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更心虛了,但是能承認?要是承認了,大侄子會刨問底,可不想丟人。
義正言辭的白了一眼馮淮安:“你眼睛度數是不是增了?戴著眼鏡都能眼花這樣,找個時間再去驗一驗吧,及時更換合適的眼鏡,不然你瞎了以后馮家家業誰來繼承?”
馮淮安斜覷:“顧左右而言他,果然是有貓膩,算了,小姑姑不想說,晚輩我就不追問了,要尊老,至于繼承家業……不是有你?”
安謐腳步一頓,隨后恍若未聞的繼續往前走。
馮淮安卻拉住了的手臂,正道:“別以為你不吱聲就能沒這回事,這三年你逃避也算了,現在既然回來了,爺爺的缽你還是要繼承的,長生記你不要也得要。”
安謐無奈:“淮安,我畢竟不是馮家的孩子。”
其實很多年前,師父就告訴,是他定的接班人,等出師了,時間合適了,就把長生記給。
可不能要。
馮淮安不以為意:“那又怎樣?你是爺爺最偏的徒弟,他一直把你當自家孩子的,說句實話,他對你可比對我疼多了,當初要不是你惦記著安院長,非得留在孤兒院等,爺爺早就把你收養到馮家了,你就是馮家的兒了,可不管有沒有正式收養,你都是馮家的人,
我爸媽和姑姑都不在了,其他親戚不算也罷,馮家能繼承家業的除了我就是你,我是不興趣的,只能是你了,你不要?老爺子哭給你看。”
安謐一想到師父哭給看的樣子,皮疙瘩抖了一地。
。
下午,席北諶果然親自來了,送來了一大塊翡翠玉石。
“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依舊是昨天那副斯文有禮的紳士模樣,笑起來如沐春風,沒有一點距離,讓人不知不覺的就生出好。
安謐心虛了一下,只是一下,就氣定神閑的微笑點頭:“席先生。”
是個人都能看出安謐的黑眼圈,所以席北諶疑了:“安小姐臉這樣憔悴,昨晚沒休息好?”
安謐還沒吱聲呢,馮淮安湊過來吱了一聲:“說昨晚熬夜琢磨你的玉雕細節了,吧?”
安謐:“……”
尼瑪,好想打他。
席北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這樣啊,那就多謝安小姐那麼用心了,本來知道安小姐三年沒雕過了,還有些擔心的,現在我更期待品了,也更相信安小姐的手藝了。”
安謐覺得臊得慌,但還是著頭皮微笑接腔了:“應該的。”
席北諶挑挑眉,總覺得有點勉強。
接下來,安謐親自驗看了席北諶這塊翡翠玉石的質地,不管是用設備還是憑著專業和經驗親手索驗看的,都完無缺,可以說是極品。
不得不說,席北諶這塊玉石買的很不錯,雖然是高價,卻沒買虧,等開出來雕刻品,其價值起碼能在原價格上再翻十倍。
驗看完畢,兩方簽了幾份文件,馮淮安還幫著走程序做了公證。
正事做完了。
因為席北諶的興趣,安謐還親自帶著席北諶參觀了整個長生園,介紹了各個雕刻間和雕玉用的工機等,傍晚才把人送走。
忙完一切又吃了晚餐,已經是晚上七點,天快黑了。
安謐回到房間,打開手機,看到只有譚安穎給打電話發信息,下意識的覺到了失。
哪怕沒有,昨晚被他去,照顧他一晚上,早上被霍思妍那樣辱,他沒有幫,過后竟然連一句道歉解釋都沒有。
呵……
果然,在他那里,的委屈和辱,都是不重要的,可以毫不在意。
苦笑,“安謐,你在期待些什麼?”
