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月知道這母子兩是在擔心嵇玉姝的事,吩咐丫鬟將垚哥兒帶走之後,這才輕聲細語道:「母親,文柏哥哥,你們可是在擔心公主的事?」
曹氏嘆了口氣,語氣憂心忡忡:「公主畢竟是天家,如今在咱家一命嗚呼,我擔心聖上怪罪下來,到時候可是砍頭的大罪!」
砍們的頭也就罷了,萬一株連九族……
那拿什麼面去面對已逝的公爹,以及薛家的列祖列宗?
曹氏想到這裏,忍不住偏頭瞪了眼薛松之:「你昨日怎這般衝?讓吃個教訓也就罷了,怎能下這重的手?畢竟是養在深宮的金枝玉葉,不如你們男兒皮糙厚,這下可好……」
林萱月就聽不得別人說嵇玉姝是金枝玉葉,聞言立刻打斷曹氏的話,笑道:「母親,究其緣由也是公主有錯在先,怎能怪文柏哥哥呢?再者,公主子骨一向不好,近日染了風寒又突然暴斃,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吧?便是天家,也要講道理的。」
而且嵇玉姝是天家又怎麼樣?
如今宮中遍地都是公主,這幾年皇室出嫁了的公主,暴斃而死的也不止一個,最後又有哪個駙馬被皇室追究了?
還不是不咸不淡的被指責幾句,再閉門思過一段時間,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嵇玉姝就是真死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厚葬一番得個後名罷了。
林萱月心中冷笑,語氣卻溫順和:「這兩日,我們管好府中下人口風,母親再往宮裏遞個帖子請太醫來。到時候把太醫應付過去,剩下的事還不是由咱們自己說了算?」
林萱月打算的好,薛松之聽著竟也覺得有些道理,只有曹氏仍舊皺著眉頭。
打死公主可不是小事兒,就算他們薛家有先皇賜的免死金牌,可……
曹氏還在走神,外面突然傳來婆子氣吁吁的聲音。
「夫人……夫人,公主還活著!」
聽到嵇玉姝還活著,曹氏猛地站起來。
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院子裏的婆子,揚高聲音問道:「當真?」
婆子連連點頭,順了口氣之後這才道:「千真萬確,老奴還親眼看到公主站起來了,就在柴房門口……」
曹氏頓覺在心頭的雲全部散去,就連側的薛松之,也不自的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沒這麼容易死,想必先前那會兒,又在裝死扮可憐了,這可是嵇玉姝的老伎倆。」
說著,薛松之慢慢起往外走。
走到前廳門口時卻又停下,側過臉很是傲慢的問婆子:「可有說知錯了?」
婆子一愣,然後搖搖頭。
薛松之微蹙眉頭,又問:「那說了什麼?」
婆子訥訥的看了眼薛松之,遲疑片刻小聲道:「公主什麼都沒說……」
林萱月冷笑一聲,站起來快步走到薛松之邊,然後呵斥婆子:「既是沒有信兒,你著急忙慌的跑來說這些何統?」
婆子面訕訕的,往後退了幾步,沒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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