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焰人魔大笑不絕,踏步前來。厭離小抿,傲然地瞪視著他。
“小公主,離火玦到底在哪里?乖乖給哥哥好不好?”青焰人魔桀桀怪笑道。
厭離冷哼一聲,手掐印訣,雙掌劃出一個圓緩緩推出,一道熾熱的火焰仿佛跳躍的靈般靈地噴涌著向青焰人魔撲去。青焰人魔哈哈一笑,大口一張,將厭離出地火焰一口吞下,竟然還打了個嗝,礪烏青的,道:"用火焰對付焰魔,小丫頭,豈不聞青出于藍更甚于藍麼?也罷,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離火真焰。"說罷,雙手作環抱狀,一點青焰從無到有在雙掌間的空間出現,轉瞬間已膨脹至人頭大小,青焰人魔輕叱一聲,詭異的火團向厭離電而去。
厭離面沉重,剛剛支起一道白的蓬,就聽得“砰”地一聲裂,小小的軀已被炸飛了出去。方辟符趕忙跑過來扶起厭離,替他整整凌的頭發和服,站起來憤怒地指著青焰人魔道:“枉你這麼大的塊頭,欺負一個小姑娘,有本事你和我……娘子打打看!”
厭離拭了拭角的鮮,沉聲道:“退開!”心想這魔離火真訣起碼要比自己高出兩個境界,今天怕是難以善了。轉首向青焰人魔道:“蔡魔竊取我家周天火德真訣,竟能于地火融合變異,也算了得。但這并不是我火族真焰不及爾等魔頭,只是我學藝不罷了。要我告訴你離火玦在哪里可以,只是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厭離指了指方辟符,淡淡道:“你們不得傷害這個傻小子!”
青焰人魔嘎嘎怪笑:“果然郎妾意,好,我答應你。”
厭離小臉一紅,微低螓首:“休得胡言,沒聽的他有娘子麼。”說著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大石椅旁手在椅側一按,只聽得嘎吱吱作響后,又一個巨大的石出現在眾人面前。厭離轉頭對青焰人魔道:“從這個進去,走到頭,離火訣就在那里。”
青焰人魔冷哼一聲:“你當我是傻子麼?你前頭帶路!”
厭離面無表點點頭,道:“好。我先送這個人離開。”走到方辟符跟前,大聲道:“傻小子,我們素昧平生,你已有了娘子,就不該花心再勾引旁的。你給我寫得這些詩艷詞,麻也麻死了。呸,還給你!”說罷,將一塊羊皮樣的事扔到方辟符懷里。
方辟符一愣,心道我何時勾引你來著,但看到厭離打得眼,極快地將手中羊皮藏于袖中,佯裝尷尬道:“有道窈窕淑,君子好逑。見,慕艾,乃人之常。況乎我等發乎,止乎禮。既然公主見嫌,那方某唐突了。”
厭離見方辟符如此識趣,心中暗暗歡喜。轉,一頓,又道:“你若真有心,從此出去后到廣場祭臺,將心事付于先祖,有所得也未可知。”說罷,眨眨眼睛慧黠一笑,負手走到口,向青焰人魔一抬下頜,意思是道“來呀”,竟是毫無懼。
