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完晚膳，碧端上藥，顧今月一看竟然有兩碗，其中一碗是最討厭的苦藥。

“為什麼要喝兩碗，”顧今月眼神恐懼：“我可不可以只喝一碗。”

風輕妄指著左邊淺褐的藥道：“這是治療發熱的，”又指向顧今月害怕的漆黑藥：“這是幫助你恢復記憶的。”

他淡淡道：“左邊的必須要喝，右邊的……如果你實在不想恢復記憶也無妨，無論如何我都會陪在你邊的。”

顧今月直覺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皺眉看著兩碗藥，視死如歸手去拿，不過先選擇左邊的。

風輕妄冷眼旁觀喝完兩碗藥，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喂。

他要，心甘愿喝下那碗與過去斷絕一切的藥。

顧今月從到藥的那一刻開始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好不容易熬過兩碗藥，苦得話都說不出來，一枚餞送到邊，迫不及待張口咬下，下間的苦。

風輕妄喂吃了好幾顆才緩過勁來，還想多吃幾顆被他拒絕，理由是晚上吃多了牙會壞掉。

總覺他把自己當三歲稚一般。

燭燈已經熄滅，月朦朧地灑在平躺在床上的兩人。

顧今月睡了一下午，現在又滿苦藥味，刺激得沒有毫睡意，也不敢翻，怕吵著邊人。

“睡不著？”風輕妄低沉的聲音響起。

顧今月微僵，偏頭訥訥道：“吵到你了嗎？”

“沒有，”風輕妄側轉向，目灼灼，眼里同樣沒有睡意，“我本來就睡得不多，不如我們說說話。”

“說什麼？”顧今月心弦悄悄松了松，只是說說話。

風輕妄像是看出擔憂什麼，打趣道：“我也沒那麼禽，你不要總防著我，”他聲調陡然一變，啞著嗓子哼笑：“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真想干什麼，你攔得住麼？”

顧今月趕打斷這個話題，著一團小聲催促道：“你說……”

風輕妄見好就收，漫不經心地開口：“不如你先說說，下午你怎麼忽然暈倒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顧今月沒有任何懷疑風輕妄，乖乖回答：“也不是想起什麼了，就是今天下午好像看見荷花池后腦子里一直有個名字。”

黑暗很好地掩飾了風輕妄眼中的嗜冷意，他不聲問：“什麼名字。”

“三哥哥。”顧今月毫不知道自己無意捅了馬蜂窩，誠實回到：“我好像一直在‘三哥哥’，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

風輕妄在聽見顧今月最后一句時悄悄放開攥的拳頭，著心底滔天的怒火和醋意，把臉湊到面前淡淡一笑：“那你現在看清了嗎？”

顧今月眨了眨眼，月只照到他的下半張臉，風輕妄角帶笑，想了片刻，疑道：“可是碧說，你是家里的長子。”

風輕妄眼睛藏在影中，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他的一張一合，

“我父親上面還有個哥哥，”他徐徐道：“叔父親早，我有兩個哥哥，所以在家里行三。”

“原來如此，”顧今月點點頭，借著夜大膽問：“那我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

風輕妄笑容更甚：“當然，我們定的是娃娃親，你從小就纏著我，跟在我后面像個小尾，總是‘三哥哥’的我。”

“我這麼粘人啊……”顧今月一笑：“你那時候會不會煩我？”

“當然不會。我就喜歡你粘著我，依賴我，”風輕妄聲音寵溺：“但是我現在更喜歡你我‘夫君’。”

顧今月故意裝作沒聽見，繼續問：“那我們以前還會做什麼？”

風輕妄聲回憶：“以前……你經常來找我，我會給你拿你最吃的糕點，你吵著鬧著一定要我喂才肯吃。還喜歡在我的書上畫，被我發現死不承認，打壞什麼東西就藏起來怕我知道……”

“聽上去都不像什麼好事……”顧今月悄悄打了個哈欠，他聲音低沉醇厚像有蠱人心的力量，不急不緩敲在心上，睡意很快襲來，朦朧中腦海里看不清的臉不期然與風輕妄重合了。

嬴風聽著邊人均勻的呼吸聲，終于出深藏一整晚的鷙，冷笑一聲：“你跟他，能有什麼好事。”

驀地聲音又變得繾綣：“我們在一起才是好事。”

他早晚有一天會全部取而代之。

作者有話說：

顧今月：原來如此。

嬴風：躺我邊還別的男人名字，你死定了！

第8章 誤解

我對你的好，他們怎麼能相提并論

顧今月醒來時外面幽黑一片。

偏頭一看，發現風輕妄人已離開。手放到他睡的位置，涼的，不是剛走。

用手肘撐起試圖下床，還沒完全支起上半又倒了回去，不小心撞到紫檀木床板，發出一聲悶響。

昨天睡太久，現在渾無力。

在外一直等候的碧聽見靜趕忙走進來，看見顧今月皺著眉頭半倚在床頭連忙小跑過來，神慌張地問：“夫人，怎麼了？”

顧今月看過分張，安道：“沒事，別大驚小怪的，我就是睡太久了一下子沒力氣。”

碧聞言面稍稍放松，扶著起床，“夫人起床后喚我即可，我一直在外邊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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