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程大約半小時,林菀的法拉利平穩地停在家大門口。
林菀低頭解開自己和薑沁雪的安全帶,正準備開門,便聽見陸則琛喊住的聲音:“等等,我和你一起上去。”
林菀正要打開車門的手一頓,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什麽?你要去我家?”
“嗯。”男人低聲說道,“回國這麽久還沒拜訪過叔叔阿姨,今天都到你家樓下了,也該上去打個招呼。”
“不用上去了!”林菀有些慌,出聲製止道,“沁雪喝醉了,我趕著送回房間休息,今天實在是不方便,改天吧。再說我爸媽看到我們大晚上喝醉酒回家,到時候又該罵我了。”
林家隻有一個兒,父母都是擔心的不行。要是讓沈之南和林穆澤知道是和男生一起玩到晚上,指不定一陣嘮叨。
想到這兒,林菀就有些頭痛。
“行,那你快帶著上去吧,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
也好,相當於多了一次見的機會。
聽到這話林菀才反應過來,陸則琛今天開的是的車,一會兒自己回家就有些麻煩了。
林菀家的別墅雖坐落於市中心繁華地段,但這個點估計堵車堵的厲害,司機就算一接到電話就立馬過來,肯定也需要點時間。
想到這兒,心裏不免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為了送們回家。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這個點司機過來可能要等很久,要不你先在樓下等會兒,我把沁雪送回房間安置好,我開車送你吧。”
陸則琛沒有推托,想到這確實是當下最便捷的方法,便同意了,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林菀扶著醉酒的薑沁雪,孩整個子都在上,走路都吃力了些。
過了一樓玄關,正在看電視的沈之南被們的靜吸引,轉頭朝玄關這邊看過來,揚聲道:“這是怎麽啦,沁雪怎麽回事?”
沈之南滿眼的擔憂,薑沁雪一直以來都是自家兒最好的朋友,從上學時候開始就經常來家裏玩。小姑娘長得明豔人,也甜得很,林父林母都很喜歡,把當兒看待。
保姆陳姨也立馬迎了上來,幫忙拉住了薑沁雪,替林菀分擔了一部分重量。
“怎麽喝這麽醉呀,要不要我煮點醒酒湯?”陳姨關切的問道。
顧不上解釋,林菀急急忙忙道:“媽媽,陳姨,你們先幫我把沁雪扶回我房間吧!”
把薑沁雪放到母親手裏後,林菀轉頭往門口走去。
沈之南見狀,連忙喊道:“哎,囡囡,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啊?”
“我怕沁雪等等醒來難,我去給買點醒酒藥!”林菀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總不能說,我趕著去送陸則琛吧。
林菀換了輛稍微低調點的SUV,車開到門口時,發現陸則琛站在路燈下,影子被線拉的纖長。晚風拂湧,蟬鳴四起,風灌進兜裏,撐得他衫鼓晃,林菀的目如電般收回,一時間心如擂鼓。
將車停駐於他跟前,示意他上車。男人也不拖泥帶水,利索的上了車,係好安全帶。
“送我去陸氏吧。”男人不假思索的開口,了眉心,看上去已經有些疲憊。
得知目的地的林菀愣了愣,這麽晚了還要去工作嗎。
這句話自然是沒有問出口,迅速將疑問拋之腦後,在車載GPS上輸了陸氏總部大廈,發車子揚長而去。
從林家別墅到陸氏總部,車程大約20分鍾。恰好遇上了堵車,車,誰也沒主開口說話,簡直安靜的可怕。
“要聽歌嗎?”林菀打破了這一片死寂,輕聲征求乘車人的意見。
話音剛落,擁堵的路況突然開始暢通起來,林菀還沒來得及放音樂,便趕忙發車子。
“你專心開車,我來吧。”陸則琛低聲笑道,長而彎的睫忽閃著垂下。
林菀卻從這語氣裏,聽出了一些不信任車技的意思。不過也確實,這一路上,突如其來的好幾次急剎車,把向來淡定的陸則琛都嚇的拉了安全帶。
林菀有些窘迫,嘀咕道:“其實我平時車技還ok的。”
這話倒有了幾分越描越黑的意思,陸則琛啞然失笑,心看上去格外的好。
他打開了車載音響。
林菀的歌單很雜,R--0026B,搖滾,流行,粵語,各種類型都有。
然而這時,車廂裏正好放著王菲的《約定》。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
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
當天整個城市那樣輕快
沿路一起走半裏長街”
……
是首粵語歌,即便林菀不會講粵語,也把這首歌的歌詞與旋律了然於心。
同樣對這首歌悉的人,還有陸則琛。
幾年前,們四個人約定暑假時去臨海的A城看海。那時候林菀和薑沁雪才初三畢業,剛好升高中,陸則琛與江淮已經高二。
為了慶祝兩位孩初中畢業,他們才有了四個人一起的第一場旅行。
A城就在帝都的旁邊,距離不是很遠,四個人便選擇了高鐵出行。
“沒有哪一個夏天能比得過今年這個。”林菀著高鐵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在心中默默歎。
懷揣著對旅行的期待,大家一整路的心都是極其雀躍的,林菀尤其如是,因為的旁邊,是陸則琛。悸的心,仿佛快躍然而出。
“看,大海就在那裏!”江淮指了指遠約可見的風景,激的喊道。
麵向大海,就好像心也朝著無限的遼遠在狂奔。遠遠去,隻能看到灰蒙蒙的一片,水天一,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天。
薑沁雪聽聞,快速的拿出dv,想在高鐵還未開遠之際,記錄下這一閃而過的風景。
林菀覺得此時的畫麵好極了,盛夏,海邊,和最好的朋友。
孩垂眸低笑,拿出包包裏的耳機,剛上一隻耳朵時,一旁的陸則琛默默手,將另一邊放進了自己的耳朵。
林菀的心髒似乎了一拍,在這若有似無的舉裏,嗅到了一別樣的氣氛。
曖昧。
耳機裏循環著的歌,正是《約定》。
四人在A城的海邊,看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場日出。早晨的海麵平靜的毫無波瀾,一旭日莊嚴的從遠升起,金的灑在海麵上,波粼粼,與遠的海島和漁船融為一,變了話世界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小浪花們開始爭先恐後地湧上海灘,追逐嬉戲,撞擊著礁石,發出歡快的尖。不知是誰起的頭,捧起一把海水朝朋友的上潑去,四人開始互相追逐,任由海水在臉上跳舞,跑出了好遠好遠。
往後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裏,陸則琛時常會想起夢起那場日出,好像任何黑暗的夜晚都會過去的,我們終究會迎來一場夢幻的日出。
海闊天高,旭日東升,就在此刻揚帆起航吧。
“就算你壯闊膛不敵天氣
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
悠揚的歌聲還在緩緩響起,陸氏總部大廈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
過了距離最近的紅綠燈,林菀目不斜視的觀察著路況。意識到自己的車技再開進去的話似乎有些困難,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停在了路邊。
車子就停在陸氏大門的正門口,林菀順手幫他開了門鎖。
“林菀,晚安,祝你有個好夢。”陸則琛隨手開了車門,在下車前說道。
他記得林菀曾經說過,於而言,最能釋放善意的詞,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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