨大的門扉上,用力一推,宮門在悶響之中緩緩打開。
宮門外因為有人定期清掃護理的緣故,還未覺得破舊。
里面,卻已雜草叢生,塵土飛揚。
沈千華邁進去,依稀能通過里面的陳設看出池塘還有石橋,至于其他的,早已經淹沒在了野草之中,就連通往宮殿的路也滿都是青苔。
“這是……”
沈千華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猜測。
“我小時候和母妃居住的地方。”傅北城悶聲說道。
沈千華察覺到了他的低落,瞧過去時發現向來開開心心滿臉笑容的傅北城,如今整張臉都寫滿了低迷。
這種模樣,就好些一個糯糯的雪娘,因為沾染上塵土,而變得灰沉沉的。
不想傅北城如此。
但又實在不擅長去安別人。
只能干的說:“你別難過,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其實我到如今都不明白,為什麼娘親會那麼狠心的拋下我,父親也不喜歡我,大家都討厭我……”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一個傻子,什麼也做不了……”
“你其實已經很好了。”
沈千華繼續安。
“真的嗎?那我哪里好?”傅北城抬起頭,認真的問沈千華。
“啊?”這是沈千華沒有想到的。
開始在腦子里面思索。
但由于思索的時間過長,傅北城剛昂起的希,又一點一點破碎了。
他垂下頭:“娘子就別安我了,我知道我不好。”
“沒有,你真的很好。”沈千華細數,“你每天都很開心,也能給周圍的人帶來開心,心思單純,為人正直,善良,會幫助老人,還……還……”
看著沈千華絞盡腦的樣子,傅北城的眼里閃過一笑意。
表面依舊可憐兮兮:“那娘子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有點難過……”
沈千華猶豫。
傅北城做出一副快哭的表。
“好吧好吧。”沈千華出手臂,將傅北城抱在懷里,拍著他說,“你已經很棒了,沒有必要那麼在意別人的想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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