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自以為起了個大早,但沒想到秦淮北比還早,已經做好了早餐。
這男人未免太勤快了,一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個潔癖狂,明明做飯了,可廚房裏一點油煙都沒有,到都弄得幹幹淨淨的。
安瀾角挽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不得不說,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真的舒心的,最討厭男人不修邊幅,整天油膩膩的樣子。
幸好,這個閃婚老公不是這樣的,不然可真的就要著鼻子過日子了。
安瀾自覺過去幫忙,幫忙把東西端出去,“以後你也嚐嚐我的廚藝,我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秦淮北回頭看了一眼,“好,期待。”
餐桌上,秦淮北將一個銀行卡遞給了安瀾,“瀾瀾,這是我的工資卡,我們建設小家的經費,以後給你保管,家裏有什麽需要買的,你看著添置,碼我改了你的生日。”
建設小家?
這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說法,兩個人結婚,不就是組了一個自己的小家嗎?
隻是這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家,理應也出一份力。
不過現在囊中,卡上充其量也就隻有兩三千塊錢,兜裏比臉還幹淨。
其實他們家之前況也還行的,在S市這種地方有房有車,但意外來臨,車房都變賣了,就連錢也都花了。
見安瀾不出聲,秦淮北又了一聲,“瀾瀾。”
安瀾有些窘,桌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攪在一起,結結的,“我沒……什麽錢的。”
第一次覺得孩子經濟條件不行,說話腰桿都不直。
明明人家沒什麽惡意的,但自己就是覺得不得勁。
秦淮北聲音始終溫和,帶著人心的力量,“養家糊口是我的事,你放輕鬆,不用心這些的,我沒有向你要錢的意思。”
安瀾還是有些猶豫,隻覺得虧欠他們家的有點多了,葬禮的事都是他們家安排的,肯定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你那個……小公司效益怎麽樣?”
公司效益?
秦淮北眼裏閃過幾分笑意,他進秦氏有幾個年頭了,還從來沒被人問過這種問題。
因為明眼人都知道秦氏集團的經營狀況,再想知道細節一點的,可以直接去專門的網站上查詢他們的財報,一目了然。
他斟酌了一下,“還可以,一直於……盈利狀態。”
聞言,安瀾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他的銀行卡接了過來,抿著角,特別認真的保證,“放心,我不會大手大腳的,我會打細算過日子的。”
倒也不必如此。
不過這話秦淮北倒是沒說出口,他看得出這丫頭有很大的心理力,這不是短期能解決的問題。
但是不讓手裏著點錢,他又擔心過不好。
他看到醫院的賬單了,那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肇事人逃逸,走保險都走不了,醫藥費都是自己掏的,車房賣的錢估計都沒剩什麽了。
“你看著辦就是了。你應該會開車的吧,你也可以先去提一輛車,方便以後上下班。”
安瀾頭立馬搖得像是撥浪鼓,眼裏滿滿都是拒絕,“這個倒是不需要了,你這房子位置好的,我看家門口就是地鐵,我直接坐地鐵上下班就可以了。”
秦淮北實在忍不住了,抬手了的腦袋,“你膽子怎麽這麽小啊,讓你提輛車把你嚇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結婚,我沒給你彩禮、五金、甚至婚禮什麽的都沒給你,你自己就這麽嫁了,你以為自己占了個很大便宜嗎?”
安瀾愣怔了一下,整個人後知後覺,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聲音裏染上了幾分輕快,“好像是哦。”
S市這邊的婚俗是有彩禮這麽一說的,而且還不。
秦淮北被這一臉懵的樣子逗笑了,故意打趣,“趕的,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咱可不能吃這大虧,這可是孩子唯一一次可以明正大攢小金庫的機會,合法合理。”
安瀾就是學法律的,當然懂這個道理了,彩禮那是屬於婚前財產的範疇,立馬笑彎了眼睛,“那我可不客氣咯?”
秦淮北攤手,“不用跟我客氣,你隨便造吧,如果你不想買車,也可以存個定期吃利息什麽的,孩子每天睡醒就有點小零花錢到賬,心都能一些。”
“不是說是家用卡嗎?”
“我改主意了,這個就當做一部分彩禮算了,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是1號準時到賬,也就是後天的事,那個再當做家用,我們兩人也沒什麽貸款,我的工資足夠覆蓋家裏的日常開支。”
你也太隨意了。
安瀾心裏吐槽著,卻又抓住了他話裏的字眼,“什麽一部分?”
秦淮北勾起了角,“這隻是我給你的啊,我還可以帶你薅長輩們的羊,他們的見麵禮也沒給你的啊,改口費可不能省。”
安瀾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頓了幾秒鍾才朝秦淮北豎起個大拇指,“你……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怪不得別人都說男人結婚了,都聽媳婦的,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真是看不出,秦淮北竟然是這樣的人。
秦淮北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慢條斯理地喝著牛,“還行,還行。”
安瀾想到什麽,立馬張地代,“秦淮北,我警告你哦,這個事你可千萬別主提,不然我們什麽了,哪有手向長輩要禮的道理。”
就算他家裏兄弟多,也不想出頭去爭什麽,長輩的東西,那是他們自己的,給誰給誰。
秦淮北黑眸幽深,盡是笑意,“不是我們要,是我聽到他們在準備了,我們秦家特別傳統,別的不說,麵子絕對是真的,不收他們會生氣的。”
“啊。”
“你就當做我給你的打的預防針,到時候不管誰給你禮,你大膽的收就對了。”秦淮北衝著輕輕抬了抬下。
安瀾有些懷疑,“你可不要騙我?到時候給他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哭都沒地方哭。”
“那倒不至於,我們家的人都很好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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