“……以后,別蠢了。”
丟下手機,起去找東西準備洗澡。
接下來有正事要忙,沒那麼多時間去想這段失敗的婚姻和不值得留的男人。
哪怕還忍不住心存幻想,可是時間會淡化一切,能放下的。
。
城市的一端,夜籠罩。
一起吃完晚餐,婉言拒絕了霍思妍提議一起去看電影的想法,秦雋將送回了霍家就離開了。
車子開出一段路后,就停在了路邊。
秦雋拿出手機,在通話記錄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撥通那個電話,今天他已經這樣重復猶豫了很多次。
之后又打開微信,點開和的聊天界面,還是忍著沒有發消息。
過了會兒,他還是強行讓自己下了和道歉解釋的念頭。
就這樣吧。
對他和,都好。
。
霍家。
霍思妍坐在房間的床尾凳上,有些心不在焉,神憂慮。
霍夫人進來坐在邊,滿臉溫疼:“我的乖兒,這是怎麼了?聽你大嫂說你回來后就悶悶不樂的,不是剛和秦雋約會回來,怎麼還不高興?他欺負你了?”
霍思妍搖搖頭:“沒有,他怎麼會欺負我?”
霍夫人奇怪:“那為什麼不高興?以前你和他出去,總是高高興興的,今天卻不開心。”
霍思妍沒回答,而是突然抓住霍夫人的手,委屈又著急:“媽媽,我特別討厭安謐,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讓立刻消失?”
霍夫人更奇怪了:“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了?和秦雋不是要離婚了,何況秦雋也不在意,本威脅不到你什麼,之前的事到了教訓,我們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也算是過去了,為什麼會想讓消失?”
提及安謐,霍夫人滿眼都是不屑和鄙夷,似乎安謐只是一粒塵埃,本不值得的眼。
事實也是如此,對于霍家的門庭家世,安謐就是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霍思妍咬了咬,說出了心頭盤了一天的擔憂:“可是我覺……我覺秦雋哥哥是在意的。”
“什麼?”
霍思妍紅著眼不甘心道:“媽媽,我覺得秦雋哥哥是在意安謐的,他只是在裝不在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可不是人的直覺是最準的麼?那我的直覺肯定也準,
可是不行的,我不允許他在意別的人,他的心以后都只能是我的,不能分給別人一一毫,所以,安謐一定要消失才行。”
霍夫人安焦躁不安的兒:“妍妍,你先冷靜,這不算什麼事,秦雋是個正常的男人,安謐救過他,還跟他夫妻一場,他如果毫不在意才是問題,說明他涼薄無,那我還不放心讓你嫁給他呢,
只要他心里最在乎最喜歡的是你就好了,你想想,就算他有些在乎安謐又怎麼樣?他還不是為了娶你,毫不留的和安謐離婚?哪怕被分走那麼多錢也要離婚,上次你和安謐都住院,他一直陪著你,現在還沒正式離婚,就全心都放在你這里,你還擔心什麼?”
霍思妍也不知道怎麼和媽媽說的想法。
從小就知道長大后要嫁給秦雋的,所以一直都把秦雋當自己的所有,以前不是沒有孩喜歡過秦雋,可但凡被知道的,都暗地里理干凈了。
不許有人覬覦秦雋,那些人只能羨慕和秦雋的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就是因為自信的以為秦雋只會是的,永遠都不會失去,當年才有意拖延婚約,說想要在事業上搏出一番就,為和媽媽當年一樣厲害的設計師,功名就的嫁給他。
可高估了自己,不管是事業還是。
在設計比賽中失利,也失去了以為會一直等著的秦雋,遭了前所未有的雙重打擊。
真的很恨安謐,搶走了的所有。
現在,終于了有名的設計天才,承襲了媽媽的名頭。
也如愿搶回了失去的人,想要把玷污過秦雋的安謐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上理掉,就像秦雋的人生從來沒有過這個人,這個想法從沒有改變過。
以前能忍能等,想要等合適的時候,現在等不及了。
不只要安謐消失在這世上,還要安謐徹底消失在秦雋的心里,最好秦雋對徹底厭棄,死活都不在意。
想了一下,突然問霍夫人:“媽媽,當初藍姨是怎麼跟他說的?他真的只是因為我回來了愿意和他結婚了,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和安謐離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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