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切都得慢慢來,且,他總覺得有無形的阻力在暗中牽扯著他。
“楚明,去金滿樓弄個席麵,將我素日關係好的人都請來。”
楚明是橫之前在沈家的人,以為他還是原來的主子,倒是唯命是從。
他初來乍到,沒有心腹之人,隻能暫時先用著。
若有不忠,棄了再換。
楚明聞言,麵一言難盡。
沈落衡睨他,“怎麽?”
楚明,“主子,您以前人緣有些差,沒什麽關係要好的朋友,若非要說的話,隻有當朝聖上了。”
“難得主子有興致,不如麵見聖上,或許對您恢複記憶有幫助呢?”
一個冒牌貨,還想摘主子的果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不是想出去嗎?那就去見見皇上,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
沈落衡聞言,臉一僵,角控製不住地了。
都怪那個橫,做皇上的刀,雖表麵溫和無害,暗地裏私狠毒。
朝廷中人,表麵對他這個大理寺卿客氣有禮,實則對他又恨又怕。
這京城的人都被他得罪幹淨了,短時間,想培養自己的勢力還真有些棘手。
楚明見他吃癟,心中暗爽。
就知道他沒那個膽子。
想擁有主子經營好的一切,但又怕搞砸了,真像個跳梁小醜。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是鎮國公夫人孟淑,孟氏,亦是沈落衡的親生母親。
“我兒,今日覺得如何?”
沈落衡起迎接,行禮問安後,應道,“一切都好,勞煩母親掛念。”
孟氏仰著頭看他,臉上都是慈的笑容,就像是看不夠似的。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小公爺有話說。”
鎮國公英年早逝,為沈落衡的橫年後,便承襲了爵位,為國公爺。
後來沈落衡爭氣,又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雷霆手段,無人不尊一聲‘沈大人’。
在沈家,眾人皆喚沈落衡為小公爺,是對沈落衡能力的認可,也是對已逝鎮國公的尊重。
畢竟孟氏,這個鎮國公夫人尚在。
下人們遵命離去,走的時候帶上了房門。
直到腳步聲遠去,孟氏才鬆了口氣,拉著沈落衡坐下。
“橫兒,為娘想了幾日,覺得一直這樣稱病,終究不妥。”
先不說家族中需要沈落衡理的事不好應對,皇上那邊,大理寺那邊可等不了的。
短暫失憶,尚有回旋的餘地,時間久了,那位子可就沒了。
如今的國公府若是沒有皇上的恩寵,大理寺的門麵撐著,早就隻剩一個空殼了。
“橫打下來的江山,可不能丟了啊!”
丟了,他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沈落衡點頭,但又沒有很好的辦法。
六年的時間,他才回京這麽短的時間,哪能這麽快就全部彌補回來。
可母親的話,也正是他頭疼之事。
他現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孟氏了。
“母親,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孟氏點頭,“為今之計,隻有找人聯姻,再徐徐圖之。”
“刑部尚書之,代青之前青睞橫,若是我去提親的話,一定能。”
“且,其兄長——代範,正是大理寺卿。”
“有刑部尚書做靠山,又有代範幫忙,想要快速悉大理寺事務,豈不如探囊取。”
說實話,沈落衡很難不心。
但,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他腦中忽然就出現了喬婉君那張的臉。
他蹙眉,沒有直接答應,“母親,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你容我再想想。”
孟氏瞧他眉頭鎖,不太願的樣子。
歎了口氣道,“橫兒,娘親知道你不屑用這種手段,但這確實是最快、最穩妥的,你好好想想吧。”
他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可他卻不能一口答應下來。
喬婉君,現在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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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兩日,四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隻是這次不在公堂,而是在九樽堂。
九樽堂是一個集酒樓、戲坊、伶人館為一的超大休閑娛樂場所。
喬婉君說要請譚子睿吃飯,崔藍心趁機‘敲詐’了一頓大餐。
“還是這裏好玩,婉君,你也是時候出來見見世麵了。”
喬婉君聽話中意思,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遂問,“你來過?”
以前隻是聽說過,九樽堂是縣城裏有名的銷金窟。
紙醉金迷,一擲千金,令人樂不思蜀。
“那可不。”崔藍心朝譚子睿努了努,道,“他之前帶我來過一次。”
“這裏的菜是真好吃,擺得跟畫似的,讓人都舍不得筷子呢。”
“價錢也是真的貴···不過,以咱倆的,你應該是舍得的哦。”
喬婉君無奈,點頭,“自然是的。”
走在前麵的兩個高大影,聽著後麵的竊竊私語,各懷心事。
沈落衡:阿婉日後是要做一家主母的,是該多見識見識世麵。
譚子睿:今早線人來報,說是沈落衡已經回到沈家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很快到了預定的包廂,吃飯的時候,多數是喬婉君和崔藍心說話。
那兩個男人就像是陪襯似的,同樣的惜字如金。
不同的是,阿衡雖不與旁人說話,但總會時不時地跟喬婉君耳語幾句。
適時地給添些菜。
而譚子睿全程繃著一張臉,較往常更冷,一雙審視的目從未離開過阿衡。
看得崔藍心都皺眉了,忙拉住人,小聲提醒。
“你別太明顯了,待會婉君該懷疑了。”
“這樣,待會我帶婉君出去氣,你順便問問阿衡。”
譚子睿正有此意,遂點頭準了,並給了崔藍心一袋子的金葉子。
說是宴請他的,但對方的份,若是真的,他哪敢心安理得的用?
喬婉君和崔藍心走了之後,一直麵帶溫和笑容的阿衡立刻換了副麵容。
笑容不在,溫和不在,眉眼間是濃濃的鷙,渾都散發著冷氣。
他幽暗的瞳仁散著寒,向對麵的人。
“譚子睿,你今日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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