方辟符看著二人先后進,心下著急于厭離的安危,卻又毫無辦法。心道如果娘在就好了,飛劍所到,賊首分離,那是何等的快意?拿出厭離給的羊皮樣的事。黃黑十分韌,但上面竟是空白的一片,連半個字跡都沒有。厭離方才暗示,讓自己到廣場祭臺。“將心事付與先祖”又是何意?看來,只得到祭臺再便宜行事了。
方辟符向著出口方向走去,看到石梯上方的天窗此時仍然大開,才暗大意,想來是厭離拉著自己進地宮,忘了關上后的石門,才讓青焰人魔循跡而來。
出了地宮,方辟符才注意到天似穹廬,長月如鉤,漫漫夤夜竟還未過去。方辟符看著那巨月,想到“秦時明月漢時關”的詞句,而火族是大周嫡裔,這應當是周時明月吧,又想這是周公另立的新界,這明月也和人間毫無一點關系了。
胡思想間,方辟符已經到了空寂的廣場,看著熊熊的藍焰,這便是那位有著亞圣之稱的周公魂魄所化了。方辟符整整擺,跪拜下去:“末學小子方辟符,向周公致禮:小子無能,文不武不就,公主陷囹圄卻無援手之力,實在有愧公主所托。”
火焰仍熊熊奔騰,毫無反應。
方辟符掏出那卷羊皮,自言自語:“公主令我將心事付于先祖。想來以周公大能,必能聽我禱祝。”于是重又恭敬叩頭,道:“請周公先祖庇護,小子能順利救出公主,出得此界,也能找到發妻娘。”言及娘,方辟符心中一酸,眼眶發紅,想到娘在時自己飽食終日渾渾噩噩,但快樂無比。娘才離開,自己便步步維艱,實在是……無能得可以。一念及此,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流滿面。
“小子不必悲傷!”忽然一道聲音從圣火柱傳來。方辟符大喜,心道周公先祖念我之誠,果然顯靈了。
“請周公先祖垂憐,救救厭離!”方辟符顧不得稱謂得不倫不類,急道。
“嗯,此事我自有置。吾先問你,你為何急著要救?”
方辟符一愣,心道是你后人,又于我有活命之恩,都這個時候了還問這種不痛不的問題做甚。而且,周公的聲音也好像顯得……稚了些,就像一個孩在故意放了嚨說話一般。但方辟符趕將這種離奇的念頭趕出腦海。仍恭敬道:“公主于在下有活命之恩,于于理不能離棄。只是在下手無縛之力,還圣人指點迷津。”
“僅僅是活命之恩?”
方辟符一愣,不然還有什麼啊?
“我看你與我家小丫頭甚是投緣,這樣吧,就把小丫頭送與你親吧!嘻嘻!”
方辟符急道:“這如何使得?在下已有妻室,何況,何況,公主年齒尚,此事簡直、簡直……”
“簡直什麼?我說,就是。這樣吧,只要你答應,吾老人家就大顯神威,休說區區一個焰魔,就是他們那個主公來了,也管教打得他屁滾尿流。”那聲音說道得意,便不再偽裝,就是一孩的聲音。
方辟符苦笑不得,直了直子拱手道:“周公前輩,此事萬萬不能。時間迫,還請前輩援手。”
“不行,不行,你就要答應。你不答應我偏不援手!”
“這個、這、這簡直是胡鬧啊!”方辟符一屁坐在地上,郁悶急了。
火柱后面突然跳出一個年,指著方辟符大:“什麼?你說我胡鬧,上次雪說我胡鬧,這次你又說我胡鬧?胡鬧不是說小孩子的麼?”
