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阮娘卻真跟著針線房的人學開了針線。
繡花不中用,也不想繡那個,就裳邊,學著怎麼把針腳弄得距離相等平平整整。
田媽媽從白總管那里拿了兩塊黑玉石過來,一塊蝴蝶形狀,另一塊小一些是圓形的,都穿好了孔。
阮娘選了蝴蝶狀的做腰帶。
裳還沒做完,阿蘭就悄悄來找了。
阮娘見阿蘭一副有話說的樣子,單獨帶回了房。
“是外頭正院那邊打掃廊子的一個小姐妹,今兒悄悄跟奴婢說王妃在屋里哭了,王妃的母也陪著一起哭了,還,還說話里提起了姨娘你。”阿蘭說到這里就閉了,頓了頓才小聲道:“說是王妃前些日子停了換洗呢,這都過去十四五日了。”
阮娘點點頭,停了換洗有可能是懷孕,也有可能是因為原因延遲了經期,照王妃先前的架勢,恐怕是以為懷孕了,那現在又哭,難不是大姨媽重新造訪了?或者說,連那丫頭都是王妃給下的套?
阮娘有點不確定,見阿蘭也有點害怕的樣子,干脆道:“行了,這事你莫跟別人說了。”
母確是在勸王妃:“王爺又是陪著逛花園,又是給做裳的,還直接越過了您從針線房撥人,您要是現在就容了,往后哪里還有您的立足之地,再說了,人在后院,要的是爺們的寵,您一桿子把打死,王爺縱然難,您占著道理跟大義,他也不能把您怎麼樣。否則這側妃還沒地沒影兒的,一個妾室姨娘就要越過您的頭上了。”
王妃一場歡喜落了空,六神無主的問:“那你說該怎麼辦?”
母就附在耳邊說了。
王妃想了一陣,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就算不能把王氏打死,也要讓王氏一層皮,永遠將服。
針線房的人手速很快,兩個人熬了一夜,又有秋紫跟阿蘭在一旁幫著穿針,第二日裳就穿在了阮娘的上。
俏生生的一個小郎君,如果忽略的的話。
阮娘很滿意,尋思著找些結實的布料做條束,這樣走出去,就跟其他男人沒什麼兩樣了吧?!
“田媽媽,兩個嫂子都辛苦了,你去拿兩個大賞封兒,給們吃酒用。”
兩個針線上的婦人都再三謝了,本以為是出力不討好的差事來,沒想到這新姨模樣好,脾氣更好,本沒有外頭人說的那麼驕縱,還有賞錢可拿,這就人沒話說了。
阮娘穿了男裝,心里滋滋的,學著男人的步子大步走了幾步,也不覺得底下風了,快活的眉眼都跟著彎了起來,一會兒裝模作樣的挑一下阿蘭的下,把對方看的臉紅耳赤,一會兒又翻箱倒柜的尋一把扇子,大冬天的學那戲本子里頭的才子,一副要七步詩的樣子。活的一個紈绔子弟。
秋紫更是笑道:“虧了姨娘沒投生男子,否則這樣子,京中的小娘子們的魂兒還不得被勾了去。”
阮娘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扇子,而后白了一眼:“本公子可是眼高于頂的。一般二般的小娘子可不行,勾也白勾。”
屋里的人都笑得不行。
林兆和則去了練功房。自傷以來,他便再沒來過,皇家一脈習得都是家功夫,面上看不出什麼來,可的底子好,否則皇上當初也不會興匆匆的駕親征了。
他這里太醫是肯定下過結論的說以后都不能再練功的了,然而他近日來只覺得經脈滾燙,的好壞他還是能覺出來的。
練功房里伺候的是林家的世仆老人,見他過來,行了個禮便安靜的退了下去。
林兆和便坐到寒玉床上,凝神閉目,把散在四肢百骸中的元神漸漸收攏,而后又飛快的放了出去,為之一輕,林兆和很快便進了我兩忘的境界,這比他傷前竟然還要更快。
半個時辰后,他渾,拉了鈴繩,自有人準備好熱水,沐浴后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就召見了風。
“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回王爺,隨國公那邊已經安排了人,只是還沒有消息傳來;宮里頭據皇后的大宮說,是國公府里有人給娘娘,說王姨娘是命,要做皇后的。皇后娘娘不喜,纏著皇上把王姨娘賜了下來,還聽說,當日王姨娘被賜的旨意下來后,隨國公曾經進宮過,但皇后娘娘借口皇子不舒坦,把皇上走了。”
“皇上有沒有見到隨國公?”
“見了,不過只說了幾句話。這之后皇后娘娘就打發人將王姨娘送出來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皇后對王姨娘還是很忌憚的。
皇上見過隨國公,那麼上次皇上上門,竟然真的是特意來看王氏的?林兆和覺得自己后背又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阮娘直接進宮了皇上的人,縱然再好,他也不會生出什麼惦記的心,但現在阮娘已經了他的人了。自己的人招人惦記,林兆和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
“隨國公那邊若是一直都沒有消息——”林兆和猶豫片刻就下了決定,“就不用留了,大不了我幫著讓皇上別把爵位收走了就是。”
阮娘有什麼,看來隨國公是知道的。
皇上若是當初真收了阮娘,現在也沒他林兆和什麼事了。
這麼一想,林兆和竟然覺得當初阮娘一見自己就面嫌棄,自己也不算虧。
他打發了風出去,“隨國公那邊不得放松。”
又命人喊了白總管過來吩咐:“鴻升樓的涼拌菜頗有盛名,你去訂一桌熱熱的酒席給王妃送去,王姨娘那里只送些小菜便罷了。”
白總管立即應了,雖然王爺話說的輕描淡寫,但他不敢不上心,給王姨娘這涼拌菜才是重點。
王爺在外頭訂了一桌酒席給正院,正院里頭大部分人都興高采烈與有榮焉,唯有王妃跟母更加傷心;“王爺也是看重子嗣的,可我竟然這麼不爭氣。”王妃哭著去打自己肚子。
母連忙攔住:“您可不能這樣,仔細傷了子。”說著自己也掉了眼淚。
王妃哭了一陣子才被母勸著重新洗漱理妝。
“不如就借著這個機會跟王爺說明白了,就說您子重,王姨娘過來協理家務,只要來正院,不怕不轂,到時候您若是想放一馬,王爺也能承您的,也翻不起風浪來了,您若是想直接按死,那也占著道理,沒人敢說旁的。”
王妃輕輕頷首:“便今天晚上請了王爺來吧。”
林兆和對王妃的提議可有可無:“馬上就過年了,王氏能管好?”
王妃心道,怎會留那王氏到過年?等過了這個坎,這管事的權利自然還是牢牢在自己手中。這樣一想,臉上便出一個淺笑,命人將阮娘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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