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我來。”
陸懷笑,“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那時候,天永遠藍,我們還是我們。因為一個念頭來到這兒,認識這樣一群人。我們瀟瀟灑灑,有說有笑。你一句我一句,他起個頭,你就能江河湖海五萬里。
江邊一個方向,男生的視線盯著這里。
“看那邊。”
男生對邊的另一個男生說。
倆人都穿著灰外套,高高瘦瘦,靠在圍欄上。被問及的男生懶懶抬眼過去,輕輕抿著。他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想點煙。
他剛看過去,孟盛楠正低下頭。
“看地兒還是人?”他笑的玩世不恭。
男生輕笑了一聲:“你這眼睛夠毒的,看人行了吧。”
他又笑了下,低頭將煙點上,又抬起,微瞇著眼看那邊。生側過彈吉他,只看個側臉。邊一群男男,十六七八歲,他們是一種人。
“阿錚,那生你覺得呢?”
他看了一眼,移開視線,側頭說:“想追?”
男生笑了,“就問問。”
“得了吧你。”
男生笑說:“我可不敢和你比。”
他著煙,鼻子里哼出一聲,朝著孟盛楠的背影努了努下,又問:“你喜歡這樣的?”
男生頓了會兒,反問:“那你呢,喜歡哪樣?”
他又笑哼了聲。
“你不知道?”他反問。
男生失笑。
他挑眉,舌尖了門牙:“陸司北,你逗哥們玩呢吧?”
男生聳肩,倆人注意力又移開胡侃一番。
那邊歌還在唱,悠遠悠揚。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
歌聲飄在空中,隨著時間散去。江邊風漸大,男也已離開,帶著他們的愿去布達拉宮。那晚他們又去KTV玩到半夜,六個人沿著街道回旅店。夜晚的上海永遠燈紅酒綠。
那是孟盛楠特別懷念的日子。
那晚,張一延后來說:“彈得很好聽。”
孟盛楠笑笑。
獲獎名單是第二天下午公布的,那時候屋里就剩下孟盛楠。周寧峙臨時有事,一大早就回了南京。其余幾個又出去玩了。一個人在旅館休息,早上來了大姨媽,中午實在疼不過就睡了。后來又等了些時候仍不見通知,一想估計沒戲了。
出門的時候,江縉剛好回來。
雪化了,太特別好。
他看了一會兒,賤賤的笑了,“妹子,和哥明年再來。”
那句話一出,孟盛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只是突然有點鼻子酸,悶悶的說不出話。江縉慢慢走過去輕輕抱住:“哥不會哄人,可千萬別哭啊。”
孟盛楠咬著,過了好大會兒才慢慢搖頭。
“想吃什麼,哥帶你去。”
孟盛楠搖頭。
“就當來玩玩走親戚。”
孟盛楠站直子,眼眶里的:“什麼親戚?”
“哥不是?”
孟盛楠扯了扯角。
“路還長著呢是不是?”
孟盛楠不是那種脆弱的人,就是有點心里太失落憋屈難。
對江縉笑了笑,說:“他們現在肯定忙不過來,我就不等了。”
“現在回?”
“嗯,替我說聲恭喜。”
“。”
孟盛楠低頭又抬起:“我是不是沒出息的?”
“誰說的,哥揍他。”
孟盛楠淡淡笑了笑。
江縉說:“堅強點兒,多大點事兒。”
“嗯。”
江縉了的頭發,笑說:“行了,我送你去火車站。”
“別。”
江縉問:“那公站總行吧?”
孟盛楠點頭,回屋快速收拾好書包,就怕與他們撞個正著。江縉送到公站,臨走前說:“回頭Q-Q聯系,別老躲著知不知道?”
“噯。”
“我會打你家電話擾的。”他還在喊。
“知道了,走了。”
公車緩緩移,江縉還在和揮手。
風還在吹,雪化掉了。孟盛楠坐在最后一排,打開窗戶向外看。一排排高樓林立,那時候上海真是漂亮,包容著所有的夢想。一直以為會再得到,還是不夠,努力不夠。
很多年前讀書,有老師讓用一個語形容當時的心。
“大喜大悲。”想。
第14章 ○-1-4
那個年過的真不好。
盛典孟津并沒說什麼卻覺得難,周寧峙給家里打過電話鼓勵別放棄,江縉天天晚上發笑臉逗。戚喬今年三十破天荒的沒去和宋嘉樹過,跑來陪玩。孟盛楠聽復讀機,朋友單曲循環,周華健的聲音讓人一聽就想哭。
年后康慨偶爾會陪孟津閑坐,問及的學業況。
把寫東西這事兒暫時放下了,康慨問為什麼。
孟盛楠說:“我媽說要向你學習考北大。”
康慨笑。
有一回在書店看書被康慨逮個正著,反問:“不是放下了麼?”
孟盛楠說:“書還是要看的,增長見識。”
康慨說:“明天我就回北京了。”
說完,遞給好幾本書。
“給我的?”
“嗯,新年禮。”
孟盛楠抬眼:“李紈他們也有?”
“嗯,你們的不一樣。”
孟盛楠接過書,笑了:“中央空調啊。”
“什麼?”
孟盛楠笑說沒什麼,康慨還是康慨,還是孟盛楠,不過長開了點。書店里,康慨和一問一答。
“楠楠。”
“嗯?”
“喜歡寫就別放棄,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的。”
孟盛楠那會兒已經緩過來好多,說:“我知道,肯定是我爸讓你來試探的對吧?”
康慨笑著搖頭,的頭發。
康慨去北京后沒幾天,高二下學期就開學了。老師按照第一學期的期末績前二十名自選座位,倒數真了家長。他們那幾個人陸續進了教室都有默契不約而同,還是第四排靠門一組挨窗的座位,人地。大家還是老樣子。
那時候開學正哄哄的,后來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李巖被甩了。
生天天趴在座位上無打采,孟盛楠見過哭。那還是前兩天晚自習前休息時間,教室里沒人,剛背書回來,就看見李巖埋頭在胳膊肘,肩膀一聳一聳起伏不定。
薛琳一語中的。
那學期課業加重,孟盛楠每天除了讀書做題都沒有別的時間能安排出來,就連吉他課也是改到一個月一次。似乎沒什麼閑工夫和心思量這種事兒,好像也與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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