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不過打了個盹的功夫,飛劍就已經慢悠悠的落了下來,常府大門口,一群人烏泱泱的正在那裏焦急的等待。
“鬱離仙君,您可算來了。”站在最前麵的應當是常府的主人,見到他們麵一喜,當即迎到了近前。
鬱離麵清冷的走近,隨手將手中已經鞘的長劍往後一拋,正巧落宴渚懷中。
宴渚看著懷中造型古樸的劍有些意,這把劍他自然是很悉,之前打過不次道了,正是鬱離仙君的佩劍,斷夢。
劍很有分量,他卻是已經認命了,什麽都沒說,老老實實的抱著劍跟在後。
“此究竟是何作祟?”
常府主人常俞是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聞言卻是滿臉難的看了眼後的眾人,道:“仙君隨小的先進府吧,我們去屋裏說,去屋裏說……”
鬱離沒再說話,神淡淡的瞥了周圍人一眼,跟著了府。
甫一進府就覺得一陣冷之氣撲麵而來,明明是大好的晴天,卻半分溫暖也不到,即便是宴渚這個沒有半分修為的人,也能出來明顯的不對勁。
前麵帶路的常俞更是雙巍巍的,強撐著往裏走。
待到來到正屋裏,那冷之氣方才散去,宴渚剛從外麵進到有些幽暗的屋中,眼睛還有些不適應,便瞇著眼去瞧。
這一瞧,他角頓時玩味的勾起,他道為何屋子裏這般平靜呢,原來是有那個東西鎮著。
“看出什麽門道來了嗎?”鬱離看他一眼,淡淡出聲。
“沒有,沒有,我不過一介凡人之軀,自然看不出什麽。”宴渚當即開口否認,怕被他發現異常。
一旁的常俞目在他們上驚疑不定的巡視了好幾圈,還是沒看出來是什麽關係。
但眼下也不是八卦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保命。
“鬱離仙君,還有這位小仙君,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常府啊,到如今,府中已經死了十餘人了,也請過好幾次仙家之人了,卻都是沒有辦法,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也不會麻煩您過來走這一趟。”常俞看向旁的兩位救命稻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宴渚猛然聽到自己被人仙君有些啼笑皆非,想他當初的名頭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沒想過重活一世還能有這待遇。
一旁的鬱離卻隻是清淡的瞥了他一眼:“說吧,究竟是什麽東西作祟,我接到的來信上隻說了有妖鬼,到底是妖,還是鬼?”
常俞連忙抬起袖子抹了把臉,歎了好長一口氣才緩緩出聲。
“是一隻鬼,還是隻鬼。”
“冤鬼來索命,一向是冤有頭,債有主,又怎會連累你們全府?”
常俞又是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鬱離麵越發冷了:“看來常大人也不是真心來請我們捉鬼的,既如此,本君還有要事在,就先告辭了。”說完利落幹脆的轉就走。
後那常俞也顧不得遮遮掩掩了,忙開口:“鬱離仙君,鬱離仙君,別別別,我說我說。”
鬱離止住腳步,卻也沒再進去,隻是站在屋門口靜靜看著他。
常俞苦著一張臉道:“哎——,此事說起來都怪常某家中的那個逆子,離經叛道,到沾花惹草,這才惹來這樁慘禍。”
“你那逆子呢?”宴渚率先問出了聲,開口是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常俞哆嗦了幾下,囁嚅道:“他被我送到他自己外祖家了……”
宴渚拉長了聲音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債主跑了,怪不得呢,那鬼沒了尋仇的人,可不就要泄憤把同他有關的人都殺嗎。”
常俞當即跪下同他們行了個大禮:“求求二位仙君了,常某就這麽一獨苗,沒了他,我常家就絕了後了啊……”
宴渚又笑道:“你倒是個子如命的慈父,為了你那兒子置全府人的安危於不顧,那你願意替你那好兒子去死嗎?”
一旁的鬱離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奚硯——”
宴渚笑的看他:“我在呢,仙君有什麽事?”他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嗎,欠了命債,自然要拿命去還。
要他說,他們這一趟就不用來,多此一舉。
“這這這……”
宴渚見他一臉吃了屎似的表,又好心的開口補充:“當然,不隻是你,隻要是親都行,也就是說你夫人也可以抵這條命,夫人孩子同自己,常大人選一個吧。”
常俞又是支支吾吾好一陣沒說出話,轉而看向鬱離,像看救命稻草一般:“鬱離仙君,求您救救我常府啊——”
鬱離隻是冷冷清清看了他一眼:“他說的不錯,人命債,自然也要用人命去償,若是尋不到罪魁禍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這般冤有頭債有主之事,仙門世家一般不會多問。”
常俞麵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巍巍了好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鬱離話鋒一轉,繼續開口:“不過已經濫殺了十餘人了,本君自然是會管的,不然鬼厲,再煞,方圓十裏都會被你連累的不能安生。”
常俞灰敗的眸子頓時又亮了起來,哆哆嗦嗦的磕了幾個頭,“多謝仙君,多謝仙君……”
鬱離皺了皺眉,微微側避開了他磕的這幾個頭,又開口問:“死的這十餘人都是何份?出事的時候是白天還是晚上?”
常俞緩過一口氣來,忙連聲開口:“死的這十幾個人是府中的家仆,都是晚上出的事,想來是那鬼道行還不夠,白日裏不敢出來。”
一旁的宴渚又慢悠悠的補刀:“還說人家道行不夠,人家道行不夠不照樣逗你們跟貓逗老鼠一樣嗎。”
鬱離眉目清淡的看他一眼,又轉而看向地上的常俞,繼續開口問:“死去的這十幾人同那鬼可有什麽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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