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正要出聲譏諷的當口,老夫人邊的劉嬤嬤又突然急匆匆地趕來,對著周渡道:“老夫人請大爺過去一趟。”
看起來很急的樣子,像是大事。
周渡只得先撇下問,去見了老夫人。
瑜珠對他的怨氣也只能暫時先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地難。
待周渡來到慈安堂的主屋,老夫人正扶額靠在榻上頭疼,見他過來,是臉裝也不想裝,直接他坐下。
“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開門見山道。
“因為祖母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周渡平靜的語氣甚至都沒有染上一分詫異,看著,帶著意料之中的鎮定。
老夫人了眼睫,上了年紀的腦袋既頭疼又欣:“你很聰明,祖母素來知道。但是這件事,你當真不能再查下去了,就當放過這一回,的事,給我來理。”
周渡沒有說話。
他對江瑜珠說的那番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稍微聰明一點就能順著他的問題猜到,的廂房中并沒有迷藥的痕跡,如若當真不知自己是怎麼到的他的屋,那不是被砸暈的,就是在不經意間被人喂了藥。
而能給喂藥的,自然得是親近人。
陳婳帶人沖進屋的時候那般急促,甚至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老夫人見他不說話,頭痛裂到閉了閉眼:“我知道,你最不喜家中姑息養,最是希每一個犯了錯的人,都能得到他應有的教訓,但是這回,你當真不能再把事捅開了。”
態度這般堅決,周渡知道,這其中定是有其他。
“為何?”他問道。
老夫人長嘆一聲氣,百般無奈道:“懷了你弟弟的孩子。”
—
瑜珠守在老夫人屋外,等著周渡出來。
適才他的話,回去冷靜下來之后又仔細想過了,既然廂房中沒有迷藥,那只可能是被人喂了藥或者是用別的方法蒙暈了,不然,不至于睡著后連有人將自己抱走都不知道。
記得,在進廂房之后喝了一大杯水,是陳婳遞給的。
而后來,帶人闖進廂房里找的也正是陳婳。
雖然有足夠的理由,雖然真的很不想懷疑,但的確,的嫌疑最大。
想把這件事告訴周渡,他順著這個思路查下去。
如若真能找出罪魁禍首,就能證明的清白,就能他們知道,是被冤枉的,云裊的挨打也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犯的錯,那樣,也許就可以不用留在周家,嫁給周渡,他們也愿意為好好地治療,以做彌補。
即便這一切都不能,那起碼,日后也不用再時時刻刻地被人瞧不起,時時刻刻地被人誤會自己是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
那樣的眼,當真不喜歡。
見到那抹正直不阿的玄黑影出來的時候,從未有一刻如此高興過周渡是個這樣的人。他的板正,對真相的嚴謹,是最后的希。
不假思索地沖了上去,仰著他道:“關于那間廂房沒有迷香的事,我想到了可能……”
“等你出了孝期就親,你覺得如何?”
周渡突然冒出的毫不相關的話愣了一愣。
“你說什麼?”
周渡心煩意,記得老夫人的叮囑,不能將真相再告訴其余的任何人,尤其是江瑜珠;還有周池的事,他此刻恨不能立刻飛到他的面前,將他摁在祖宗祠堂前罰跪,所以低頭看著江瑜珠的神,多帶了點明顯的不耐煩。
“這是祖母說的,你去問吧。”J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多余的眼神給,也沒有任何興趣,聽再講接下來的事。
徒留下瑜珠,呆呆地著他離去的背影,將他眼中的不耐煩當作是厭惡,記了許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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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端午日
表哥,為什麼你娶的不是我呢?
兩人的婚事就此由老夫人做主定了下來,因為瑜珠尚未出孝期,所以不能訂親下聘,不能趕完婚,只有老夫人將全家召在一起,口頭上的一個決定。
卻是金口玉言。
溫氏試圖去鬧過幾次,卻都被老夫人呵斥了回來,說什麼也不肯瑜珠委屈做妾。
溫氏只當是偏心,將這個打錢塘來的孤當作是自己的親孫,連周家的前途與利害關系都不管了,卻不知是發自心地對瑜珠到愧疚。
陳婳敢有這樣的行徑,多半還是仗了的勢,知道有在,周家便始終不會有人敢,是把慣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關于陳婳的事,整個周家如今便只有周渡和老夫人知曉,甚至連周池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同有了孩子。
瑜珠在得知陳婳最新的消息時,正在陪著好不容易轉醒的云裊吃藥。一口一口,親自給云裊喂著自己煎熬好的湯藥,聽何纖素說:“……據說是豫章那邊有族老生了病,是整個陳家都要敬重的大人,不得不趕回去。也是趕巧,前幾日爹娘親族剛走,不跟著一起回去,我當還是要在上京嫁了人才回,不想如今這便回了,也不知將來還會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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