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離開后,陳棋就要去型塘公社衛生院教學了。
傻大姐在忙著收拾禮,該藏的藏,該吃的吃,尤其是后那麼一只,吃不完也是浪費。
準備分幾份,將其中一份拿到爺爺,還有外公外婆那邊,山里人苦,山里的老年人更苦,吃飯基本上還要自己解決,有要子養的。
在陳家四姐弟最困難的時候,老人們沒有援手,不是冷漠,實在是無能為力。
這些陳棋都不管,他是重生者,對他來說幾個老人跟陌生人也沒有什麼區別,要說有多親怎麼可能?
他是帶著小弟小妹開開心心往公社走去。
陳書陳畫知道大哥要去公社,前一天就預定要跟著一起去了。
盡管他們也不知道大哥賣土特產賺了多錢,但至3分錢一的棒冰總能提供的吧?
型塘衛生院位于電影院旁邊,非常好找,門楣上面有一顆大大的五角星。
柯院長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陳棋過來,遠遠就迎了上來,上來就熱握住了他的手。
“陳同志,我可是一大早就盼著你來了,哈哈,歡迎歡迎。”
陳棋做為外科醫生,最不習慣的就是握手,前世的疫多留下了一點心理影,于是悄無聲息地出了手。
“不好意思啊,一大早蓮東村的村長一家來送東西,所以耽擱了一下。”
柯院長一聽就來興趣了:“哎,那位張村長現在怎麼樣了?”
“手傷口問題不大,不過麻醉過了以后那就有罪了,疼是肯定疼的,而且這種腱斷裂的恢復期很長,中間不能出一點問題,不過你們公社衛生院做這種手,有點難度啊。”
哪怕是前世,那些二把刀醫生合腱、韌帶,手的事故率還是存在的,經常有司打。
所以陳棋決定給他們潑潑冷水,害怕他們期值太高,那他教學就尷尬了,這活又不是一天兩天能教會的。
柯院長隨意的擺了擺手:
“這個我們曉得,像昨天你做的那個腱合,你現在就是敢教,我們也不敢做,否則就是對人民的健康不負責了,我們只要學會最簡單,最基礎的合。如果有可能,以后陳同志可以再教得復雜一些。”
陳棋不由豎了豎大拇指,為務實的柯院長點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公社衛生院,陳書和陳畫兩人拿著2角錢,管自己去玩了。
可以看得出,公社衛生院的房子原來應該是解放前的老房子了,估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老宅改建的。
規模也不大,主要是一個藥房,一個醫生辦公室,兩間門診,一個留觀室。
1981年,輸有,但不是常規治療,只有非常嚴重的病人來了才會輸,一般都是在屁上打個小針。
輸在后來為了一種普遍的治療手段,也引發了一系統的副作用和危害。
當然造這種現象,一開始也是醫生自己造的孽,當年想賺錢所以拼命鼓病人輸,一點點小病就是掛水,畢竟針劑的利潤高。
后來國家政策有限制,醫生想開口服藥時,卻變了病人主要求輸,認為不輸病好得慢。
于是衛生管理部門不得不強制要求大型醫院門診一律取消輸,不得不說是一種大悲劇。
柯院長站在院子里,將所有的職工都了過來,一一給陳棋做介紹,這待遇是將他當作了“上級醫生”來接待了。
“陳同志,現在我們衛生院只有職工7個人,其中一個藥房兼收費,一個科,一個骨科醫生,一個婦科醫生,一護士,還有兩個是中醫醫生。”
陳棋也一一主問好,人家都幾十歲的人,他這個晚輩怎麼敢拿大?
“嚯,柯院長,咱們衛生院的實力夠強的,各科醫生都齊全了,咱們這還能接生孩子?”
陳棋想吹棒幾句,卻被柯院長自嘲的揮了揮手:
“別看科室分得細,其實真有病人了,誰也不分科,該怎麼看就怎麼看,說白了就是全科。接生當然可以呀,不可以在衛生院生,我們這位莫醫生還可以去家里給村民們接生。”
陳棋沖那位中年婦笑了笑:“厲害厲害。”
那位莫醫生看來是個快言快語的人:
“厲害什麼呀,陳同志你是不知道,咱們可不像你是中專高材生,我們都是沒文憑,沒上過學的。像柯院長和李醫生也就年輕時跟師父學過一段時間中醫。
像我們這幾個,都是招工進來短暫培訓一下就直接上崗了,所以懂的都是皮,不能跟你們這些正規軍相比,今天你教合可不能藏私哦。”
呵呵呵,院子里眾人都是一陣輕笑。
1981年公社衛生院的現狀,幾乎沒有正規科班出來的醫生。
哪怕是柯院長自己這個“師承”,承的也是當地的一個草頭郎中,這要是在后世,連執業醫師考試資格都沒有。
七八十年代的大學生,畢業后基本上都留在了省城或地區大型醫院。
衛校的中專畢業生都安排在了縣醫院一級。
鄉鎮公社一級的衛生院,幾乎很有中專生分配過去。
沒辦法,人才不夠用啊,分配不過來。哪怕有,也是幾個中心鎮衛生院才有,就這,已經是發配邊疆,估計在學校里得罪哪個老師了。
所以鄉鎮衛生院的醫務工作者來源,一般都是采取兩種方式。
一種是傳統拜師,也就是拜醫院的醫生為師父,師父帶徒弟,這種就算是業務骨干了。
還有一種就是在社會青年中去招工,或者父母退休子頂職,這些人進了醫院后,沒有一點醫學基礎,怎麼辦?
那就開展短期培訓,給你三個月時間,頂多半年,白天跟著其他醫生學習用藥和診斷,晚上自己看書。
后來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開始,也會送到“職工衛校”去產讀兩年書。
這種職工就幸福了,因為他們上學都有工資拿的,拿出來的職業中專文憑國家也承認,就是一個班級里,年紀有大有小,不一定是同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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