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斷斷續續重叩擊房門的聲音在昏暗地院子中響起。
簷下兩盞燈籠泛著幽幽的白,兩旁朱漆的柱子已經剝落,糊著明紙的窗戶早已破損,眼皆是一片寂寥。
敲門的聲音還在繼續,隻是聲音愈來愈弱,可越發讓人聽了是覺得扣在心上,令人發寒。
守在門外的圓臉婆子恨恨地啐了一口口水,罵罵咧咧道“別敲了!別敲了!四姑娘你就安心在這伽藍偏院兒呆著,等前麵的事一完,老夫人自然會想起你。”
說完婆子又兀自冷笑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中流出一輕蔑。偏過頭對那輕下去的叩門聲沒有太多在意。
“四姑娘現在有力氣鬧,不如省點力氣,免得到時候老夫人召見連分辨的話都說不出來……還說四姑娘與二姑娘是親姐妹,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兒也敢去做,勾引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婿,要是放以前可是要沉塘的。”
“幸虧有表姑娘,不然這偌大的容侯府可真就了笑話。表姑娘到底是個良善之人,還特地為你向老夫人求了一尊菩薩,讓你在這兒伽藍偏院兒好好修養。”
閉的房門另一邊,一隻纖細瘦弱的手無力地拍打著房門,最後一下終於支撐不住了下來。
容渢子無力倒在在冷冰冰的地麵上,寒意過輕薄的夏衫浸到骨子裡。頭部一陣陣撕裂地疼痛,像是有人用拿尖銳鋒利的刀子在的頭上劃開一道淋淋口子,想要往裡麵灌東西。
容渢整個子蜷在一起,臉慘白,渾止不住地抖,手指彎曲,指甲用力地摳在地麵,跡滲了出來。
睜著一雙幽深的眸子,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蒼天不負!容四娘回來了!讓從那無間地獄給爬回來了!
冷眼瞧著遠佛龕中供著慈眉善目的觀音像,角裂開一嘲諷的譏笑。
費盡力氣抓著門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那觀音像前,眼中含恨,一把將佛龕前擺著的供品揮到在地,手抓過那觀音像,癡癡地癲笑了起來。
“菩薩啊!菩薩!世人都說你普渡眾生,解救萬民……可是為何你不救我!我日日求你,拜你……”
若不是睜眼活一世,哪裡會想到真心對待的親人,全都是披著人皮的惡鬼,恨不得把的骨頭給啃個乾凈。
當初被算計意圖勾引自己姐姐姐未婚夫婿,關在伽藍偏院兒數日,滿心以為自己出去後能夠洗冤屈,可誰曾想到的不反抗反而了預設,在父親、祖母那裡坐實自己了“**下作”的罪名。
隻是怪當時是個蠢的,就是被人冤枉也無從辯解,有心查探可一切痕跡都已被抹掉,隻能生生吞下這無端的罪名。自此小心翼翼在侯府忍氣吞聲做人,生怕在行差踏錯。
可就算這樣們也不打算放過,母親誤會、父親厭棄、祖母嫌惡……沒有想到這一場風波過後,嫁了人,惡名被夫家知曉,丈夫利用完侯府嫡的份後,日日對冷言冷語,婆母苛待折磨,下人奴大欺主,最後落得活活被吊死的下場。
容渢眸微沉,慘白如灰的臉上出了一個森慘烈的笑容。
盯著那觀音像,幽幽道“果然求神不如求己,菩薩你就好好看著容四怎麼懲治那些惡人的……”說著便把那觀音像狠狠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兒四飛濺,在的手背上劃開了一道痕,鮮順著手指滴落。
圓臉婆子被那摔砸的巨響驚地打了一個激靈,等回過神後,臉上出幾分嫌惡,真不知道四姑娘落到這個境地,都還有心思鬧。
眼中輕蔑更甚,當即翻了個白眼,冷覷了一眼那用銅鎖鎖住的房門,大聲道
“四姑娘,今日是二姑孃的大事兒,也是府上的大事兒。老夫人邊的胡嬤嬤可囑咐了老奴要把你給看好了,莫要擾了這喜慶。”
容渢閉了閉眼,白燭的火明晃地映在半邊臉上,笑意森寒。
好一個把給看好了!
就不知道這胡嬤嬤傳的是祖母的話還是表姑孃的話。
被表姑娘告發“齟齬”之事,本該帶到祖母麵前問話,可胡嬤嬤再三阻撓。
竟然蠢的沒發現那胡嬤嬤早就被表姑娘收買。表姑娘告發“齟齬”之事,胡嬤嬤又打著祖母的名號來置。
容渢睜開眼睛眼底神幽深莫名,不能再待在伽藍偏院兒,不然隻會重蹈覆轍,再次坐實了“勾引”的罪名。要讓害的人付出代價,要那些心腸歹毒之人嘗盡過的痛苦,重活一次絕不會輕易放過們任何一人!
白燭明晃的火在眼中跳。容渢手指扣在自己的手掌上,若是想要出去,也隻能劍走偏鋒,冒死一搏了。
要讓那些人百倍償還!
四姑娘侯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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