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話地松了油門,回頭沖揚起下:“是不是覺得你親的弟弟心又帥氣?”
余笙扶了扶額,轉頭向窗外,懶得理他。
車開上離開北城的高速,余笙也沒問去哪,反正明天是周末,出去玩一天也無妨。
一個多小時后到達青城,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哥的時候,顧嶼松解釋道:“明天有航展,帶你去看看大飛機。”
余笙跟在他后面走進電門,興致不高:“想不通你們男人怎麼都喜歡飛機。”
顧柏舟天在天上飛,已經夠讓父母擔心了,這位也好不到哪去,放著呼風喚雨的富二代不做,去學給飛機造發機。
“飛機多酷啊,那可是我從小的夢想。”顧嶼松把貴賓卡扔給前臺,扯嘆道,“可惜了,這輩子開不上殲-20了。”
余笙心口一梗,沒再出聲。
當年舅媽尋死覓活都沒能搖他考空航的理想,后來卻因為素質不達標,被迫選擇另一條路。
算是殊途同歸,但也隔著永遠無法逾越的天塹。
第二天一大早,余笙就被顧嶼松出門。
航展在軍管區的機場舉行,刷完份證還過了三遍安檢,嚴格得令瞠目結舌。
找到國防科大的簽到,顧嶼松和負責的學長認識,那學長好奇地問:“朋友?”
“別瞎說,我表姐。”顧嶼松簽了名字認真道。
進場之前,那學長湊到他耳朵邊小聲問:“能追嗎?”
“能倒是能。”顧嶼松點了下頭,面卻犯難,“不過咱哥說了,太危險的不行,要不你別干排了,轉后勤?”
“……”
余笙走了好幾步,皺眉回頭:“顧嶼松,你干嘛呢?”
“來了。”顧嶼松朝喊一聲,安地拍了拍學長肩膀。
余笙等他走過來,對著他胳膊用力一擰:“跟人說什麼七八糟的?”
顧嶼松吃痛,“嘶”了聲捂住胳膊:“你聽見了?”
余笙涼颼颼地:“你倆那嗓門誰聽不見?”
“我可不是故意擋你桃花啊。”顧嶼松著被揪疼的地方,滿臉委屈,“就這種危險人,我怕你守寡,到時候咱哥削了我皮你信不信?”
想起顧柏舟那只許州放火的架勢,余笙扯扯:“管好他自己吧。”
“也不知道咱哥怎麼樣了。”顧嶼松叉著腰,向天空嘆了一聲,“沒消息,應該就是還活著吧。”
沒消息,就還活著。
這是每次顧柏舟失聯時,全家人的神藉。
顧嶼松笑了一聲,把拽出略微沉重的氣氛:“走,帶你看大飛機去。”
余笙來的路上興趣還不濃,但此刻看著那些龐然大,被現場氛圍所染,也不免有些熱沸騰。
顧嶼松一一給介紹。
“殲-8Ⅱ,84年首飛,殲-8大改的機型,也是我上學那會兒特想飛的。睜大眼睛瞅瞅我八爺,‘空中男子’,帥不帥?”
放眼一,這架格外的修長白凈,余笙點點頭:“是不錯。”
顧嶼松激地往前走著,獻寶似的向展示自己喜的東西,像小時候舅舅給他買了新的遙控小汽車,拼命對炫耀時一樣。
余笙溫地笑了笑,跟上。
“這是殲-15,航母艦載機,旁邊那個是殲-16,咱哥飛過。再來就是殲-20了,殲-35還沒服役,這兒看不到。”
余笙張了張口:“都有殲-35了?”
顧嶼松輕笑:“要不能把殲-20擺出來給你看?”
“也是。”余笙著面前的殲-20,覺到極強的迫,和一陣國家強盛所帶來的震撼,有熱淚盈眶的沖。
滿滿科技的造型,黑機如緞,不想著得要什麼樣的人,才能把這架飛機開起來。
“對了,今天有殲-20表演。”顧嶼松揚了揚眉,“你運氣還好。”
余笙問:“在這兒能看到嗎?”
顧嶼松了眼周圍:“帶你去個好地方。”
余笙跟著他走到一塊空曠地,那里拉著長長的警戒線,警戒線前還站著不人,應該都是看表演的。
幾分鐘后,遠停機坪上,一架殲-20開始行,然后從跑道的末端仰頭升起。
呼嘯聲鉆耳,飛機升空后開始作表演,翻滾出一個圓形軌跡,平穩后再拉起機頭,幾乎垂直上升。
顧嶼松繼續擔任解說,什麼“錘頭機”,“眼鏡蛇”,“庫爾比特”,余笙聽不懂,只覺得心跳加速,心澎湃,生怕那架飛機從天上墜下來。
這比在雪山上看到的U型航跡云,可驚心魄太多了。
當飛機高度不停下降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拽住顧嶼松手臂:“怎麼辦怎麼辦!是不是要掉了!”
“瞅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顧嶼松嘲笑,“那落葉飄,是一種機作,看看,是不是像葉子飄下來一樣?”
“別擔心,等會兒就改平了。”
話音剛落,那架飛機作流暢地回到平穩飛行狀態,越過場地上空時,突然聽見一陣刺耳的呼嘯。
余笙連忙捂住耳朵。
“捂什麼啊你?帶你來聽音的。”顧嶼松拉開胳膊,大聲喊,“殲-20的音,你這輩子也就聽一回。”
余笙覺得自己快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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