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想問搬家的事的,又覺得不好直地開口,所以在這里拐彎抹角循循善。
車開進朝暉社區,潔鮮亮的豪車更襯得周邊的老樓房破舊不已。
聞現終于看向,夕余暉里年輕人面容和,被他看了兩眼就閃避目。
他沒說話,不咸不淡笑了聲兒。
看不出,能繞彎子。
付溫枝聽他這聲笑愣了愣,抬起眼不明所以地看他。
聞現直言不諱:“這個月十五號前,所有人要搬回老宅。”
“……”
遲疑:“你怎麼……”
“老頭的無理要求,我忙不過,”聞現漫不經心,“托霍姨打個電話。”
“……”
原來電話是他托霍姨打來的。
他什麼都知道,還在這里拐彎抹角著套話,車廂里安靜了兩秒鐘,付溫枝尷尬得有點無地自容。
短暫的沉默后,還是聞現先開口。
“爺爺回國了,”聞現說,“現在跟小姑在杭州。”
“所有人都要搬過去嗎?”付溫枝還是問出來。
聞現掀眼看過去,順口接上:“只要是聞家的一份子。”
付溫枝正要說話,車停在朝暉社區五號樓前。司機沒說話,但剎車的慣打斷了想說的話。
開口的時候,話變了:“謝謝您送我回家。”
手扣在車門上,又想了想,還是說:“搬家的事,我要想一想,可以嗎?”
“當然,”聞現點點頭,在下車前勉為其難地開口,“如果為難,我來應付爺爺。”
*
看著那輛不屬于這個老舊社區的車消失在視線里,付溫枝用最快的速度爬了六層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間。
剛剛聞現問是不是一直住這邊,付溫枝想了想,還真是住過來好久了。
大學畢業沒多久就跟宋欣媛在這里合租,算一算,剛好三年。
宋欣媛算是的發小,們從小學一年級坐同桌開始結緣,一直發展到現在合租。
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宋欣媛明天就要搬走跟男朋友同居備婚了,付溫枝看著地上、沙發上、柜子上大包小包的打包箱,沉默了須臾。
屋子里靜悄悄的,看樣子對方應該還沒下班回家。
付溫枝把聞現的外套放在沙發扶手上,拿了干凈的睡就跑去浴室。
把上的這一被弄臟的服下來,更直觀地看到上面大片污跡。這是最貴的一套服,去年為了年會去星天地買的,一套花掉半個月的工資,心疼了好久。
皺著眉又看了眼服上的污漬,付溫枝想了想還是把服丟進臟簍,想著等下洗完澡手洗一下。
進到浴室,付溫枝看了眼熱水上顯示的溫度——42℃,把馬尾辮上的皮筋拉下來,長發順地散開。
是長卷發,去年過年的時候燙過,到現在一年多了,弧度越發自然。
打開花灑,水溫微微燙,淙淙的水流涌出來,浴室里很快升騰起一室暖騰騰的霧氣。
因為今天上被弄上了雨后的積水,不太干凈,付溫枝放棄了洗澡一貫先洗頭發的習慣,
直接用沐浴、磨砂膏連洗了三遍,白皙的皮被洗得發紅,才算滿意。
洗完澡后換上一藍白短袖短睡,亞麻長發半,披在后,整個人上出沐浴清新的白桃香氣。
今天下班早,付溫枝把弄臟的服和手洗完晾起來后,才剛剛七點鐘。
夏日里的天還沒有見黑,從臺轉回來,又看到放在沙發上的屬于男人的西服,看看時間,決定再出門一趟,把聞現的服送到小區樓下的干洗店。
……
從干洗店回來,付溫枝不不慢地爬上老居民樓的六層,跟干洗店的人約好了后天去取,上到六樓的時候又掏出干洗店的單子來看。
看到收款那一欄上寫著“干洗——至尊護理——228元”,已經是樓下那家店里最貴的一種了,希不要洗壞掉他的服。
正準備把單子揣回口袋里,冷不丁聽到一聲:“看什麼呢,恨不得鉆里面。”
付溫枝冷不防,人愣了下,手一松手里的洗店單子就飄到地上去。
循聲看過去,宋欣媛正坐地上樂呵呵在看。
付溫枝想起來那張單子上面不單寫著至尊護理,還寫著“洗滌——男士西服”。
結婚的事除了搪塞家里人,連宋欣媛都沒告訴,所以一反應過來就忙彎去撿單子。
不過還是被宋欣媛搶先一步。
宋欣媛兩手舉著單子夸張地念:“男、士、西、裝,還至尊護理,老實代付溫枝,大白天跟男朋友廝混去了?”
聽到這個“男朋友”,付溫枝又頓了下。
其實沒男朋友,前一陣宋欣媛跟說了要從們合租的房子搬走去跟男朋友同居的事,又擔心一個人負擔房租有力。
所以付溫枝適時地撒了個小謊。
說自己其實找了個男朋友,但是對方目前不在臨市工作,是異地,所以就沒講,不過他有過來臨市工作的規劃,到時候會搬去跟他住,所以不用擔心房租的事。
“你忘啦,今天我去總店第一天。”付溫枝把宋欣媛手里的單子拿過來,“快起來,怎麼在這兒坐著,又忘帶鑰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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