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苦,不吃點甜的,還怎麼過下去,他想著想著就輕嘆了口氣。
然后他沒有想到,周二并不是在面包店見到的蔣思淮,而是在自己門診。
第十一章
周二早上,蔣思淮依舊是最早到店的。
從工廠預定的布丁杯已經取了回來,今天就可以上新品,還有一周就到萬圣節,今明兩天也要上新。
哦,姑婆昨天已經出院回去了,和姑婆講好了,今天回去搬家,和黃阿姨一起住到蔣家去,下午就讓跑把這周的小蛋糕給他們送過去。
可千萬不能食言,不然以后說什麼姑婆都不會信了。
那樣我蔣阿稚在蔣家的威信將會然無存!蔣思淮一邊準備材料一邊想道。
早上十點半,新鮮出爐的面包熱乎乎的上了貨架,最早制作的一批焦糖布丁也從后廚的冰箱轉移到了店里的展示柜里繼續冷藏。
一個個黃的布丁裝在明的盒子里,表層覆蓋著琥珀的焦糖,看上去就著水的甜香。
蔣思淮在放布丁的那個位置擺上“今日新品”的牌子,還留了位置給稍后的萬圣節杯子蛋糕。
這原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如果唐秋燕沒有突然發生意外的話。
十一點剛過,蔣思淮還在后廚給杯子蛋糕油,這次的萬圣節杯子蛋糕設計了六款,但不能確定銷量會怎麼樣,所以今天只是各做了二十個試試水。
蔣思淮在一個原味的杯子蛋糕上上芒果味的油,放上巧克力做的黑蝙蝠,和黑白巧做的掃帚,這款的名字就魔法掃帚。
剛做好一個,突然聽到外面傳進來一聲打碎東西的聲響,蔣思淮一愣。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大聲問道。
沒人回答。
但門簾卻突然被撞開,葉沛澤扶著唐秋燕有些踉蹌的進來了。
唐秋燕的頭一直低著,手一直不自然的抖著,看上去很不對勁,蔣思淮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里的裱花袋,幫忙將唐秋燕扶到凳子上坐下。
然后納悶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唐秋燕的反應似乎有點遲鈍,沒有立刻回答,葉沛澤在一旁打字。
興許是他太著急,按鍵盤的手一直抖,蔣思淮忙道:“別著急,你慢慢寫,我先看看小唐姐的癥狀。”
試圖跟唐秋燕流,:“小唐姐,你哪里不舒服?”
唐秋燕抬起頭來,搖搖頭,蔣思淮便一眼看見臉上的正在輕輕。
不由得一驚,“小唐姐你的臉怎麼了?”
剛問完,就注意到唐秋燕的手正在筋,拇指不可自控的收,其他手指的指間關節僵直著,掌指關節和腕關節則是往下屈曲的,有一點像……蜷的爪子。
而蔣思淮卻知道,這個癥狀有個專有名詞,“助產士手”。
這好像是哪個病的典型癥狀,但一時間也想不起,蔣思淮只好作罷。
一邊給唐秋燕按手,一邊繼續試圖跟通,還沒等問出什麼來,葉沛澤把事的經過在備忘錄上寫好了,遞給看。
“小唐姐在整理貨架的時候突然筋,把盤子打翻了,我過去看的時候,問怎麼了,說沒事,但是我看臉上也在筋,就先把扶進來了。”
葉沛澤還問這是不是癲癇發作。
蔣思淮覺得不像,但又不敢肯定,于是道:“不確定,要不我們先送小唐姐去醫院吧?”
葉沛澤驚訝,打字問:“店里怎麼辦?”
“關門唄,命重要還是店重要?萬一是什麼大病呢?”蔣思淮道。
話音剛落,就聽唐秋燕沙啞虛弱的回答道:“……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小唐姐你好啦?”蔣思淮聽到的聲音忙轉頭去看,發現臉上的搐沒了,手也好了很多,已經基本緩過來。
唐秋燕扯了扯角,剛想說什麼,蔣思淮就問:“小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樣多久了啊,去醫院看過麼?”
問過唐秋燕,蔣思淮才知道這種癥狀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是從兒出生那一年就開始的。
“很突然……手就突然這樣,筋住了,麻麻的。”唐秋燕抖的比劃了一下手,“剛開始以為是抱孩子抱多了才這樣,休息一下就好了,也就沒怎麼管。”
后來又發生了幾次,而且不只是手,覺自己也跟著筋,這就有點不對,又不抱孩子。
但是呢,老人家有自己的說法,“我婆婆說可能是缺鈣,本來生孩子之后就容易這缺那缺,就去醫院看了,醫生給開了鈣,還有個什麼骨化醇,吃完我覺得還行吧,就沒吃了。”
后來這幾年里偶爾還是會出現這種癥狀,但覺不是很影響生活和工作,也就沒管。
說完一把抓住蔣思淮的胳膊,語氣變得有點央求:“思淮,我這個不是傳染病,我做過檢的,不會傳人的,你別開除我。”
“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真的……”
“好好好,我知道的,你先別張。”蔣思淮連忙攬住,安的拍了拍。
然后問:“你剛才發作的時候,是什麼覺啊?”
一邊問一邊使勁回憶,“助產士手”到底對應哪個病來著?
實在想不起,又聽唐秋燕說剛才的細節都太不太記得了,只覺得自己有點恍惚,聯想到自己剛才喊也不理會,蔣思淮就覺得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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