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今下午在山上寫出來的。
這也是他想好好幾的結果,年紀的他,目前賺錢的機會確實有限,要改善家裏的經濟狀況,隻能靠父母。但父母能賺錢的生意也有限,養豬,現在豬價也賤,萬一運氣不好,到什麽大病,隻能自己殺了吃,而且一家養兩頭豬已經是極限,再養多,豬吃的飼料就問題。
從現有的條件出發,糖炒板栗是一個比較現實的選擇。他讀學的時候,有一年,板栗曾經賣到5塊一斤,那是曆史最高價,現在最多三塊頂。大家都覺得賣的賤,但是沒辦法,在農產品價格上,農民一直很有話語權的。
再這個東西,他會做。
參加工作以後,看到有糖炒板栗,他時不時也會買一些。倒不是喜歡吃,主要是因為從開始,每年都幫著父母收板栗,從打板栗開始,到撿板栗,剝板栗,最後賣板栗,要忙上10多。但是印象中,家裏卻從來沒有吃過一餐板栗,哪怕是煮上一碗,也沒有。估計全村都一樣,哪怕賣的再賤,大家都舍不得吃,頂多是剝的時候,那些破了的,就生著吃掉。
套用一句話,參加工作後,他買糖炒板栗,他吃的不是板栗,他吃的是兒時的缺憾。
就像很多人年後還聽兒歌《讓我們起雙槳》一樣,聽的也是兒時的缺憾。在馮一平穿著改自姐姐穿的舊服,幫家裏大人力所能及的幹活的時候,首都的朋友在周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離**不遠的,綠樹紅牆圍繞著的公園裏劃船。因為這個緣故,馮一平一家後來到北京玩,他專門帶著兒子去北海公園劃了一次船。
張彥倒是吃板栗,商場門口,還有農貿市場門口都有賣的,差不多一個星期會買一次,那時的糖炒板栗已經賣到16塊一斤。父母到廣州幫忙以後,特別是媽媽,看到那麽一紙袋板栗,就要近二十塊錢,深不值,就,你們要是喜歡吃,那我做吧。
但是不知道怎麽做,馮一平上網一查,容易,有步驟,有專門的炒砂賣,他們就試著做了幾次,自己也不斷調整糖、油比例,還加其它香料,到後來,做出的加強版糖炒板栗,絕對比外麵買的味道好。
現在要做的,隻不過是把原來家裏做的,每次炒一兩斤,變用大鐵鍋一次炒十幾斤炒而已。
馮一平提出這樣的建議,還有一個考慮。
父母因為一直以來,經濟上都不寬裕,所以對錢看的很重,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花,久而久之,就了習慣。哪怕馮一平後來賺了些錢,這個觀念還是改不過來。住到一起後,父母節儉到摳門的習慣,連馮一平也不習慣,那種節省是全方麵的,從食住行,方方麵麵,能省一塊是一塊。何況張彥從家境就算好,更不習慣,所以,因為花錢,父母和馮一平及張彥之間,鬧了不次矛盾。
馮一平記得,賈平凹曾經寫過大概這麽一句話,“在我眼裏,兩塊錢不是兩塊錢,那是白花花一堆鹽。”
在父母眼裏,錢不是錢,那真的是命,花錢,就是要他們的命,而且當時他們年紀也大了,想讓他們改變,很難很難。這一次,馮一平有信心,做的比原來要好,他也想讓父母還年輕的時候,自己能賺些錢,不要像原來一樣,把錢看的比命還重。
那張紙馮振昌反複看了,給梅秋萍,“這的到不難,河砂好,到河邊挑好的鏟就是,糖和茶油,也好買,就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做出那個味道來。”
“還有,到哪裏去賣呢?縣城不用,賣6塊一斤,估計沒多人人買,我看在市裏都不容易,省裏應該買的人多,但是省裏我們去都沒去過,人生地不的。還有,在省裏,那總要找個住的地方啊,加上買糖和茶油,還有爐子,這都要花錢,加起來也要不。”馮振昌接著。
馮一平,“我並不是一定要去省城賣糖炒板栗,這隻是一個辦法,這個不行,我們再想其它的。我主要考慮的是,這裏麵的大項,板栗,我們自己有,不用花錢買,家裏的不夠,誌明哥家的多,可以先借幾百斤,賣了給他錢,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馮振昌點點頭,“這個沒事,他家孩子,現在用錢的地方,商量商量,應該能借一些。”
“目前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把板栗炒好,所以我的意思是,最遲這個月底,板栗就要收,那先不急著賣,我們先炒試試,如果炒出來味道不錯,那可以考慮做這個事。一沒10斤應該沒問題吧,做上兩個月,能買600斤,6塊一斤,收600,舅不是一直在省城,他幫我們租個房子,房租一個月算00,自己帶米,每個月買菜00應該很夠,路費總共算00,爐子,加上糖、油,00也夠,這樣加起來要花費100,600斤板栗,要100塊,那就是差不多賺1100塊,一個月有500多塊,而且要是做的好,這個生意是長年可以做的,一年5000塊錢應該沒問題。”
馮振昌早年在生產對上做過會計,“你是把我們家的那400斤也算進去了,那400斤不算錢的話,兩個月差不多能賺000塊?”
馮一平,“如果是想長期做,那還是要算進價的。”
馮振昌點頭,梅秋萍卻有些愣住,從生病,到建房子,這些年下來,欠著三千多的外債,是個急子的人,每都愁,按現在的收算,這些債怕是要還些年的,怎麽兒子這一算,這個好好做,兩個月下來,這外債就能還一大半?
急切的問,“一平,你有沒有算錯。”
“錯不了,”馮振昌,“就這千多塊的帳,怎麽會錯?”
“千多塊,你的輕巧,”梅秋萍也是有子的人,“這幾年,哪一年到年底,家裏能餘上百多塊錢。”
馮振昌啞然,馮一平連忙,“媽,不會錯,我幫你寫下來。”
拿著紙,“一個月買菜要00塊?”首先質疑,“這是要大魚大的吃啊!”
“媽,這是大概的數字,算寬裕一點好。”馮一平解釋道。
梅秋萍反複看了幾次,“沒錯,這樣算,一個月確實能賺500多塊,哪怕是賺一半,00多一個月,我也知足。”
馮振昌這時也有心開玩笑,“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一個月賺兩百多塊。”
梅秋萍,“反正這是個路子,按一平的,他以後如果考上大學,靠我們種地是供不起的,隻能舊債沒清就扯新債,再借錢就容易?既然算下來這個能賺錢,那我們就用心做試試!”
“按一平這樣的,是值得試試!”馮振昌也讚同。
他也難,累於父親地主的份,他直到7歲才結婚,一直下苦力種地,就是變不了幾個錢。在村裏,雖然年高份尊,人人見了,不是叔,就是爹,可是給老婆治病,加上建現在住的房子,欠的幾千塊錢,這些年還是沒怎麽還。
目前,兒子是他的驕傲,也是他們的希,兒子的也是,學費一年比一年高,大學就更不得了,總不能事到臨頭才想辦法吧,現在確實到了不想辦法賺錢就不行的時候。但是自己又沒什麽好的路子,兒子的這個想法,倒不失為一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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