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就算是親王皇子,也要對他忌憚三分。
“他們都聽我的,隻你不聽。”莫冉垂眸看著玉臂上的幾塊青紫。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了想次火鍋
第27章
“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莫冉低眸去查看胳膊上的傷,“以後不要再同人打架。”
別過眼,了自己的腰,那裏被那悍婦踹了一腳,疼得很。
沒想莫冉這就注意到了,“那裏也傷了?”
“唔,疼死了。你們嶺南來的,沒一個好人。”嘟囔了一聲,可想了想改口,“那個董珍除外。”
“我也不好?”莫冉追問。
言永寧氣鼓鼓地,沒說他不好,但也沒說他好。
進了家門口,莫冉將攔腰抱起,不顧的掙紮,一路抱進了臥房後要查看的傷。
腰部的傷,不免要除裳。
側臥在床頭,外袍的帶子輕輕拉開,纖腰側,果然所以一大塊青紫。莫冉要請宮中的醫來,言永寧怎麽都不肯。無法,隻能拿了跌打藥,“我幫你。”
他看著這般凜然正氣,言永寧倒是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默許了。
手掌輕捧著一點藥油,按到淤青的地方,皺了皺眉頭,“你下手能不能輕一些。”
莫冉抿著,手上藥的力道放輕了。
言永寧不算瘦,也不,這麽側臥著,說不出的曼妙。莫冉一向清心寡,狹長的眼眸暗了些,手上藥油的力道越來越重。
又惹得言永寧一聲嗔。
隻是一小片淤青,卻足足用掉了半瓶藥油。言永寧覺著好些了,起自己穿裳。莫冉將藥油蓋子蓋上,垂眸看著,模樣像是準備隨時要手幫一把。
子的裳繁複,這邊一帶子,那邊一排盤扣,好久才穿好了,要下床。莫冉立即幫找了鞋子抓在手裏,示意讓踩進來。
言永寧有些驚詫地看著半蹲在自己前的莫冉,“你在做什麽?”又不是三歲嬰孩,就算是丫鬟,伺候起床梳洗,也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尷尬地將的鞋放下,莫冉站起不言語。
言永寧抬眼向他,朝野外權勢滔天的人,此刻的影居然令想到一個詞,伶仃卑微。他這個人從小就是這樣的,就算被欺負得再狠,也是一聲不吭,倔強地很,有時候同他說話他也會一直平靜沉默,旁人永遠都無法揣他心中所想。
“你別這樣。”別開眼道。言永寧並不喜歡這種深沉且頗有心機的男人,喜歡表哥元琛那樣的,大大咧咧,有一說一的大丈夫。
“嗯。”莫冉如同往常一樣,並不反駁。
丞相大人在大理寺為將軍夫人主持公道的消息就傳開了。往常,貴們隻當莫冉是位不近人的權臣,因著這件事,上至八十歲貴婦,下至十歲倒是對他嘖嘖稱讚。
**
沒幾日,麗絡郡主在杯莫停請言永寧和其他貴一道吃茶。
杯莫停酒樓作為京城的銷金窟,據說幕後主人是麗絡郡主的哥哥。有著這塊皇室活招牌,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皆來著消遣。不有食酒,還有男,酒樓裏的琵琶古琴聲隻有在子時過後關店才消停,酒樓戲臺上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
杯莫停雅間。
“我哥哥近日得了幾名蒙古俊男。”麗絡公主麵紅潤。“容貌不似我們中原男子,有些獷,可別有一番風味。姐妹們要不要見一見?”
“你就知道吊我們胃口,還不出來見見。”縣主道。
言永寧見過郡主的幾位男寵,皆長得俊逸白淨,倒是沒見過蒙古男,“我也要看。”
“自然是要看的。”其他貴紛紛附和道。
沒過多久,三位蒙古男魚貫而,進了郡主專屬的雅間。言永寧手撐著下頜欣賞一番,不同於如今的京城男兒的素雅,這三個男子材高大,皆半出上結實的,五深邃富有剛之氣。
“永寧,比起你家那位,這三位如何?”麗絡郡主笑問。
縣主又道,“我覺著各有各的特,隻不過依舊比不過永寧的夫君俊逸出塵。是不是,永寧?”
