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贇聽到這話,也漸漸放下心來。
他瞥了方晚意一眼,鬆了口氣,對他道:“你該死心,不是糾纏,不是死纏爛打,是全,你明不明白?”
方晚意趴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狼狽不堪。
而屋外,太池邊上。
褚奕和孟棠一左一右,站在那兒。
褚奕問道:“可我放不了手,棠妹妹,我知道當日我錯的離譜,如今回了頭,我放不了手,這些年家中不是沒有給我相看過娘,可我都看不上眼,我心裏唯有你。”
他深款款的看著。
孟棠暗罵了一聲,狗皇帝這戲。
便和他一起演,孟棠冷漠道:“那又如何?你不過是求而不得,執念所化罷了,若我真和你在一起,你未必會珍惜。”
褚奕上前,試圖抓住小手。
孟棠反應很大的後退了一步,揚聲道:“方公子自重!我已為人妻!”
“你可知,當初因為你不要我,我心如死灰跳了水,當時我便決定既你不要我,我就再也不要你,回了頭又怎樣?你以為浪子回頭的戲碼人人都會嗎?”
“方晚意你錯了,我被你舍棄後,陪在我邊的是陛下,我被人欺淩之時,為我出頭的是陛下,所有人都說我不堪皇後重任,唯有陛下誇我溫婉賢良,他為了我不顧母子分,與太後產生嫌隙,他付出良多,我是人,是人便會,我已經發過誓,要將餘生都獻給陛下。”
“你經不住考驗,大難臨頭了各自飛,陛下卻能為我一人斬妖魔弒鬼神,你說說,你要如何與他比?”
褚奕眸子聽到這話,眸子微沉。
“他三宮六院,嬪妃眾多,如何能做到隻你一人?你可知今日在晚宴上,我看到他左邊坐著你,右邊坐著嬪妃,我心裏有多憤怒嗎?縱使他一時待你好,陛下始終是陛下,他心又怎會給你一人。”
你也知道你三宮六院啊。
孟棠麵無表道:“那又如何?他是陛下,是大雍的皇帝,我是皇後,是他明正娶的妻子,即便後宮百花齊開,我也是唯一的那朵牡丹,是百年後能和他同棺之人,旁人都不配。”
“棠妹妹,我願意為您舍下一切,父母、家族,這些我都不要了,我隻想要你,我願意帶你私奔,天大地大,總有我們的容之,我不像褚奕,我這輩子都不會納妾,隻會有你一個妻子,棠妹妹……”
孟棠手,止住他要靠近的,連連後退,道:“方晚意,你還要我到何時?我已經向前看了,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那我直接說了,我煩你,厭你,惡心你,離我遠一點,可好?算我孟棠求你。”
男人聽見這話,目不經意間瞥了不遠的屋門一眼。
褚奕用力攥住孟棠的手腕,說:“不,我不信!”
他像是怒急,氣紅了眼。
演的還像。
孟棠心冷笑,一把推開他,道:“昔日我因為你,想不開跳水自盡,如今我已是皇後,你百般糾纏,想讓我被人抓住把柄嗎?你可知若是陛下知道了,我與你會如何?”
“我與你會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陛下會如何看我,我不想他生氣,不想讓他難堪,你懂不懂?”
褚奕將往懷裏撈,他上帶著酒氣,急忙說道:“棠妹妹,棠妹妹,你怎麽可以想著他,你以前明明喜歡的是我。”
孟棠不住這般大的力,心道褚奕到底想要如何才能徹底安心?
他曾因為方晚意跳湖自盡了一次。
孟棠明白了。
方晚意有的,他褚奕也想有。
孟棠閉了閉眼,做出一副不堪重辱的模樣。
輕聲道:“方晚意,你這般輕辱我,我不如死了算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讓除陛下之外的人我。”
說完這話,孟棠重重咬了下舌頭。
傳聞咬舌自盡很疼。
真的很疼……
隻是演,隻是想咬出點,可還是被疼到了。
臉上的痛苦不是裝出來的,小臉煞白,一緩緩從角溢出。
褚奕眸暗沉,他緩緩鬆開了孟棠。
孟棠跌跌撞撞的向後退。
“就這般厭我?”
孟棠一張,又是一大口往外冒,染紅了上月白的長,說:“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
“就這般褚奕?”
孟棠擲地有聲道:“是。”
他點了點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道:“你走吧,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打攪你。”
孟棠冷冷瞧了他一眼,提著轉離去。
褚奕在原地站了很久,注視著離去,直到瞧不見人,直到月被雲遮蔽,褚奕了。
他走向院中小屋,打開門。
褚奕居高臨下,像贏了百萬豪賭一般,心前所未有的好,他緩緩笑出聲來,笑聲嘶啞,逐漸放大,越笑越是滿足。
褚奕手,扯開堵住方晚意的布,問:“可滿意了?”
方晚意坐在地上,噎不已。
褚奕像個勝者,洋洋得意的炫耀他的戰利品。
“寧死,也不肯讓你一下,朕的皇後品高潔,你想吃回頭草,找錯了人。”褚奕心好,心中那暴戾弒殺的緒緩緩被下。
他忽然覺得,不殺也好,不殺留著看他們夫妻恩,帝後和鳴,他日日活在後悔與痛苦中,豈不是比殺了他還要大快人心。
孟棠那般他,一輩子也不會背叛他,一個小小的方晚意算得了什麽,連敵都算不上。
“我……”方晚意臉上沾了泥土,狼狽不堪。
孟贇看到這一幕,放下了心,心知皇帝不會再要他的命。
方晚意悔恨道:“我一步錯,步步錯,哈哈哈哈哈,佳人已他人懷,人不如故,舊人不待我,我該何去何從。”
孟贇被他這句話酸到了,忍不住罵道:“我管你何去何從,以後莫要再挨我妹子!”
說完,才想到皇帝還在一旁,連忙半跪著請罪:“陛下,是臣僭越了,臣一時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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