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看江寧侯夫人沒討到好,便都閉上沒去找不自在。
各家夫人們本來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熱鬧。
于氏和謝昭昭一到,大家倒是都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太子妃招呼于氏:“于姐姐,本宮前些時日得了一件玉屏風,想請你賞鑒賞鑒,昭昭也一起去吧。”
“好。”于氏站起來,帶上謝昭昭跟著太子妃一起走了。
等他們走遠,亭子里的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果然是草民出,一點教養都沒有。”
“就是,來的遲了便是來的遲了,竟然還巧言令!”
“也便是太子妃娘娘溫婉約,不和們一般見識,否則有們好看!”
“虧得太子妃娘娘把們帶走了,否則和們同坐在一個亭子里,真是讓人渾難。”
……
太子妃和于氏走了一小段,到了花園中的涼亭請于氏坐下,笑容溫和:“其實沒有寶要賞,是想和于姐姐說說話,于姐姐不會怪我吧?”
笑容親切,又客氣地喚于氏姐姐,還不用尊稱“本宮”,只說“我”。
若是以前,于氏必定覺得大有好。
但前幾日謝昭昭提過一點,讓于氏對太子妃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因此于氏只是客氣地搖搖頭:“臣婦怎敢?多謝太子妃方才為臣婦和昭昭解圍。”
“哪里。”太子妃招呼婢上茶,“江寧侯夫人也并沒有惡意,只是子直了一些,于姐姐別和生氣。”
“當然。”
“昭昭大婚那日的事……”太子妃忽然言又止,輕嘆了口氣,“阿祁也是為了軍械的事,為了保留證據,才當街帶了昭昭回王府。”
“他沒有惡意的,外面那些流言,于姐姐也莫要放在心上。”
“我已經派人去查流言的源頭,一定將那些嚼舌頭的人好好置一番。”
“臣婦多謝太子妃好意。”于氏趕忙道:“不過流言都是些閑言碎語而已,不敢勞煩太子妃幫忙置。”
“怎麼說都是阿祁惹出來的……我如何能不管,這孩子啊,哎……”
太子妃柳眉輕蹙,一副為了云祁頭疼至極的模樣。
仿佛云祁是個多麼不聽話的孩子,又是一個多麼心的母親。
謝昭昭安靜地坐在一邊,心中對太子妃這副好人做派惡心不已。
歷經前世太過清楚,太子妃本是菩薩面孔,蛇蝎心腸。
表面上一直為云祁說話,實則背地里挑撥云祁和太子的父子關系,讓他們父子離心,漸行漸遠。
前世,云祁在謝昭昭嫁給楚南軒之后第二次遠走西北。
有一部分原因是為謝昭昭,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和太子的父子關系張。
他常駐邊關,以至于京中發生變故的時候本趕不回來。
“昭昭,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太子妃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拉回了謝昭昭的思緒。
謝昭昭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眼底:“我在想,前幾日因為口角傷了娘娘的侄王小姐,心中很是抱歉。”
“那件事啊。”太子妃嘆了口氣,“事前因后果我都清楚,是沁月口無遮攔,我會好好管教的,昭昭你別往心里去。”
謝昭昭看著太子妃微笑:“娘娘真是通大方,菩薩心腸,若是旁人在娘娘這個位置,昭昭怕是要遭殃了。”
“這孩子,真會說話。”太子妃輕笑,“阿祁的眼真的不錯,可惜——”
言盡于此,又是輕嘆一聲,為謝昭昭和云祁沒有緣分十分惋惜。
這時候,有個嬤嬤上前來與太子妃耳語兩句。
太子妃便說有事,讓于氏和謝昭昭自便,離開了。
一走遠,于氏長舒了口氣:“如今真真兒是覺這好人面孔讓人不適,永遠一副得大方的模樣,圣人也做不到,真能沉得住氣……”
“昭昭,你說做這副姿態累不累?圖什麼?”
“不知道。”謝昭昭搖頭:“高興就好,也與我們沒什麼關系。”
“那倒是。”于氏手扶額角,想起方才江寧侯夫人的臉來,惱火地說道:“這個江寧侯夫人,不就是當初想嫁兒給咱們長羽被拒絕了嗎?”
“這麼多年了,每次見面都要尋老娘不自在!”
“真是心眼比針尖還小!”
“不過昭昭如今好是能言善辯,哈哈。”于氏想起方才謝昭昭的模樣,又笑了起來,“昭昭好樣的!”
“以后我護著娘。”
謝昭昭語氣認真,“永遠。”
于氏一愣,繼而笑開來,“好妮子,你總是要嫁人的,能護娘一輩子嗎?再說了,你是娘的寶貝疙瘩,要護也是娘護著你。”
話音剛落,青石板花徑上出現一個貌子。
于氏一下子站起來,意外道:“嘉嘉!”
那扶著婢手臂,緩緩走來的孕婦,可不就是謝昭昭的親姐謝嘉嘉麼?
謝昭昭也站了起來,提著擺上前,扶住謝嘉嘉另外一只手。
謝嘉嘉卻一抬手躲開了去,面無表地錯開謝昭昭,進到了亭子里,溫聲問好:“娘。”
“阿寶。”于氏親昵地了一聲謝嘉嘉的名,“最近子還舒服嗎?”
“還好,就是嗜睡。”謝嘉嘉的長相糅合了父母的特點。
臉型如于氏一般,是小巧的瓜子臉,濃眉大眼卻是像了謝威,英氣與婉結合一種矛盾的。
因為比謝昭昭年長幾歲,顯得更加冷靜穩重。
“那就好,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可不能悶著不說,要告訴府醫仔細瞧著。”于氏認真叮囑。
謝昭昭此時也回到了亭子里來。
和謝嘉嘉因為謝星辰和竇氏的挑撥,姐妹并不好。
以前還過手。
被謝嘉嘉如此冷漠相待,謝昭昭心中嘆息,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半晌,謝昭昭喚:“姐姐。”
謝嘉嘉“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
亭中靜默。
于氏看們兩人這樣,嘆息一聲,不住說道:“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哪里有什麼隔夜的仇?你們……你們這樣當真是娘的心窩子。”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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