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撐著子坐了起來,恍惚間想起剛剛的事,又想起最后傅毅洺那威脅的語氣,心頭一,差點兩手一又跌回床上。
老夫人聽到靜,睜開眼,淡淡道:“醒了?”
高氏忙起穿上鞋走了過去,恭謹施禮:“娘。”
開口時覷著老夫人的臉,不知道自己剛剛突然暈倒是不是出了什麼馬腳,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問了一句:“房中伺候的下人哪去了?怎麼把您自己扔在這?”
老夫人手上作停了停,把佛珠掛回到了手上。
“我讓他們都出去了。”
高氏眼皮一跳,角扯出一個僵的笑:“您……”
“跪下。”
老夫人忽然打斷了,語氣仍就平靜無波,但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高氏吞咽一聲,起擺跪了下去。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跪嗎?”
老夫人問道。
高氏垂眸,搖了搖頭:“兒媳不知,還請娘明示。”
老夫人笑了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你這個人啊,有幾分小聰明,但又沒什麼大智慧,若是老老實實守著家業,倒也一輩子吃穿不愁能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只可惜啊……你太貪心了。”
說到最后那掛在皮上的笑也消失,古井無波的眼神里出幾分摻雜著無奈和其它什麼復雜緒的冷意來。
“我問你,寅順是怎麼死的?”
高氏一哆嗦,張著半天沒說出話來。
知道,老夫人既然問了那八就是知道了,再瞞著只會將惹惱,沒什麼好果子吃。
老夫人見不說話,也不,繼續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老太爺偏心,對阿芙比對莧兒好多了,所以你不喜歡這個侄。”
“但阿芙無父無母,又是個孩子,老太爺就是對再好又如何?還能搶了你們二房什麼東西嗎?你何至于對下這種黑手,勾結外人要毀了自家侄的清白?”
“你難道就沒想過,那安國公世子是個靠得住的嗎?他若真得了手,到時候又不認賬不肯娶阿芙,你能怎麼辦?把人綁上門說出你們那些腌臜事,他娶了阿芙嗎?”
高氏面發白,死死地攥著自己的裳:“安國公世子說……”
才剛說了個開頭,老夫人就嗤笑一聲,再次打斷:“安國公世子說?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他昨日為什麼沒去未涼山吧?”
高氏一怔,下意識抬起了頭。
老夫人冷冷地看著,道:“那我提醒你一句吧,安國公世子和淮王殿下私甚篤。這麼說,你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嗎?”
高氏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冰水,膝蓋一癱坐在了地上。
為什麼淮王剛走安國公世子就急著派人來提親,為什麼昨日明明把唐芙的行蹤告訴他了他卻沒有跟去,為什麼他要在春意樓請客喝酒,所有的問題一瞬間全都明白了。
他從一開始就在騙!他本就是為了淮王才來提親的!
老夫人一看這模樣,就知道現在還瞞在鼓里呢,恨鐵不鋼地搖了搖頭。
“就你這點本事,還想跟他們這些慣常在場上打道的人合作?只怕到時候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從今日起,你就先不要管家了,在阿芙出嫁前,府上的事還是我這個老婆子來管吧,免得阿芙回頭有個什麼閃失,武安侯娶不到他的新娘子,遷怒我們唐家。”
剛剛還癱在地上的高氏又陡然坐了起來,子猛地前傾,撲過去抱住了老夫人的。
“娘!你難道真的要讓阿芙嫁給武安侯嗎?”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剛剛已經答應了武安侯,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嗎?”
老夫人抬手推開了高氏,沉聲道:“那武安侯雖然頑劣了些,但名聲總比安國公世子要好。只要阿芙能討了他喜歡,對來說未嘗不是一門好親事。”
“我當然知道是門好親事!”
在老夫人面前向來低眉順眼的高氏忍不住拔高了聲音,眼睛都紅了。
“那武安侯無父無母又無兄弟姐妹,阿芙嫁過去上無公公婆婆管束,下無兄弟姐妹拖累,唯一一個長公主還有自己的公主府,不與他們住在一起,只要踏踏實實不犯錯就能保證一輩子錦玉食榮華富貴!”
“若是讓莧兒嫁過去我半句都不會多說什麼!可憑什麼是阿芙?”
老夫人自覺這些年修養,脾氣已是好多了,輕易不會怒,可還是被最后一句氣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閉!阿芙是我唐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憑什麼就不能是?難道武安侯不娶阿芙就會娶莧兒了嗎?你那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不是想把莧兒嫁過去,”高氏解釋道,“只是那武安侯府固然是個好去,但武安侯在朝中卻沒有實權,半點幫不上我們唐家,這樣的姻親要來何用?”
“阿芙從小沒了爹娘,這些年一應吃穿用度全是我們二房供著,難道不該回報我們一二,找個能幫上我們二房的姻親嗎?”
這話險些把老夫人氣笑了:“吃穿用度全靠你們二房?也虧你說得出口!”
“當初分家分出去的可只有三房,長房因為只剩了阿芙一個,所以自始至終從未分出去過,的吃穿用度走的要麼是公中的帳,要麼是老太爺用自己的私房錢墊的,什麼時候走過你們二房的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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