方辟符呆呆看眼前這個年,頂多十三四歲大小,看上去比厭離還小,眉清目秀,神憊懶,一服明顯比材寬大得多,擺袖都長長拖在地上。剛才顯然是這小家伙在戲弄他。
這年還在不依不饒:“六百多年來,你是第二個說我胡鬧之人。我老人家上天心,玉你和小丫頭好事。你居然不領。”
方辟符聽著這年言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自己一番虔誠卻被一個小孩子戲弄了。這孩子還喜歡胡言語,小小年紀裝大人也罷了,明明十多歲年紀非要吹噓已活了六百年。看來厭離所說“將心事付于先祖”并不是禱祝,還得從其它方面考慮,
“嗨,那呆子,我和你說話呢!”年見方辟符不言語,眼睛骨碌碌一轉,又道。
方辟符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拿著那卷羊皮怔怔發呆。那年氣勢十足地也瞪了回來,一把抓過方辟符手中羊皮,翻來覆去看了看,不屑一顧道:“天角羚羊的皮,我當是什麼稀罕,猱制手法也是用的很普通的真水火煉法。這等破,一燒百了。”揚手間,這塊羊皮進了周公那簇熊熊藍焰中。
方辟符大急,向著火勢踏足一步,又被人的熱焰燎了回來。不由得連連頓足:“哎,你這小孩,實在是頑皮的。壞我大事。”
那年笑似是十分樂于見到方辟符吃癟:“天角羚羊的皮,真水火猱制法,這些你若喜歡,我一天之就給你做個百八十張。嗯,讓我想想,天角羚羊在極北天池之地可以捕得,天一真水在南海海眼要多有多,至于三昧真火麼?”那小孩手一抖,一簇紅白青三火焰在小手上纏繞跳,似是活一般。年傲然道:“火族雖然于用火,但他們族當寶貝的周天火德真訣修至巔峰境界也不過是五絕天火的威力。倒是那做夢老頭的《天人應章》有些鬼門道。不過那玩意難修得很。與其花那氣力,不如修神道的《大造化經》,短時間見威力。呀,不對,不對,《大造化經》要求門檻有點高,從真元到仙力到神意頗費周折,力、氣、元、意,凡人到那一步壽元大大地不夠,不夠哎……”年絮絮叨叨似是發現所言不通之,撓了撓頭,懊惱的樣子很是可。
方辟符瞠目結舌,年所言他大部分是鴨子聽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年不像是個大言炎炎的小騙子,好像有那麼點來歷。其實方辟符本不知道,天角羚羊是何等稀罕的存在,歷來有“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說法,這種羚羊指的就是天角羚羊,這種靈在極北苦寒之地生存,即使修士也往往終生無法得見,即使得見,這種羚羊個個天賦空間神通,一掛角都是千里之外,更不必談捕捉。至于真水火煉法,將水火兩種沖突的元素融為一的手法在整個修真界都是傳說中的煉制手法。
方辟符收起小覷之意,向年躬拱手:“先前在下無禮,還前輩海涵。救出火族公主厭離之事,還前輩援手。”
“前輩,嘻嘻”年賊忒兮兮地一笑,彷佛很是用:“看在你小子對本前輩如此恭敬,前輩我就勉為其難。說吧,那小丫頭在哪里被抓的。哎,也真夠丟人的,連區區一個小魔頭都打不過。”他現在渾忘了方辟符和厭離親一事。
方辟符心中大喜:“前輩請隨我來!”
“慢著,”年手一揮,從圣火中跳出一卷事,正是剛才被他扔進去的那卷天角羚羊皮,年展開羊皮,看了看,興致缺缺地扔給了方辟符:“我以為什麼好東西,周天火德真訣,哼,做夢老頭也夠小氣的。”
見方辟符呆呆地捧著那卷羊皮,年角一咧:“你難道連真水火猱制的天角羚羊皮不懼水火都不知道?”
方辟符展開羊皮,發現上面以布滿了麻麻的小字,篇首有《周天火德真訣》的字樣,曉得這是火族奉為至寶的功法法訣。
年低頭撣了撣擺,好整以暇道:“行了,別看了,要是《天人應章》的話,對你那絕脈廢還有點用,這部真訣啊,你是沒牙老太太捧著核桃瞪眼,哈哈,干著急。”
方辟符一震:“你能看出我是絕脈?”
年仍是賊忒嘻嘻一笑,沒說話。
方辟符對年的印象再一次變得莫測高深起來,自己是七絕脈之事,除了爺爺卜安期知而不言,妻子娘道法小后多次查探猜疑,可以說并無人知。如今這年只是晤面片刻,便一言道出,也實在是驚世駭俗可怖可畏了。
二人向著地宮的方向走去,年轉頭問:“那些魔頭為什麼抓小丫頭?”
“還不是為了五神,火族的離火玦。”
“離火玦?那玩意在我手里啊!”年迷茫道,繼而手一抖,從寬大的袖中拿出一塊通火紅流瑩瑩的玉玦來。
“啊?!”方辟符腳下一個趔趄,再一次被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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