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很安靜。
助理何弘昨晚剛和自己的朋友過完年夜,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時越打來的電話。
說是讓他去帝都深時私人藏行取一套珠寶。
節假日被老板奪命連環call,任誰都是怨念滿天。
但在看到時越給自己轉賬的數額後,何弘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同友解釋清楚後,屁顛屁顛往私人藏行趕。
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取完珠寶後,何弘著手機頁麵上時越發來的定位,頓時傻眼。
這上麵的定位是在民政局?
老板怎麽跑那兒去了?
總不可能是結婚吧。
然而,在他趕來民政局,看見時越邊站著的人後,最不可能的那個猜想,被證實了。
車,何弘恭敬地向時越遞上了那套珠寶。
他按捺不住八卦,眼神不控製地轉向紀清竹。
張到聲音都有些磕絆,“你...你你你...你是紀清竹嗎?”
紀清竹紅微勾,大大方方回應道:“對啊,我是紀清竹,現在也是你們時總的太太。”
這個與眾不同的自我介紹,不僅讓何弘震驚到瞳孔一,就連時越也麵詫異之。
何弘半晌才將這個驚天八卦消化完,下意識問出一句:“你們結婚了?”
時越淡淡地“嗯”了聲。
何弘慢半拍似的送上自己的祝福,“新婚快樂啊,時總。”
眼神轉向那側豔明的人時,他語氣一頓,“新婚快樂,時太太。”
時太太...
這是紀清竹今天第二次聽見這個稱呼。
莞爾,糾正道:“何助,喊我清竹就好。”
一旁的時越心地擰開礦泉水瓶蓋,將水遞給紀清竹。
何弘轉頭向時越征求意見。
他附和著孩的話往下說:“嗯,聽的。在為我的太太之前,首先是自己。”
說罷,他又側頭問紀清竹:“結婚的事,需要先保嗎?畢竟你的職業特殊,到時候怕給你帶來困擾。”
紀清竹思忖一番。
不走流量路線,不炒cp,也不像豆那樣需要依靠打榜做數據。
作為一個演員來說,盡最大的努力詮釋好自己的每一個角,將好的作品呈現給觀眾。
私下裏,在合適的年紀結婚生子,其實並不需要掩藏什麽。
但演員的私生活,好像也沒有拿到明麵上來講的必要。
拿起手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答道:“不用刻意瞞,如果被拍到了,我們就公開,可以嗎?”
時越神態從容,輕輕點頭,說了句:“當然可以。”
倒是一旁的何弘豎起耳朵聽的認真,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這倆人要是真被拍到後宣了,以紀清竹的影響力,那微博還不得癱瘓了??
但眼下顧不上還未發生的事,何弘臉上掛著討好似的笑容,試探著問:“清竹小姐,那個...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朋友是你的,今早我撇下過來,肯定得跟我鬧脾氣了,我想問你要個簽名,哄哄。”
紀清竹毫不猶豫地點頭,笑著說:“當然可以啦。”
正在駕駛座專心開車的司機聞言,也大聲喊了句:“紀小姐,我也想要個簽名可以嗎!”
“我兒也是你的。”
紀清竹輕哂,“可以呀。”
時越的私人司機和助理,都是跟在自己邊多年的,職時也簽了保協議,二人清楚地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
*
紀清竹自回國以來,拿著自己的第一筆電影片酬,再加上父母的親讚助費,在曦園買了一套獨棟別墅。
當然啦,肯定是父母的讚助費占了大頭。
曦園雖位於帝都市中心,但打造的卻是平靜祥和,仿佛置於玉林江邊的妙覺。
住在這裏的人大多非富即貴,所以安保係統極為縝嚴格,私也很強。
但在時越的車牌號自被安保係統識別,一路暢通無阻地駛進小區後,紀清竹有些驚訝地開口詢問。
“你在這兒也有房產?”
時越點頭,“嗯,如果你喜歡這裏的話,就把我那套房產作為婚房,按照你喜歡的風格重新裝修。”
婚房......
直到現在,紀清竹對於結婚的概念都是極為淺薄又模糊的。
但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是合法夫妻了,那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吧。
須臾,笑著應下,“好啊。”
臨下車之際,時越將何弘從藏行裏取出的那套珠寶遞給紀清竹。
紀清竹愣住,“你這是?”
時越將珠寶盒打開,裏麵赫然擺放著一套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項鏈,還有相配套的一枚戒指和一對耳環。
男人音清越,像是冬日清晨從草尖劃下的水。
“這套珠寶是我媽媽結婚時我的祖母送的,曾在快要去世之前將它予我,說,假如日後我找到了那個要共度餘生的人,就將這套珠寶送給。”
紀清竹先前聽母親說過,時越的生母在他年紀尚小時就患病去世了。
幾年後時父再婚,娶了一位名柳雲的人。
柳雲家世顯赫,先前有過一段婚姻,但因為無法生育而離婚。
與時天佑再婚後,就將時越視若己出,二人關係不錯。
這套珠寶是以時越母親的名字命名的,在深時私人藏行裏,以“林嘉”的名字取出。
紀清竹聽到“共度餘生”這個詞時,才明白這套珠寶背後所蘊含的沉甸甸的意義。
那是他的母親對他和另一半最誠摯的祝福。
紀清竹推著,“時越,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時越黑眸蘊著晦難明的緒,認真開口道:“紀清竹,我結婚是衝著一輩子去的。這套珠寶給你,是實至名歸。”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紀清竹心底一陣沒由來的悸,像是有蜻蜓短暫駐足平靜湖麵,離開時起了一層層漣漪。
收下了這份珍貴的禮。
“時越,這份禮,我一定會好好珍藏。”
時越不知怎的,臉上掛滿愧疚的緒。
“對不起,結婚結的匆忙,該給你的都還沒來得及給。”
“結婚戒指我會盡快訂做,包括我名下的財產,我會立馬讓律師清點後劃到你名下。”
“關於雙方家長那兒,等你時間空下來了,我先帶你去見見我的家長。”
紀清竹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驚得有些想笑。
笑臉盈盈,輕喚一句,“時越。”
“領證前我問過你,和我結婚是因為我這個人還是因為我背後的整個紀氏,你說是因為我。”
“我也一樣。”
言下之意是,為的也是人,不是深時集團。
所以他名下的那些財產,並不在乎。
說罷,又學著男人當時的模樣,補充一句:“再者說了,紀氏的市值也不需要依靠深時集團。”
灑進車,時越著孩下車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一片影之中。
明明還深搖搖墜的寒冬,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迎來了一片春和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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