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去冰箱拿了一瓶冰水，仰頭往裡灌。

周黎安的皮很白，冰涼的水一刺激，猩紅。懶散地倚在冰箱旁邊，額頭散落的頭髮在眉眼上落下影，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聽到後的腳步聲，他才扔掉空瓶轉進了浴室。

顧笙裹著大浴巾出來，皮白得在燈下仿佛發著熒。兩人四目相對，攥著領，神有點不知所措。有點承不住與周黎安這樣的對視，很慫地逃進了被子裡。

周黎安倏地笑了一下。

他笑容很淡，曇花一現。要不是一直盯著他看，顧笙估計都不能發現他會笑。從見周黎安到現在，第一次見到他笑。仿佛水墨畫活過來一般，但很快就沒了。

……

一切發生的水到渠。

從顧笙爭著通紅的眼睛提出要求跟他睡開始，這件事就沒有退路。

只是顧笙怎麼都沒想到，看起來很斯文優雅的男人下手會這樣狠。

又兇又獨/裁，毫不給後退的機會。

這一晚，顧笙本沒時間去想陸雁舟，完全淹沒在浪湧裡。不可自控地失態，逃不掉的刺激。又抓又撓，繃不住矜持哭出來。

顧笙懷疑自己送上門的行為讓周黎安覺得是輕浮人，才會對這麼不留。

估計意識到折騰得狠了些，周黎安親自抱著去清洗。

睡之前，還特意了客房服務，換了乾淨的床單。顧笙不知道這算溫，還是他的常規作。腦袋一沾枕頭，意識就離了。

第二天快九點，顧笙昏沉沉地從被子裡爬出來。

周黎安不在，套房裡只有一個人。沒了周黎安在，整個空間都空商務了許多。顧笙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覺有點茫然。

兩天沒睡覺，昨晚又被榨幹了力，實在很累。

慶幸今天舞團休息，不用趕過去。以前遲到顧笙沒太強的自責，現在卻沒辦法坦然。扯了扯角，沒有了，總不能事業也不要。

服皺的，慶幸周黎安昨晚沒扯，將就穿。手機昨晚砸到了地上，到開關自關機了。一開機，難得蹦出了七條未接來電。

是謝思雨，打了六個電話，應該是問有沒有安全到家。陸雁舟也打了。只有一條，在謝思雨的多條未接來電包圍之下，顯得敷衍又冷漠。

他還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鬧脾氣就鬧脾氣，還學會離家出走？

顧笙面無表地關了手機。

……

回到家，家裡沒有人。陸雁舟並沒有把離家出走這件事放心上，像平時一樣去上班。顧笙回到家看著毫無變化的房間，忽然覺得自己早上升起的那點愧疚特別可笑。

道德這種東西，有時候也多余。顧笙對著空的房子許久，無聲地笑起來。拿上手機去了附近的超市，把平時為了控制重不會吃的大魚大、高能量碳水一腦全扔進購車。今天要吃最多的碳水，放縱一下。

別人不，自己自己。

快到十點的時候，謝思雨打了電話過來。

謝思雨是要給祛疤的藥。的雖然沒大問題，但舞者對外貌要求高。上有疤會影響舞蹈的呈現效果。昨天走得匆忙，沒去藥房拿。早上謝思雨趁著換班的空隙去拿了三罐。

“你直接來我休息室。”謝思雨又忍不住說，“我說你怎麼回事顧小笙？昨晚手機壞了嗎？打你那麼多電話都不接，還以為你丟了！”

顧笙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說：“我現在過去拿。你別吃外賣了，我做了給你送。”

顧笙做飯很有一手，吃過的人就沒有覺得不好吃的。

謝思雨雖然腦子好，但卻是生活廢柴，做飯這種高難度的生存技能死活學不會。來帝都求學，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外賣：“好好好，多帶點，再給我帶點水果！”

“等我半小時。”

顧笙拿超大的保溫盒裝了三層菜，又另外弄玻璃盒切了點果切。

出門前，用遮瑕將周黎安留下的痕跡全部遮住。

趕到醫院，謝思雨正好去巡房。馬上到午休時間，休息室沒人。顧笙把飯盒放到謝思雨的工位上，了兩張紙，去洗手間。

有些事就那麼巧，應該在公司的陸雁舟會出現在醫院。而且他不是一個人，邊還站著一個人。那人高不高，穿恨天高也隻到陸雁舟的脖子。不用看正面顧笙也認出來，是林青青。

陸雁舟低著頭正跟說話，察覺到視線抬頭，一抬頭看到從樓裡下來的顧笙。

空氣有一瞬間死寂。

陸雁舟的臉微變，跟林青青說了句什麼就有點著急的看過來。

顧笙上廁所的都沒了，面無表地轉頭就走。後腳步聲傳來，顧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拔就跑。跑得很急，氣息不穩，腳步也凌起來。

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快。陸雁舟一邊追一邊還著嗓子喊名字，語氣是難得的急切。

顧笙充耳不聞，越被追越慌張。

跟屁後面有狗追似的，慌不擇路地衝進樓梯間。男之間存在明顯的能差距，男人的生理優勢是這樣的不公平。顧笙用盡全力狂跑，還是沒跑掉。被陸雁舟按住肩膀，哐當一聲給抵在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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