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垂在側的雙拳,勁道大的,兩條手臂抖不止!
當年,被人利用,為了那一筆北影的學費,不惜出賣靈魂,到最後失了不說,錢還被騙得幹幹淨淨,不僅錯失學機會,甚至還不幸懷孕。
即便生活如此不盡人意,咬著牙也就過來了。
可那些苦,那些痛,毫及不上小包子不能一句媽媽來得疼!
夢想是其次,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的兒子啊!
“英子,你真的好殘忍。”
“殘忍的不是我,是現實。”田英鼻翼酸,“你為了小包子,我也為了我自己,你以為隻有你才是委曲求全嗎?你有沒有想過我?我也是陪吃陪喝過來的!”
眼淚滾落,田英眨都未眨一下,“為了幫你接戲,我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年,你可以拒絕劉導,拒絕製片人,我呢?酒桌上的我,你都看見了嗎?而我所有的希都押在了你沈喻上,你隻考慮到你,那麽我的付出呢?!”
“我知道,說好了一起鬥,你的努力我都知道。”
田英揮起手背拭眼淚,“這也是保護小包子最好的辦法,我們現在沒有公關,沒有團隊,隻求萬事小心。”
沈喻麵繃,朱抿條難看的直線。
“以後小包子就是我的兒子。”田英閉了閉眼,“人心都是自私的,走到今日這一步是你我共同做出的選擇,小喻,不要怪我。”
眼瞅田英提腳進屋,沈喻掌大的小臉兒埋進雙手間,滾燙的熱淚自指中悄然下,怎麽止都止不住。
是啊,這個世上,誰又敢說自己不自私呢?
和田英,是朋友,是家人,更是割舍不斷的利益關係,隻有保全了兩個人的共同利益,才是最穩妥的。
接下來的日子,沈喻整日奔波於片場,小包子被全權托付給田英,在橫店拍戲,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回家。
沉甸甸的劇本拿在手中,沈喻反反複複揣葉寧夏的心理,經常太過戲難以回到現實。
顧南舟似乎出差了,已經很長時間沒再找。
他的某些小道消息還是劉存之無意間給的,沈喻無心關注顧南舟的行程,現在隻想專心拍戲,更是期盼顧南舟盡快遇到下一個人,把徹徹底底忘個幹淨!
“啪——”
二一掌甩到臉上,“葉寧夏,跟我爭男人,你算個什麽東西?”
沈喻目無神,烈日炎炎,這場冬天的戲,卻要穿著羽絨服裝冷漠,“我沒想過同你爭任何人。”
旁邊,遲宴安逸的躺在太師椅上吹風扇,助理們各個殷勤,葡萄洗好了直接喂到男人裏。
沈喻搞不明白,就算再紅的明星,有必要一個人帶8個助理麽?會不會太誇張了些?
遲宴倒是得很,看著鏡頭下兩個人為他爭風吃醋,他還真一副大爺樣兒。
近中午,太毒得難以忍。
盒飯送過來後,劉存之忙喊休息,遲宴被一眾人擁簇著躲到商務車邊吹空調邊用餐,沈喻則取下脖子上的圍巾,找到一涼的地方吃飯。
在這片場,二待遇都比好。
沈喻並不介意,向來能吃苦,再淒慘的經曆也過,意誌力早就磨練出來了。
劉存之看眼,高大的影緩緩走近,“小喻。”
沈喻抬起頭,口中含著片土豆,臉上奉承的表一點沒變,“劉導。”
“飯菜還合胃口麽?”
沈喻微微一笑,“好吃。”
劉存之難得態度不錯,還拿了盒藿香正氣給,“太熱了,小心中暑。”
“謝謝劉導。”
商務車,過黑車窗,遲宴目放過來,鼻翼間一陣冷哼。
旁邊助理多了句,“遲先生,都說那的和劉導私下有不正當關係,看來是真的。”
“是啊,”另一人說,“你看在這片場,劉導什麽時候搭理過那些小蝦米?”
“聽說林薇婭都是被強行換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助理你一言我一語,遲宴雙手抱,落在沈喻上的眼神越發凜冽。
娛樂圈某些規則,本就人盡皆知。
沈喻要背景沒背景,要名氣沒名氣,上本沒有可以消費的商業價值,劉存之再傻也不可能找這樣的主來冒險。
在開機發布會上也能看得出來,哪怕沈喻是主角,也照樣被片商當作小明,所有的儀式都隻是個陪襯,可見沒人重視。
這樣的人,說憑實力上位,誰會信?
眼見沈喻滿頭大汗,劉存之遞給一袋巾紙。
沈喻接過,“謝謝。”
從前,劉存之看都不會正眼看。
自從當初沈喻拒絕他的酒店邀約後,他就一再刁難。
那段時間,隻要有劉存之的戲,哪怕是個沒有臺詞的龍套,也本不會有沈喻工作的機會。
如今這態度,不說多熱,至也是個大的轉變。
沈喻抬手了下額頭,劉存之仔細打量著的作。
要說這張小臉論值的確不輸某些整過容的星,沈喻沒過刀子,表自然,一顰一笑不會讓人出戲。
而且娛樂圈一貫的高鼻梁錐子臉,這張飽滿的鵝蛋臉反倒出奇的好看。
但是,要顧先生的眼,論長相……還行。論份,會不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劉存之想不明白,沈喻上有什麽是值得顧先生看上的?
一整天的辛苦拍戲,傍晚收工後,劇組在飯莊設宴,作為主角,沈喻盛難卻,不得不去參加。
包間裏,遲宴眾星拱月,劇組人員各個給他敬酒。
沈喻懂場合,端起酒杯並未閑著。
走至遲宴跟前,“遲先生,這杯我敬你。”
同他拍戲個把月,兩人私下鮮流,遲宴總一副趾高氣昂,縱然戲裏他的死去活來,戲外也不想有半點接。
遲宴瞥眼,眉角神端著,也不。
這種表,沈喻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他討厭,心裏清楚,沈喻不在乎,討厭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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