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姨娘母兩個正在屋裏,對著一大桌子的綾羅綢緞和首飾挑選,為了兩天後的選秀做準備。
雖說不是大選,但這是給英俊年煜王殿下選正妃,比給皇帝當妃子的大選可讓人激得多。
薑媛自恃貌,這次牟足了勁,要把自己打扮得豔冠群芳,一舉奪得煜王殿下的心。
華姨娘自然更希兒出人頭地,早早的就把庫房裏的好東西都弄出來,又去外頭采買了許多,任由兒挑選。
薑若白進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幕。
人嘛,喜歡綢緞珠寶,都是正常的,薑家有能耐願意寵著縱容著。
從前薑若白也時常看見這一幕,但一直沒什麽覺。
可現在再看見,他就想到了小兒。
想到找到小兒時,住的破屋子,穿的舊服,麵有菜的清苦模樣,薑若白的心頭就微微抖。
他沉著臉走進去,薑媛母忙起迎接。
華姨娘雖年過三十,仍舊俏:“老爺用過晚膳了嗎?奴家人去準備。”
“不必了。”薑若白冷冷道,“我聽說,今天七姑娘差人來支取月錢,你不但不給,還好一陣奚落,把人打了一掌攆走了?”
華姨娘沒想到他這麽快就來給薑寧討說法,忙笑道:“老爺,這可是冤枉了奴。奴委實不知道老爺已經同意了的。要管這麽大的後宅,規矩是不能的,我想著七姑娘初來乍到,別被幾個刁奴慫恿,奴便替七姑娘出手教訓了那個丫頭。”
薑若白從前看著這華姨娘俏可,八麵玲瓏,可今天怎麽看,怎麽覺得厭惡:“我特意吩咐管家來告訴你一聲,你是想說,管家騙了我?”
“不,不是,奴家忙的昏了頭,給忘了。”
“既然你忙不過來後宅之事,就別忙了。”
“老爺此話何意?”
“從今兒起,後宅家事還是到紫竹苑去。”薑若白的語氣意味深長,“至於你,好好教導小五規矩,過兩天送去選秀。可別我失。”
華姨娘起初是又驚又怒。
掌管了多年的家事,竟隻因為一個剛找回來的殘疾丫頭,就被剝奪了。
怎能不怒。
但轉念一想,老爺特意叮囑自己好好教導媛媛,送去待選。莫非是已經打點了宮裏,媛媛很有機會被選上?
隻要媛媛做了煜王正妃,在府裏還怕什麽?
想到這裏,華姨娘把驚怒收斂起來,笑道:“老爺說得對,這管家的事,本也是夫人的。如今七小姐回來了,夫人畢竟也就好了。明兒我就讓人把鑰匙送給夫人。”
薑若白道:“你現在就去,帶著小五一起去,順便給小七賠禮道歉!”
“什麽,我給道歉?”薑媛驚訝。
“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薑若白沉聲。
華姨娘忙攔住兒,陪笑道:“怎麽會呢,老爺放心,我們馬上就去。今天七姑娘委屈了,道歉是應該的。”
薑若白哼了聲,拂袖離去。。
薑媛氣的摔碎了一個玉茶盞,“那個薑小七一回來,什麽都變了,爹爹不但收回了娘的管家權,也不疼我了!”
坐上出嫁的花轎,只因師傅說,勾引了不該勾引的他。究竟誰勾引誰?他衣襟半開,勾魂攝魄地朝她招手“娘子,過來。”他黑衣如墨,擲杯于地,揚言一定要將她奪,奪身,奪心,奪一生。他白衣勝雪,立于萬仞峰巔,迎風而立,冷冷地說:“我弄丟的妻子,我會親手抱回來。”再相逢,她已桃花朵朵開,美男跟著跑。
陶靜安一直認爲,做正確的事,比做好的事更重要。 後來她遇上了沈西淮。 她對這位老同學的印象有三:成績好,家裏有礦,跟女友很登對。 有一天,這位老同學問她想不想結婚。 陶靜安想,去他的吧,她心底裏認爲這並不正確,至於好不好,只有結了才知道。 等把婚結了,她意識到,她被沈西淮給騙了。
姜雪容是家中庶女,雖生得貌美,但只想擺爛。 無他,只因有個擺爛的姨娘。 後宅鬥得水深火熱,姨娘坐在搖椅上吃着自己種的西瓜看熱鬧,順嘴教育雪容:你可別學她們,有吃有喝就夠了,應付什麼男人,多傻啊。 別家院子爲了爭寵什麼手段都使,自家姨娘一向打着哈欠嗑瓜子。 只有被欺負狠了,日子混不下去了,才放放大招,對着爹爹哭哭啼啼撒嬌,哄得爹爹暈頭轉向。一次哄上半個月,哄一回,能管用小半年。 姨娘教育雪容:做人啊,也不能太努力,意思意思能吃好喝好活下去就行。以後你嫁人啊,可千萬別太努力。 雪容謹記姨娘教誨,把擺爛貫徹到底。 — 那年太子殿下選妃,嫡姐胸有成竹,雪容與家中幾位姊妹一道去給嫡姐做陪襯。哪裏曉得嫡姐落選,自己卻入了選,成了東宮侍妾。 做太子的妾也成吧,左右在哪裏擺爛都差不多。 雪容對爭寵毫無興趣,看那羣女人們勾心鬥角,自己在小殿裏種菜做飯,香的嘞。 哪裏知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抽什麼瘋,召她侍寢的次數是越來越多。 雪容哄完半個月,實在累得不行,各種理由往外搬,把人攔回去。 某日太子又來,雪容得心應手躺在牀上抱着手爐嘆氣,“殿下,妾今日身子不適,您還是去旁的姐姐那裏吧。” 太子沉默半晌,戳穿她:“這次是哪裏不舒服?這個月你已經頭痛過三次,腰痛過三次,來過三次癸水。” 雪容:“……” — 就這麼擺爛着擺爛着,莫名其妙她就成了太子妃。 後來太子即位,更是尊她爲皇后,爲她空懸後宮。 旁人問及她御夫之道,一向擺爛的雪容表示:講真我也不想當太子妃和皇后,累死人了。 衆人:能不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