莫冉的長相帶著些許,外加上他格孤冷居高位,貴們以前都不太敢打趣他的,今日關起門來,倒是有些狂了。
言永寧喝著茶,心裏也覺著莫冉比這幾個男好看,可是上卻不承認,“怎麽就比不過了?我覺著他們長得比他好看。”
“看來,我們永寧平日在家裏,可沒冷落啊。”麗絡郡主打趣道。
“也是,家那位政務繁忙,又是那種冷淡子,怎麽能同郡主府裏的麵首一般知冷知熱呢。”縣主附和。
“這樣,我做個主,今日這三位男之中,你挑一個帶回府裏做下人。”麗絡郡主神飛揚。“就算不做別的事兒,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言永寧知道們二人又是打趣呢,自然不能敗下陣來,“好啊,我還要你府裏頭的麵首,時鴻,還有時雁,都來我家給我做下人,什麽都不用幹,隻坐在那供我觀賞就好。”
“觀賞?那是要裁製幾件好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縣主笑得連手邊的酒碗也差點打翻了。
“好好好,依你。你敢要我就敢送,回頭你夫君找我,我就說是你說要的。言永寧,我同你說,別厲害!”麗絡郡主手持紈扇指著又氣又笑。
“我還怕他不!你將那幾個麵首給我,我想寵幸誰就寵幸誰!你別舍不得送就行!”言永寧回敬道,喝了點酒言語之間也略微有些放肆,可是不管了,反正傳不到莫冉耳朵裏。“莫冉在我這兒就是個擺件,平日在家裏我都當他不存在的。”
貴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頑笑,一時雅間裏熱鬧非凡。等眾人過足了癮,一道看著那三位蒙古男跳了舞,一邊吃著茶酒,臨近黃昏這場聚會才漸漸散去。
言永寧同麗絡郡主一道回去,雖然二人方才呈口舌之快說了不玩笑話,可都知道彼此不是認真的。
才出雅間,外頭人聲嘈雜哦,端著酒壺的小廝從們邊經過,推開了另外一間房的移門。“大人,久等了。”
聽了這句話,言永寧瞬間就停下了腳步,心頭突然有一種預,或者說察覺到了背後的一道灼熱視線。抓著麗絡郡主的手臂回頭一看,雕花大木門半掩的雅間裏,有個修長影,著服正襟危坐在雅間長桌的前端主位之上,雅間裏其他人皆是年輕書生。
是莫冉。反應過來以後的言永寧微張著,臉瞬間蒼白。
遠遠地,他、他正在聽邊另外一位著服的年輕人講話,不聲地抬頭,視線越過那所有的人和,仿佛毫無阻擋般,直直看向愣住了的言永寧,隻稀鬆平常的一眼,又隨即垂眸,掩去眼底所有的波瀾。
“走啊,永寧。”麗絡郡主喊了一聲。
“來、來了。”言永寧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走下一樓的時候都是虛的,扶著樓梯扶手才能站穩。
第28章
貴們各自坐了馬車轎子散場。言永寧惴惴不安,努力回想著方才說的那些逾越的話,他聽見了嗎?雖說兩個雅間離得近,可畢竟酒樓人聲鼎沸,格外嘈雜,更何況,戲臺上還在彈著琵琶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哎呀好煩!不過他也有錯,堂堂丞相,晌午居然帶頭去酒樓喝酒,真真不像話,對,隻是過過癮,那些個男也沒帶回家裏來,他若是聽見了過來興師問罪也沒有由頭沒有把柄的。
回房換了裳,命人點了香爐和炭盆,了鞋坐到木塌上吃宮裏頭賞賜下來的柑橘。
仔細想想,莫冉自小就長得好看,紅齒白,沉默安靜,故而書院裏的其他貴族子弟不同他玩。如今之氣了幾分,帶著幾分年得誌的沉穩和出塵,麗絡郡主的那幾個麵首怎麽能同他相比。況且,他上不似那幾個麵首消瘦,反而同方才杯莫停裏那幾個蒙古男子一般有著結實膛。
自香爐裏散出的香味很好聞,腳邊的炭盆也燒得陣陣暖意,與屋外的深秋寒冷隔絕開來,一手撐著木塌上的小方桌睡著了。
一直到傍晚屋外幾聲輕雷言永寧驚醒,屋子裏有些暗。
邊上坐著個人,嚇得往後靠了些,借著半掩的窗口進來的才看清是莫冉。
“你回來了。”了眼睛,正找尋鞋。
手腕突然被擒住了,“我不好看?隻是個擺件?”黑暗中莫冉突然問了一句,聲音冷若冰霜。
言永寧整個人怔住,他在杯莫停聽見了???
“我讓你事事稱心如意,你卻我這般痛苦。”他靠近,說話聲像是像是野一般低沉卻飽含了怒氣。
無言反駁,甚至有些窘迫。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怎麽捂都捂不熱?”他的掌心隔著華服上的心口。“這裏,冰冷的,是嗎?”
比起的心,從外風塵仆仆趕回來的他,掌心更冰冷,免不了了一下,除此之外,是他滿的酒氣,就連屋子裏的熏香也掩蓋不住,言永寧雙手將他推開些,“你醉了。”
“我沒有,永寧,我沒醉。”他眼神灼灼地。言永寧雙手撐著往後,見他又要靠近,立即出用足抵住他,一臉的防備。
興許是的反抗讓他清醒了些,莫冉起了眉心,收起所有的緒,“我失態了。”說完他大步走出了房間。
一直到晚上言永寧就寢的時候他也沒回來,言永寧本就有點心虛,他幫了自己很多忙,卻在杯莫停說了那樣的話,若是知道他在場,就任由郡主們調侃,定然不會說那些話。
“丞相大人去哪裏了?”熄燈之前,問了正要退下的丫鬟。
丫鬟低眉順眼地回答,“大人喝醉了,怕擾了夫人安歇,故而睡在了西廂房。”
“知道了,你們也去歇息吧。”獨自上了床,他不進房正好。
在寬大綿的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一道亮過窗戶照到幔帳之上,言永寧一哆嗦,立即捂住了耳朵,果不其然雷聲隨之而來。
怕打雷,真真怕極了,可這件事除了自己別人並不知道。的伯母是將軍府出,本就大大咧咧,的三個堂哥也不怕,所以華月自然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言永寧,也不怕打雷。
其實,怕的,每到每年這個時節,都怕得要死。隻是自小要強的,從來不肯跟別人說。因為說了他們就會覺得沒有父母的更加可憐了,所以不想說。
將頭埋進被子裏,又捂住耳朵,閉著眼睛,可是震耳聾的雷聲還是響得如同天要塌了一般。
突然,外麵木門被推開的聲音。言永寧抬頭去看,是莫冉,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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