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來得急，幾乎瞬間瓢潑雨勢，干燥地面水跡越來越。劉婕了屏幕，茫然地尋找能避雨的地方。

行道樹下地面干燥些，樹葉被打得噼啪作響，這地方距離公車站大約一千米，劉婕沒拿傘，只好站到樹底下，抱著手機車。

搜索的雷達轉了一圈又一圈，遲遲不見接單的車主。

樹葉上墜落的雨點幾乎將劉婕肩頭澆，抬手眼睫前蒙住視線的雨滴。

手機上說這場雨至得持續一小時，可還得去開業，還要準備明天的材料。

天灰暗連綿，冷風吹得雨簾橫斜，直往人上撲，劉婕抱著手臂打了個寒。

十二個小時前明明還充滿希，現在卻被云籠罩。

好像生活總是這樣，先給個甜棗，然后就是兩耳。

垂下腦袋，咬著思量許久，用袖子干屏幕，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

-

陳昭接到電話時還在從禮臺返回衛城市區的路上。

“找個地方避雨......找到了麼？別站空地。等十五分鐘，我過去。”

陳昭剛下高速，盯著揮的雨刷外面灰蒙蒙的視野，他轉手打了個方向盤，再過卡口。

雨下得很大，劉婕躲在居民樓屋檐底下，蹲下蜷一小團。

那輛悉的車打著燈穿灰蒙蒙的雨霧，駕駛門打開，陳昭大步越路邊綠化帶，下外套遮上，“跟我回車上。”

劉婕不知道在想什麼，第一步就踩到水坑，向前跌了半跤，陳昭眼疾手快拎住的手臂，將人穩住，“先跟我回去。”

劉婕怔了怔。

“能走麼？”陳昭低頭打量的板鞋和牛仔，“扭到了？”

劉婕搖頭，陳昭說先回車上，拎著胳膊將人帶回去。

劉婕彎起手臂，手肘往下滴水，上車前猶豫片刻，才扶著車座爬上去。

陳昭從車前繞回駕駛座，順手甩了甩沖鋒上的水珠，他帶上車門，將外套遞給，“去哪？”

“去、去店里。”劉婕搖頭，沒接外套，“你穿上吧，我上太了。”

習慣彎微笑，劉海漉漉地著頭皮，顯得有點，有點傻。抱住手臂，整個人忍不住抖。

上太了，不應該麼。

可說上太了，是怕弄他的外套。

陳昭也忍不住笑，視線落在臉上，沉默片刻，稍抬下頜，“拿著。”

他眼型稍長，單薄的眼皮垂落時，整個人有種毋庸置疑的氣場。

“把上外套下來，換這件。”

劉婕只與他對視片刻，接過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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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婕家里到克林，車程大概二十五分鐘。

車駛過帶有積水的馬路，濺起細小水花，坐在車里能聽到嘶嘶的聲音。

車里開了空調，溫度大約維持在28度，流的暖風吹得人很舒服，劉婕靠著車窗，看向窗外被迷霧遮罩的景。

下雨時路邊車輛比平時一些，路過環山公路，新發的蔥郁青葉在大霧中若若現。

陳昭瞥一眼視鏡里安靜的劉婕，整個人綿綿塌在靠背上，虛虛蓋著他的外套，只出半顆腦袋，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咳。”劉婕忽然回神，“那個......”

正了正子，“你今天休息嗎？”

“嗯。天氣不好，沒任務。”陳昭說。

“好像之前總是不休息......”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任務都比平時多，過段時間稍微閑點。”

劉婕知道飛行員不能隨便離開駐地，只是沒想到在同一座城市也沒多見面的機會。

“今天忙麼，這麼早過去，還淋這樣。”陳昭說。

劉婕沉默幾秒，“確實要早點過去，因為明天有個團建活，需要過去收拾，準備材料。”

抿了抿，“我從家里出來的時候有點著急，忘記帶雨傘了。”

陳昭看了眼視鏡。

再的原因，劉婕難以啟齒，只好報以沉默。

陳昭并不追問。

克林和衛城大學不在同一個區，克林這里只是飄了幾線雨，疏疏斜斜，頗有江南韻味。

“那個，今天麻煩你了，還把你車上弄臟了，對不起......你還有別的事嗎？有事的話去忙自己的事吧。”劉婕下車前說。

腳底下一灘泥水，整個人顯得局促。

“上去看看。”陳昭單手解安全帶。

“沒事的，我這邊沒什麼別的事了，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劉婕誠懇。

剛才陳昭去找時車速飛快，胎濺起水花的聲音隔好遠就能聽見，是真的覺得他可能有事要忙。

陳昭偏頭，有點嚴肅。

劉婕抬手要跟他說再見。

“我大早上冒雨過來，就是為了這頓飯，你現在趕我走？”陳昭慢悠悠說道。

他眼底輕佻戲謔的笑意。

劉婕臉頰微熱，握著衛生紙紙團的手指蜷了蜷。

所以他專門過來找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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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像上次一樣跑上臺階，劉婕沒吃早餐，整個人發虛，懷里還抱著外套，在樓梯口彎下腰，扶息。

了一會兒，抬起頭，陳昭還在旁邊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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