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發喝酒喝太急,臉有點紅。
他打算用第二種方法:給錢。
“二十萬!”魏長發說,“作為賠償。”
魏長發直接將心中的數字提高了十倍。
二萬他真說不出口,怕說出來陳迅直接走掉,不給他談判的機會。
“不夠。”陳迅簡單的回答了。
“要多錢?”
“不是錢,我是說,賠錢,不夠。”
“陳哥,我兒子才十八歲,請高抬貴手。”
“我要他在神病院呆半年吧。”陳迅說完,推開包間房門,走了。
魏長發又氣又急。他本來想著,讓陳迅拿錢,他就報警抓陳迅,二十萬足夠判陳迅好幾年,趁著陳迅服刑期間,他想辦法給陳迅弄點罪名,一輩子呆在里面。然后就可以把兒子從神病院接出來。
沒想到陳迅不吃,讓他的作全部落空。
這人,不能用正常方法去對付。
魏長發給何俊娟電話,兩人在電話里相互指責對方沒把兒子帶好,吵了半個小時,兩人開始談正事,魏長發說了他對陳迅的判斷,希何俊娟去跟陳迅談。
希以母親的份打陳迅。
面冷的人,心熱,這是魏長發這些年的總結。
陳迅是第二天見到何俊娟的。
人洗掉臉上的化妝,口紅都沒涂,金項鏈什麼的也全都不見了,穿著普通中年婦的服,有點胖,看上去像一個剛從菜場買菜回家的家庭主婦。
兩人見面的地方,是縣城的唯一的公園,周圍人很多,還有很多老頭在走象棋。
何俊娟嘆了口氣:“我今年46歲,陳先生年齡不大,我你一聲小陳沒問題吧。”
陳迅說:“隨便。”
“小陳,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孩子,我兒子魏軍,在神病院,每天被電擊,注藥,還大把大把的吃藥,這些藥,神病人吃了沒事,正常人吃了也會變神病。我這個當媽的,心如刀絞。”何俊娟快要哭了。
陳迅沒有半點被打的意思,鱷魚的眼淚而已,他說道:“我表妹,在家天天做噩夢,都不敢上學。這都是你那神病兒子害的,你兒子是人,你當媽的心如刀絞,我舅舅舅媽不是人,他們不心如刀絞?”
何俊娟就怕陳迅不說話,一旦說話,不管容多惡劣,都有緩解的機會。
“這個事,是我兒子做錯了,我們魏家愿意承擔一切責任,我馬上安排人,給齊淑蘭同學補償,五十萬你看夠不夠。”何俊娟沒說讓陳迅饒了兒子,而是先說補償,顯示誠意。
陳迅看了看何俊娟,似乎在糾結什麼。
何俊娟心中暗喜,老魏昨天給他二十萬,他想都沒想就走了,看來,還是錢給得不夠啊。我們魏家家大業大,二十萬跟五十萬沒多大差別,對眼前這個窮小子,就相差大了。
何俊娟預估,陳迅會加幾萬塊,但是不會超過五萬。
陳迅把手機拿出來,放桌子旁邊。
何俊娟一看,知道對方擔心錄音,也把手機拿出來,解鎖,遞給陳迅,讓陳迅檢查。還順便拍了拍全,表示自己沒錄音。
陳迅沒檢查對方的手機,他沒要錢,但是,說出來的話,讓何俊娟大吃一驚:“有人出六十萬,讓我守著你兒子,直到真正變神病為止。”
何俊娟念頭飛快。
是誰啊,要出六十萬來害自己的兒子,肯定不是陳迅那邊的人,是自己這邊的人。
“七十萬,小陳,你給卡號,我馬上轉錢給你,我不要你說出來是誰讓你做的,只要你停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出六十萬的人,現在還沒給你錢,要事之后再給,對不對。”
陳迅說道:“重婚罪,可以判兩年以下有期徒刑,按我國法律規定,犯罪分子不能擔任企業法人。”
陳迅沒答應要何俊娟的錢,即使何俊娟通過其他方式錄音,也沒用。說給錢的事,都是何俊娟在自說自話。
何俊娟聽懂了陳迅的話,馬上說道:“謝謝陳先生。”
兩人很快分開,陳迅開車回鄉下老家,帶著齊淑蘭去辦理了張銀行卡,再讓何俊娟手工抄了卡號。等收到轉賬之后。齊淑蘭去學校上課,陳迅去神病院找李主任:“魏軍的事,到此結束。”
魏軍轉學到隔壁縣的中學。
十幾年前,魏長發和何俊娟弄了個小作坊,自己人工酒曲,釀酒,兩口子非常辛苦。
用了十年時間,把小作坊變大酒廠。
酒廠是后來立的,份魏長發占了百分之九十,何俊娟只占百分之十。
按照法律,酒廠是兩人結婚多年之后立的,不管份多,都是夫妻共同財產。兩口子好,何俊娟也從來沒多想。
偶然有風言風語傳出來,說魏長發跟某個人勾搭,何俊娟也覺得無所謂,畢竟,男人是大老板了,要給自家男人面子。
直到陳迅出現,才覺得不對。
在這個縣城,絕大多數職工月工資不到兩千塊,有人拿出六十萬,讓陳迅對付魏軍,這種人,非常,即使威萊酒廠的競爭對手,也舍不得拿這麼多錢。
陳迅說了“重婚罪”之后,何俊娟馬上明白了,魏長發在外面有人,而且這個人肯定已經和魏長發生了孩子。
一旦魏軍了真正的神經病,魏家的大部分財產,都會變這個私生子的。
何俊娟現在甚至很激陳迅,如果沒有陳迅,會一敗涂地。
幾天后,何俊娟向法院起訴魏長發重婚,有照片,魏長發和一個人很親熱,還有錄像,一個和魏長發長得非常像的小男孩魏長發爸爸。
后來,魏長發被判刑2年,法人自然落在了何俊娟手中。
何俊娟立新公司,威萊酒廠將高粱酒的配方和品牌作為抵押,購買了新公司的件技。
兩年之后,魏長發出獄的時候,威萊酒廠不僅僅是一個空殼,還欠債幾百萬。“威萊純高粱酒”的牌子也屬于別的公司了。魏長發和何俊娟離了婚,分得了三分之一套房子。
這些,都是陳迅不知道的事。
所謂給陳迅六十萬,讓他把魏軍弄真正的神經病,自然是假的。
他只是聽說魏長發有人而已,人跟老婆之間天然會有矛盾,稍微利用一下,何俊娟就相信了
陳迅把齊淑蘭的事理好之后,來到父親邊。
父親看到陳迅,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爸,公司有個福利,安排員工帶家屬去港城玩,你從來沒出去玩過,我就報了你的名字。”陳迅笑著說。
“傻孩子,你怎麼不報夢雪的名字,趕快去給我改掉。”
“沒法修改了,機票都打出來了,名字是你的。”陳迅笑嘻嘻的掏出機票,上面寫著陳大東的名字。
“我每天80塊工錢呢,不上班錢沒了。”陳大東還是不想去。
“機票三千多,來回快七千塊,加上一周的住宿費,總共一萬六,你要是不去,這一萬六就浪費了。”
“一萬六,這麼多?還不如發錢,發什麼福利啊,你們公司的老板真是個敗家子。”陳大東把陳迅的前老板也給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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