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檬點點頭，“對...老師，我是學管理的。”

吳教授：“管理好，管理好啊。那我們就別說理了，聊點大家都能參與的話題。”

其實，吳教授這兩天是有任務在的——院領導讓他探探沈鶴霄的口風，看能不能把人挖來他們北大學。

這年頭，人才就是競爭力，沈鶴霄就是人才中的人才，競爭力中的核心！

北大學理學專業一直被蘇城大學了一頭，專業全國排名萬年老二，如果能把沈鶴霄這種青年才俊挖過來，興許能早日沖擊第一。

思來想去，吳教授笑著開口：“沈老師這麼優秀，已經結婚了吧，太太是蘇城人？”

沈鶴霄淡淡吐出三個字：“我單。”

機會來了，吳教授一拍桌子，抓住機會。

“沈老師這條件還單啊？那我來給你介紹啊，我們學校有很多跟你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老師，文學院的、法學院的、社會學院的，我都有認識幾個！”

“我們北的姑娘長得都可好看，你看我們雪郝，還有這個小同學就知道，是吧？”

季檬正在想簡崢的事，腦短路狀態，口而出：“吳老師，其實我是蘇城人。”

“......”

吳教授噎了一下，很快就見招拆招：“瞧瞧，這蘇城的漂亮姑娘，也都來北發展。北是個國際化大都市，就說我們北大學，福利待遇很好，尤其近幾年。”

沈鶴霄喝了口茶，平靜地說：“吳老師，這話題我們也還是不討論了。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空氣凝固了兩秒，打破沉默的，是推門進來上烤串的服務員小哥，以及季檬的手機鈴聲。

低頭看了眼，是簡崢打來的。

季檬皺起眉頭，接電話，起往門外走。

“簡崢，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寶寶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檬踩著小高跟下樓，冷笑了聲：“行，那你解釋。跟秦萌萌相親的不是你？Gucci不是你送的？”

電話里，簡崢說：“秦萌萌是我媽非要給我介紹的。我去見也不是為了相親，爸爸是理工大學理專業的博導，我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跟吃個飯，問問博士名額的事，送那麼貴的禮也是因為這個。”

季檬捋了捋思路，氣得抓了把頭發。

“噢，你媽知道你有朋友，還給你介紹相親對象？而且，你昨天早上騙我說，Gucci是幫學長拿的，你要是不心虛，為什麼要騙我？”

簡崢：“我媽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高中就復讀了一年，上學也晚一年，今年都27了。著急想讓我結婚，就病急投醫...昨天早上我也沒騙你，那個Gucci確實是幫學長拿的，他導師沒收，轉賣給我了。不信你可以問我學長，我把他電話給你。”

季檬聽完這解釋，還是覺得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簡崢又說：“寶寶，不過這次還是我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我馬上就跟我媽說，讓不要再給我介紹相親，我心里只有你！”

夏天的夜晚，空氣格外沉悶。附近這條街都是飯館，此刻人聲嘈雜。

季檬也又煩又悶，深呼吸：“知道了，我想想吧。”

話畢，徑直掛斷電話，了下在脖頸上的長發。

季檬一轉，看到沈鶴霄在門邊的影站著，指尖夾著一煙。

灰白的煙霧裊裊而升，模糊了他的臉。

抿了下，調整表，很勉強地出笑臉：“你現在還煙？”

沈鶴霄：“嗯。”

季檬想起，第一次在天臺遇見他之后，也會常常跑去天臺。

當時，二姑給報了英語補習班，為兩小時的自由時間，時不時就會翹課。

去商場、茶店之類的地方，都怕會被二姑的人遇見，就拿著游戲機或者小說漫畫，躲去那樓頂的天臺。

好像是第三次過去，看見沈鶴霄也在，坐在天臺邊上煙，眼神空地俯視樓下，像個問題年。

季檬大著膽子走過去，但沒敢像他一樣，把垂到外面。

只敢坐在旁邊的臺階上。

忍不住多：“你不怕掉下去嗎？”

“你為什麼老是待在這里？”

沈鶴霄沒理，冷冰冰的，一個眼神都沒給。

大概是叛逆期，對這種煙的“壞”孩子總會有好奇，對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也蠢蠢。

再次躲去天臺時，沈鶴霄還在。

那天季檬跟家里的親戚吵了一大架，心差到了極點。

問：“你帶煙了嗎，給我一？”

沈鶴霄又沒搭理。

季檬心差，膽子也大了，又說一遍：“我在跟你說話。”

沈鶴霄這才回頭。

那是秋冬際的季節，天邊云布，氣溫很低。

他的語氣跟天氣一樣，又又冷：“帶了。但是，不要隨便別人的煙。”

季檬：“為什麼？”

沈鶴霄轉回頭，聲音很淡：“因為，可能是壞人，煙里會加東西。”

季檬那會兒年紀太小，完全沒接過社會，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天真。

說：“你都這樣說了，那你肯定不是壞人。”

沈鶴霄又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