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被凍結了,兩人誰都沒有出聲。半晌,阿阮和花染香同時抬起頭,眼神里都顯示出大膽的猜測。
“所以你現在的份是努破月?”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花染香?”
各自從對方的眼神里得出答案,兩人都一個踉蹌,震驚了好半天。
“們有沒有為難你啊?”同一句話,兩人又是同時用眼神互換了信息,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流淌。
總覺得好像好久之前就認識了,總覺得對方是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現在遇到了,才是完整的。
此無聲勝有聲,緣分就是這麼奇怪,不用多說,已經從對方的眼神里明了一切。
阿阮,哦不,現在該以努破月的份來對待了。花染香給破月輕聲講了之前所發生的,破月也簡單的說了自己的事。
原來當時在田埂上農忙的時候突然沒了氣,半昏迷狀態下覺被人背了回去,再睜開眼時,卻鬼使神差的從君家的床上躺到了迎親的花轎里,結果錯差的給八抬大轎的隊伍抬到了云家。
接下來的故事有點長,破月理了理頭緒,開始敘述起來。
迎娶那天,云博遠夫婦礙著全城人的面,還是給了努破月幾分好臉的,不過努破月隔著喜帕,所以這對假公婆是冷臉熱臉,甚至是什麼模樣一概不知。
進了云家,娶親的場面有多隆重也是后來云如海告訴的,據說幾乎整個邊城的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努破月不知道這些,只記得自己糊里糊涂的被請進了婚房,這邊屁還沒坐熱呢,卻聽到云家的丫鬟婆子在竊竊私語。
豎起耳朵聽,聽到們大致都在說新娘在路上撞了邪,昏死了足足有半柱香呢,嚇得迎親隊伍都慌了手腳,正準備去云府報信呢,結果新娘子又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這花家和云府的事誰不知道,大家都在議論這新娘子帶著一怨氣上了花轎,不吉利啊,這次沒死,說不準就會克死誰了,或者本是來找個替的。下人們就在一邊議論紛紛,都在推著不想服侍這位新娘,說是怕晦氣。
努破月那時候還不知道世上真正的花染香還在,所以聽得是一頭霧水,不過雖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也不傻,立刻義憤填膺起來。
信了它的邪,算命大在田埂上沒死,跟著莫名其妙的上了別人的花轎做了別人的新娘,怎麼到頭來還是嫌棄命里帶煞,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重新做人,也好過被人指指點點強啊。
這人本來子就急,也沒顧得了當下自己是什麼份,當即掀開那勞什子的喜帕,沖了出去。
橫眉豎眼,雙手叉腰,那副架勢要在鄉下倒是不足為奇,鄉下這樣的野丫頭太多了,可是放在城里,尤其是在大庭廣眾的云家的婚禮上,還是別人口中剛剛議論完“詐尸”的這種場合,真好像惡鬼投胎,直把云家的那些丫鬟婆子嚇得連滾帶爬。
有人尖的到竄,把托盤里的“早生貴子”撞翻了不說,居然還鬧到了大廳,場面一下子就了,這一,云博遠夫婦的面子工程再也撐不住了,徹底垮了臉。
至于云如海這新郎嘛,他的臉倒是沒垮,本來對于花染香愿意嫁過來他還是忐忑不安的,還想著那天冒犯了人家,對方好歹是個小姐,整天文縐縐的,據說看見片葉子掉下來也要傷春悲秋個好半天,那天回去肯定生了好久的悶氣了吧。
可現在倒好,別人口中的小姐徹底不見了,還變得逗,他們算賬的還沒手呢,這等著被批的倒自己翻開賬本來等著“挨訓”了。
云如海心大好,角上揚,不暗自在心中猜測,這算是這丫頭給自己那天得罪的“回報”嗎?作為新婚當晚的第一份“大禮”?
再說這是云家啊,那可不是普通的人家,易地而是他的話,敢鬧事的膽量他是有的,敢砸場子不顧及婆家面的勇氣,他還真沒有。所以就沖這點,這小妞夠種,小爺他喜歡。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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