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章勉的名字,奚蕊瞳孔一,心底不安驟然涌上:“快將門窗關好。”
巧合吧,一定是巧合,隔壁就是醉煙館,他必然是路過。
章勉邊的小廝在奚府門口蹲守數日,終于在今天見著一輛馬車從后門行出,經過打探確認是奚蕊后他便立馬趕了過來,是以,饒是阿綾趕拉起門簾也無濟于事。
“擺起來。”他向后示意,目落在那扇閉的廂房門板上,眼底盡是勢在必得。
唰——
一道大大的橫幅在臺下展開,上面赫然寫著‘蕊兒吾’。
如此高調又大膽的行事頃刻間便吸引了大廳眾人的目。
奚蕊如坐針氈,外頭的喧嘩聽不太清,但直覺與自己有關。
“阿沐,我今日得先行一步了。”蹭得起,那走的方向卻是與門相反的窗戶。
可就在手指搭上窗沿的瞬間,男子張揚的聲音倏然自背后門板外傳來。
“蕊兒,哪怕你移別,哪怕你忘了同我的種種過往,哪怕你再拒我百次,我也會在第一百零一次對你說——”
“我心悅你!”
第4章 安全又多了幾分呢。……
奚蕊聽著頭發,面如死灰,按著窗沿的手指抖得厲害。
這狗東西,什麼種種過往??
糾纏不竟來強行污清白,這般晦暗不明的話語活像負了什麼癡心漢!
奚蕊一只腳在窗臺剛想往下跳,卻在看到視線轉下時僵在了原地。
這悠銘坊二層......委實高了些。
心涼了半截,腦海中臆想已然百轉千回。
若是這樣跳下去姿勢不雅不說,至要斷上一條。
還有這布滿青苔的墻壁怎麼如此糙?甚至還能看到些鋒利的棱角,倘若不甚在空中蹭到了,豈不是要破相??
嘶——
思及此,奚蕊眼皮突突直跳,那出去的一條開始向后去。
“姑娘可需要幫忙?”忽地一道男聲響起,其聲似流水擊石,他好像在笑,帶了點揶揄。
被驚得一,抬眸去,只見季北庭雙手環倚在隔壁窗臺,滿眼促狹。
“姑娘若不嫌棄在下廂房簡陋可順著窗沿爬過來,這樣章公子便尋不到你了。”
“......?”
奚蕊中微哽,驚愕使都沒去想這個陌生的男子如何知曉他們的關系與份。
爬?
復雜地用目丈量了一下兩扇窗子的距離。
這提議結果大概是直接跳下去與半路掉下去的區別吧。
“......多謝公子,暫且不必。”
被他這一打岔,奚蕊徹底打消了從窗戶逃走的念頭。
訕訕收回,后被一番行徑怔愣在原地的江予沐見狀連忙上前來扶住:“蕊蕊,你別嚇我。”
“我無礙......”
隔著門板聽著那紈绔浪子一道更比一道高的音量,奚蕊艱難蠕,靠著江予沐,滿腦子都是完了。
“小小姐,要不......要不將莫護院來?”文茵試探。
聞言奚蕊驀地眼前一亮。
對!還有護院!那可是花了三月錢雇的!
被提醒了的奚蕊茅塞頓開,再次走到窗邊,掃視半響。
果然見到他們的馬車正停在后院,在那之側立著一名威武壯漢。
那人正是奚蕊在上次被章勉圍堵過后下了本雇的護院,為的便是再次遇上他時能夠逃,只是今日想同阿沐說些己話就沒有讓他跟上來。
若要說為何是自己下本雇,那必然是因為奚廣平摳的要命。
按他的話來說,不出門便能解決的麻煩為何還要花錢?
“莫山,莫山......”
奚蕊揮舞著手臂企圖喚得莫山的注意,可從始至終莫山都人如其名,如山一般也不。
“......”
阿綾捧著方才小姐喝過的和闐白玉茶盞:“小姐,不如將這個扔下去,摔碎的聲音莫護院定能聽得到。”
奚蕊咬牙看了眼茶盞,視線有些猶疑地往室掃去。
“換那個。”手指了指不起眼角落,一只蒙了層灰的小瓷杯。
那只看著臟兮兮的,應該廉價不。
文茵會意,立馬上前拿過來:“小姐放心,這已經房中最便宜的瓷杯了,不過賠三錢便可。”
竟然要三錢......?
十個三錢都能在琉璃閣削價日買只便宜口脂了!
然而奚蕊也不過是痛了一剎,最終還是覺得逃跑更重要,咬牙接過瓷杯往下一扔。
啪——
瓷碎裂聲終于驚過了耳背的莫山。
“小小姐?”
男子的聲音渾厚如鐘,就算是隔著一層樓和小半個院子奚蕊都能到那墻壁的。
“......你先別說話,上來。”對他招手,毫不懷疑若是他再多說兩句就要將章勉引來。
可耳背到底是耳背。
“小小姐有何吩咐?”這一聲甚至要比方才還要更大。
奚蕊小一抖:“......”
趕做了個噤聲的作,然后比劃著讓他從窗戶到房間來帶下去。
莫山此刻終于懂了自己東家的意思,他上前兩步,一本正經朝上解釋:“小小姐,俺不會輕功這高度怕是上不來,等俺從前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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