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行至永樂候府,葉若寧在歐時韞攙扶下出了馬車,門口等著的葉奕軒和葉若語連忙上前。
“姐姐,姐夫。”
一行人進了府門,按照規矩,葉若寧等人得先去老夫人的院子,向老夫人請安,在老夫人的院子裏,一家人用過膳後,才能回西院。
葉啟巖知道今日兒回門,便沒去當值,和溫氏一起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永樂侯也在。葉若寧進去,便收到了一屋子人投來的目,除了幸災樂禍就是看笑話的。
葉若萱坐在老夫人旁,細細打量著葉若寧,見滿臉紅潤,沒有一憔悴,再看一旁的歐時韞對盡是溫,葉若萱忍不住開口嘲諷。
“七妹妹來得可真遲,再是一會兒就該用午膳了。”
“三姐姐莫不是忘了?七妹妹從吳家村趕過來的,路程遠,我們得諒七妹妹。”葉若如也不放過任何可以嘲笑葉若寧的機會,與葉若萱一唱一和起來。
“瞧我這記,吳家村離這裏甚遠,想必七妹妹今日起了一個大早吧。”
葉若萱和葉若如一直嫉妒葉若寧,們兩個明明才是永樂侯府的嫡出姑娘,卻被一個庶子的兒搶了風頭。
不僅嫁皇室宗親的姑姑喜歡,就是平湖公主這樣的貴也和好,如今卻跌落下來,嫁到鄉野,們心裏自然是痛快的。
原以為嫁到什麽也沒有的鄉野,會痛苦不堪,原以為那個冷冽不近人的表哥會冷落,不想卻是對極盡溫。
葉若萱心裏嫉妒得發慌,原本今日來是想看笑話的,不料把自己氣得不輕。
葉若如還想再說什麽,歐時韞看過去,冰刀子似的眼神讓葉若如乖乖閉了。
一時間,屋裏沒誰說話。永樂侯和老夫人雖然是歐時韞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但一向不親近,歐時韞也與他們沒什麽好說的。
好不容易等到用膳,大家都移步飯廳,分桌而坐。也是各吃各的,席間也無人說話,葉啟和葉啟鬆雖是舅父,可也不敢勸歐時韞的酒。
好不容易一頓飯結束,溫氏帶著兩個兒回了西院,葉啟巖也帶著歐時韞和葉奕軒兩人去了書房。
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但一想起自己怕自己的嫡親外孫,心中就是惱怒,也不知葉氏怎麽教的兒子。
見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一恭敬也無,還當自己是手握兵權的將軍,皇上看中的皇家子嗣?
“你給娘說說,韞哥兒對你可好?”雖說那日屈媽媽回來說了吳家村的況,但這幾日溫氏也擔心小兩口之間好不好。
葉若寧一臉地點頭,見神不假,溫氏這才放心下來。就怕韞哥兒子冷清,小兩口之間鬧出什麽矛盾來。
葉若寧也不瞞著溫氏,將這兩日的事都告訴溫氏。
“母親,我與哥哥說好了,若是姐夫欺負姐姐,我們就給姐姐報仇。”葉若語人不大,此時握小拳頭。
葉若寧一把攬過妹妹,在臉上香了一口,小小年紀就懂欺負了?
“我當然知道。”
“那你給姐姐說說,什麽是欺負?”
葉若語抬頭:“就像二伯欺負二伯母那樣。”
葉若寧看向溫氏,溫氏吩咐屈媽媽把葉若語帶出去玩,然後才與葉若寧講起葉若語口中的欺負是怎麽回事。
府上的二爺葉啟鬆一向是個貪圖的,後院的鶯鶯燕燕不。這些年來,元氏不知為抬了多姨娘,葉啟鬆尤不知足。
俗話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前日,葉啟鬆帶回一對母子,元氏這才知道,這些年葉啟鬆一直在外麵養有外室。
元氏氣極了,一直咬著牙不肯接納,如今母子二人安排在別院裏。
葉若寧一時不知說什麽:“祖父和老夫人不管?”
“你還不知道你祖父的子?一向不管這些的。”溫氏撇撇,“老夫人更不用說了,反倒是怪你二伯母,管不住你二伯。”
“慣子如殺子,日後就知道苦頭了。”溫氏不想再說他們的糟心事,轉頭和葉若寧說起別的事了。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下人張羅好了晚膳,屈媽媽才進門來母二人。
“可喚了老爺和姑爺?”
