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熱鬧一個白天容侯府終於安靜了下來,簷下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也陸續點上了燈火,亮堂了起來。
卻隻見一道紅紅的火在這夜幕之中極為亮眼,堪稱一道景。
“你說什麼!伽藍偏院兒燒起來了,那容四呢?怎麼樣?快說!”壽安堂西側房一子從人榻蹭地坐了起來,滿臉急切,若不是語氣微有幾分開心的意味。底下的丫鬟還真以為自己主子轉了。
說話的人正是告發容渢齷蹉之事的表姑娘趙繁,眼底升起幾分快抓著丫鬟的手腕“快說!容四是不是已經被燒死,還是被火給燒傷了!”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容四的下場,無論是哪一個都讓足夠解氣。
丫鬟眸微閃,搖頭道“四姑娘被人救了。”
“救了!”趙繁尖尖地指甲一下掐在丫鬟的上,好看的臉有些扭曲“誰救了?那伽藍偏院兒的婆子,真是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東西。”
“姑娘,你說四姑娘從伽藍偏院兒出來會不會讓人去查那件事。”丫鬟躬著子,著趙繁的眼睛,說出心中疑慮。
趙繁臉一變,眸子微微一暗,掐著丫鬟上的越發用勁,幽幽罵道“查什麼查!那事兒本就是容四自己不知廉恥,還能怪誰!你若是想讓你家人好好的,就把這件事兒給我爛在肚子裡!”
丫鬟趴在地上,抖著子,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趙繁臉稍霽,又倒回在金枕上,眉間閃過一戾氣,竟然讓容四給出來了!
“表姑娘,老夫人跟前兒來人了,說讓你去前麵兒一趟。”守在外麵的小丫鬟掀了簾子進來道。
趙繁眉眼皺,瞧了那底下跪著的丫鬟一眼,道“我知道了,馬上就來。”
……
“四丫頭,你說今日之事另有。”壽安堂堂屋容老夫人和容侯爺高坐上首,兩邊分別坐著二房夫人以及兩房的幾位姑娘,唯獨就剩尚在病中侯爺夫人與那還在庵廟住著的五姑娘沒有在。
“若不是今日大火,兒都還關在那伽藍偏院兒,有冤無說,隻能等著坐實那無中生有的惡名。”容渢上汙糟的服已經換下,頭發被大火的燒了半截,右手腕也多了一道火紅的傷疤。
容侯爺見容渢一傷痕,眉眼微皺,沉聲道“看守伽藍偏院兒的婆子是哪個,竟然還讓院子起了大火,姑娘雖犯了錯在裡邊思過,可也是正經的主子,莫不是奴大欺主,輕視主子才起這等禍事!”說罷便要讓人去拖那個婆子。
容老夫人轉著佛串的手微頓,麵淡淡開口道“侯爺,那婆子犯錯是要罰,當的是四丫頭的事兒。”
半瞇著眼睛出一道,著容渢道“四丫頭你既說你了冤枉,擔了莫須有的罵名,那就要說清個一二三,若是說不清楚,還故意攀扯別人,就是你老子心疼你,我這當祖母的也饒不了你。”容侯爺聞言也聽懂了容老夫人話裡的意思,今日之事不讓他手。
容渢低垂著頭,眼底神莫名,聽著門外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角才微微彎起“人既然到齊了,今日之事也自然好說開了。”
趙繁一進屋子便見著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上,細細去都有幾分怪異,心下微。看著堂下跪著小影,臉上端好的笑靨差點垮掉。
容四怎麼會在這裡?!
見禮道“見過舅舅、外祖母。”
“繁姐姐當真是把自己當了容家人,什麼時候連那‘表舅舅’和‘姨外祖母’都省去了兩個字,的當真親切。”容渢淺淺笑道,迎上趙繁看向的目眼底流出一難以察覺的譏諷。
趙繁心中惱,原本就是一介孤,初到侯府時不知了多白眼冷嘲,可看著侯府潑天的富貴,一個姑娘隨便一個珠串都夠以前一年的脂錢,費心鉆營討好容老夫人就是為了這富貴,就連父母在時為訂下的親事也瞧不上了。
想借著容老夫人往上爬,為以後謀算,可是誰想一次宴會,容四竟然把的份給說破了,原本對贊賞有加的夫人一下就冷了下來。這整個青州都知道容侯府有一個來打秋風的破落戶。的榮華富貴就因容四一句話給毀了,怎麼不能恨。
趙繁心下微,這次決不能讓容四翻。
容老夫人道“繁姐兒,四丫頭說今日了冤屈,你又與此事有些牽扯,你們便把話給說清了,老婆子我不偏袒任何一人,就認一個理字。”
趙繁垂首低頭,遮住了臉上的怨毒的神。今日就是你容四再怎麼冤屈,我也能讓你生生給嚥下去。勾引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婿,容四今後隻會為青州更大的笑柄。
“今日是二姐姐與王家公子結親下聘之喜,繁兒早在數月前為二姐姐備上賀禮,準備親自送上。可誰想竟然在聽風迴廊瞧見四妹妹拉扯著王家公子還,還有意往王家公子上倒去。王家公子已和二姐姐接下良緣,又是守禮端正之人,還以為是四妹妹犯了疾病,才會暈倒。又見繁兒也在,便把四妹妹托付給了我,繁兒也以為是四妹妹病弱才會這樣,誰想卻發現四妹妹上竟染了香……跟在四妹妹邊的丫鬟見事暴便將四妹妹的算計給說了出來。”
“四妹妹,二姐姐與王家公子是佳偶天,一對璧人,你怎麼能做出……”說到最後趙繁一臉愧難忍,似難以啟口。
“孽障!”容侯爺將一個茶盞狠狠砸在了地上,氣急敗壞道“我竟養了你怎麼個不知廉恥的兒,若不是你姐姐發現的早,是不是就真真如意了你的心思。還不如現在打死了算了,省得日後連帶整個侯府為你蒙!”
底下幾個姑娘均是一驚這容四怕真是要折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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