“已經去喚了。”
溫氏和葉若寧姐妹二人坐在飯廳等著他們,歐時韞和葉啟巖父子從前麵書房過來,在門外就聽見了葉若寧和妹妹說話的聲音。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葉啟巖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溫熱帕子了手,在溫氏旁邊坐下。
歐時韞也了手,偏頭去看葉若寧,見臉上有往日不曾看到的兒家的憨。
“們姐妹兩個玩翻花繩呢,做姐姐的玩不過妹妹,正耍賴呢。”
葉若寧向溫氏撒,讓別說了,怪丟臉的,誰知道小妹什麽時候把花繩玩得這般好了?連自己都甘拜下風。
歐時韞湊到葉若寧耳邊:“我讓著你。”
葉若寧看他一眼,素有冷麵之稱的人,居然也會哄人了?不過,喜歡他這般。
溫氏和葉啟巖相視一眼,皆是笑意,隻要婿待兒好,其他的不重要。
按規矩,回門的姑娘不能和姑爺同住一屋,歐時韞坐在葉若寧閨房裏不吭聲。
來歐時韞的丫頭大氣也不敢出,隻好看向一旁的葉若寧,向求助。葉若寧好笑,揮揮手讓先下去。
自己走到歐時韞麵前:“表哥,你去母親準備的院子裏睡覺,就今晚一晚。”
“那我們說會兒話,我再過去?”
歐時韞還拉不下臉來賴著這裏,再說了,若是被人知道了,也對葉若寧名聲不好。
就說會兒話也沒什麽的,葉若寧點頭,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表哥,今日一下午你都同父親在書房,可是說什麽大事?”
歐時韞沒喝,把茶推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說什麽大事?不過是與嶽父下棋罷了。”歐時韞看一眼,“如今,我能有什麽大事?還是夫人嫌棄我?”
這還是這麽多天,第一次聽他自己夫人,葉若寧搖頭,自己當然沒有嫌棄他。
下棋嗎?以前兩人也是要下棋的,可真的下了一下午的棋?不過,葉若寧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對了,今日母親說二伯養了個外室。”葉若寧將下午溫氏說的話告訴他。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歐時韞也不是外人,除了是葉家姑爺,還是葉家的外孫,也不怕他知道。
“然後呢?”
“聽聞,二伯母是當年二伯苦苦求娶回來的,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般見異思遷?”
歐時韞知道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拉過葉若寧坐在自己上:“放心,旁人不及你一分。”
葉若寧抿笑,歐時韞剛低頭吻上,就聽見腳步聲,還有下人讓葉若語慢些的聲音。
歐時韞埋在葉若寧頸,狠狠吸了口葉若寧上的馨香,葉若寧察覺到下麵抵著自己,連忙從他懷裏跳了出來。
剛好葉若語跑進來,喊了一聲姐夫,然後往床上鑽,葉若寧沒嫁之前,兩姐妹也是經常睡在一的。
葉若語邊的媽媽沒有跟著進來,倒是在外麵提了兩句。
“十姑娘是被夫人趕過來的,說被十姑娘鬧得頭疼。”
歐時韞知道這是嶽母提點自己呢,葉若寧笑,自己往床那邊走去:“不早了,表哥快去睡吧。”
知道歐時韞離開了葉若寧的屋子,溫氏才放心。
“你說你瞎心。”葉啟巖躺在床上,看著溫氏自己拆下頭發上的首飾,“至於把語兒也過去嗎?”
溫氏嗔他一眼,不是怕年輕人氣方剛嗎?這才嚐到新婚的甜頭,若是一個沒忍住,半夜去了,被人知道了還是兒的名聲有礙。
會說什麽不知恥,一刻也離不開男人,什麽難聽說什麽,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
“說到底,也還是你們男人的錯,怎麽什麽都讓我們人給擔了?”溫氏走過去,嫌棄拍開葉啟巖過來的手,“你說說你二哥,這是幹的什麽事?”
葉啟巖歎氣,怎麽就過不去呢,這是他二哥的事,與自己何幹?
“哼,一筆寫不出兩個姓,總歸你們都是姓葉,眼下又未分家,若是影響了我孩子,才找你算賬。”
溫氏的擔心不無道理,葉家並未分家,若是被知道了葉啟鬆在外養了外室,這於葉家名聲不利,哪家清白人家敢把兒嫁給這種養外室的人家?
葉啟巖一時無話可說,心裏默默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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